第1700章 重大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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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套了!
    皇城前,兩幫子人在廝殺著。
    文官們在後麵召集人手,幾個武將被包圍在中間,悲憤的嘶吼著。
    弓箭手列陣而來。
    一個文官指著那幾個武將,喊道:“跪地請降,繞你等不死!”
    那幾個武將中有人喊道:“某是冤枉的!”
    “跪下!”
    那文官厲聲喝道。
    “某是冤枉的!”
    按照耶律洪基的尿性,他們死定了。
    所以武將們無人願降。
    “放箭!”
    箭雨覆蓋了那個地方,隨後多了幾個刺蝟。
    “去救火!”
    文官們的組織能力就是比武將強大,沒幾下就梳理清楚了。
    “就是他們在縱火!”
    幾個文官商議了一番,最終把鍋蓋在了幾個被弄死的武將身上。
    “可有證據?”
    為了逃脫耶律洪基事後的處罰,文官們開始了演戲。
    “有。”一個小吏在一個武將的懷裏摸出了一份文書。
    “拿來某看看。”
    文官們簇擁過來,一邊看文書一邊咬牙切齒。
    “竟然想謀逆!”
    “啊……這是想先縱火引發混亂,隨後奪取倉庫!還準備殺光了我等,好狠啊!”
    那些被驅趕到邊上的百姓都在嘀咕。
    “竟然是想造反?”
    “沒聽說他們先縱火,隨後趁亂起事嗎?”
    “好大的膽子啊!”
    “隻是那皇城這般漂亮,竟然被一把火給燒了。”
    “重建就是了。”
    “沒錢!”
    大遼窮,這幾年更窮了。
    最近這一年多以來,耶律洪基在招兵買馬,不斷擴充糧草儲備,就是想和大宋決戰。
    在這種折騰之下,大遼的國庫連老鼠都不願來。
    文官們相對一笑,都覺得這個栽贓的手段極好。
    “如此我等無憂了。”
    “嗯,隨後派人去報信,讓陛下知曉此間事。”
    一個文官認真的道:“諸位,不可泄露了口風!”
    眾人點頭,“放心,此事關係到咱們的身家性命,沒人會大意。”
    文官點頭,滿意的道:“如此……大事定矣。”
    “是沈安……”這時皇城裏衝出來一個將領,喊道:“是沈安放的火!”
    正在暗喜的文官們神色一僵,那些剛射殺了自己上官的軍士們緩緩回身。
    那些圍觀的百姓有些不信。
    不,是所有人都不信。
    沈安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他竟然還摸進了皇城裏縱火,你這是夢囈嗎?
    那個將領跑了過來,“元和殿的周圍都有火油的痕跡。皇城中的將士們每次出入都要搜身,他們不可能帶著火油進去……”
    這事兒不對勁!
    那個文官冷著臉道:“可也有可能是裏外勾結!”
    “不可能。”將領看到了那幾具屍骸,眼中有哀傷之色閃過。
    他的兄長就倒在了血泊裏,死前還被汙蔑為叛逆。
    他怒吼道:“守門的還有文官!難道文官也謀逆嗎?”
    這一聲大吼就像是醍醐灌頂,周圍的人全部清醒了。
    是啊!
    守門的還有文官,這文官幹啥去了?
    “不可能!”
    文官和武人之間先天就有一堵牆隔著,所以互相不尿對方。
    武將麵色漲紅,“就在北門裏麵一點的牆壁上,有人留字。”
    “什麽字?”
    文官冷笑道:“必定是謀逆的話!”
    武將看著他,突然劈手一巴掌抽去。
    啪!
    大遼也有文武之爭,但雙方大多是背後捅刀子,當麵毆打是不存在的。
    可如今就有武將當著無數人的麵狠抽了文官,打破了這個慣例。
    文官們大怒,有人喊道:“他是逆賊的同夥,拿下他!”
    武將冷冷的道:“那人留字……沈安來此一遊!”
    “拿下他!”
    那個文官依舊在嘶吼,可周圍漸漸安靜了下來。
    那個將領說道:“記得上次有人說拿到了沈安手書的一首詞,什麽朝朝暮暮的,可去查對。”
    眾人看向了一個文官,那文官咬牙道:“好!”
    武將看了倒下的兄長一眼,說道:“某不信他,必須派人跟著去。”
    “好!”
    雙方暫停。
    馬蹄聲遠去,沈安正在低聲和曹佾說話:“你這是被誰打了?”
    “那些人圍住了某,某以一敵十,不,以一敵百,左衝右突……”
    曹佾說的口沫橫飛,沈安平靜的道:“咱能不吹噓嗎?某又不會笑話你。”
    曹佾的肩膀驟然一鬆,苦笑道:“某被群毆了,那個女人後來追上來,竟然用了相撲的手段,把某摔的……不過後來某趁機占了不少便宜,臨走時她竟然送了某這個……”
    說著他從懷裏摸出了一張手絹。
    你妹!
    沈安覺得老天無眼。
    曹佾得意的道:“她用遼語說了些什麽,某斷定是想約某去私會,某不懂,就隻是點頭。哎!若是懂就好了,某今夜就能……嘿嘿!”
    沈安無語。
    “娘娘知道了會揭你的皮!”沈安隻能用這個來泄憤。
    曹佾嘟囔道:“大姐巴不得某多生幾個兒子,所以從不管某找女人之事。”
    這個年代就是這樣,權貴之家希望多子多孫,而百姓希望少生幾個孩子,給生活減輕些壓力。而這一切的誘因就是避孕手段的匱乏。
    “來了來了。”
    邊上的賀寶低聲提醒他們。
    一群騎兵從右側打馬而來,先前去的文官也在其中,裏麵還有兩個普通男子。
    “這二人乃是幽州城中有名的君子,讀書厲害,今日就請他們做個見證。”
    那武將做事竟然這般滴水不漏,連沈安都有些佩服。
    “進去查驗!”
    眾人一擁而入。
    “安北,那可是你的手筆?”曹佾覺得沈安不該這麽大意。
    沈安幹笑道:“不小心罷了。”
    這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弄出來氣耶律洪基的。
    老耶一看到那首詞,保證血壓就會升高,若是炸了更好。
    “走,咱們趁早出城。”
    沈安帶著他們,趁著混亂之機,尋到了一段無人盯防的城牆,用繩子滑了下去,隨即消失在黑夜之中。
    那些人進了北門,走不多遠就到了那處。
    “朱砂墨!”
    那兩個讀書人仔細看看,然後開始對筆跡。
    一番核對之後,這二人抬頭,“這確實就是沈安的筆跡。”
    那武將早就從那些文官的臉上得到答案,此刻他獰笑道:“你等汙蔑我大哥他們謀逆,是為了推卸罪責,此事某不會動手,隻管等陛下來決斷,走!”
    他當先出去,身邊全是軍士護著。
    文官們麵色慘白,其中一人說道:“竟然真的是沈安來了?”
    “不可能!”有人瘋狂的喊道:“這是假的!”
    “不假,你等可還記得興慶府是如何陷落的?”
    眾人不禁想起了大宋滅西夏的過程。
    “那沈安帶著些人就混進了興慶府,徑直尋到了梁氏,說服了她,隨後指揮梁氏的軍隊廝殺……是了,此人敢於行險……”
    眾人失色,有人問道:“他去興慶府是謀求西夏,可來幽州城是為何?”
    有人苦笑道:“宋人一直在籌謀北伐,他這是來查看幽州城的城防。”
    眾人默然,有人冷笑道:“別想了,如今事情敗露,咱們該想想如何應對陛下的怒火吧。”
    “出去吧。”有人帶頭,眾人緩緩往外走,腳步看著分外的沉重。
    走在最後的是個漢官,他不時回頭看一眼牆壁上的字,喃喃的道:“大宋要北伐了?大宋……大宋……漢兒……”
    漢兒這個稱呼早就被遺忘多年,此刻被他重新說出來,竟然有些失魂落魄。
    北門外,那兩個讀書人正在說著自己的發現。
    “那就是沈安的筆跡,絕對沒錯!”
    頓時外麵一陣嘩然。
    “先前他們不是從那人的身上找到了什麽文書,說裏麵寫著先在宮中縱火,隨後造反嗎?”
    “那定然是造假!”
    “對,皇城失火是罪責,那些人為了逃脫罪責就造假栽贓。”
    “嘖嘖!這些人呐,膽大包天!”
    這件事到現在為止,堪稱是真相大白,文官們麵如死灰,剩下的武將們心中歡喜,卻也悲傷。
    他們把同袍的屍骸收集起來,準備安葬。
    有人突然說道:“先前為何有人放箭?”
    是啊!
    為何有人放箭?
    眾人一怔,文官那邊也覺得不對勁,“若非是有人放箭,咱們也不會想到那個。是誰?”
    眾人麵麵相覷。
    “那沈安縱火之後,會不會就在城中,他的手下全是精銳,在暗處放箭誰能防?”
    “對!”文官們覺得這事兒沒跑了。
    “他就在城中,搜!搜索全城!”
    隨即就是全城搜查。
    可搜來搜去,毛都沒找到一根。
    “沒在!”
    雙方在某處會和,火光熊熊,照亮了一張張惱怒的臉。
    “那沈安好大的膽子!”一個一隻眼睛被打成了熊貓眼的文官惱怒的道:“他這是如何潛入進來的?拿下這段時日守門的軍士,嚴刑拷打!”
    這一條眾人都沒意見,隨即有人去執行。
    熊貓眼文官看著眾人,“老夫今夜喝了些酒,一覺醒來城中就大變樣了,你等幹的好事!”
    這也是撇清,不過他確實是沒參與,最多是瀆職罷了。
    眾人沉默。
    熊貓眼文官說道:“那沈安進了幽州城,定然是來查看城防,你等可知道這裏麵的要緊?”
    那個兄長被幹掉的武將說道:“若是密諜來查不打緊,他們沒那個眼光,可沈安此人乃是當世名將,他親自來查看,定然把幽州城的強弱都看了個遍。”
    這是個重大損失!
    ……
    第四更送上,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