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給你表現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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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院子裏沒有一點聲響,四周安靜的可怕。黑暗籠罩著破舊不堪的房間,更顯得詭異萬分。
殷然走在陸紹琰身後,她的布鞋踩在漆黑的石板路上,沒有發出任何響聲。看向院子裏黑暗的角落,連蟋蟀的叫聲都沒有,荒涼的可怕。仿佛一股陰氣籠罩著整座房屋。
陸紹琰看向殷然,見她腰間竟然纏繞著琉璃索,“要小心。”他示意殷然謹慎,不要發出什麽聲音。
殷然點了點頭,她摸了摸腰間的琉璃索,看向九叔。見九叔從進來到現在一直都是眉頭緊蹙,她知道這裏麵一定有古怪,“九叔,聞到了什麽?”
從她記事起就知道九叔的本事,他從不抽煙,也不吃煙熏的食物。嗅覺更是靈敏。家族世代為巫,能以巫蠱治人,更能以巫蠱治人於死地。
九叔閉著眼睛輕輕的吸氣,冷冷的說道:“是人血。”他看向右邊的房子,雙眸微闔,目光看向敞開著門的裏屋。
陸紹琰見殷然他們停下腳步看向右邊的屋子。他看對麵的阿黑,見他點了點頭。
他看向殷然,示意她不要貿然進去。
裘子峰從院子另一側角落走了出來,見院子中間擺好的燒烤用具,炭火已經被熄滅。
“好家夥!你們挑的好地方!”他用夾子扒了裏麵的灰,看向走來的阿黑,“怎的?接著烤?”
“去裏麵看看那稀奇玩意,再出來烤,如果你還有食欲的話。”阿黑直接說道,見他們擺在燒烤架上的東西都沒有被動過,他鬆了口氣。
裘子峰不信,見白羽和埃文臉色不對。他心裏就明白這裏一定有古怪。
“走,進去瞧瞧。你藏了什麽好東西。”他看著荒廢的院子,角落裏全是掉下來的碎瓦片,放著一些醃鹹菜的壇子。
陸紹琰見裘子峰手裏扛著東西走了過來,他走到自己麵前時,一看他手裏的壇子,瞬間覺得事情不對。
“你從哪裏搬來的?”他蹙眉問道。見這個壇子跟之前發現的一模一樣。
“就在哪兒啊!”裘子峰放下手中的壇子,轉身指了指右側的角落。“還有挺多呢!估計這家以前是賣鹹菜的。要不怎麽這麽多這種壇子,還放在陰涼的角落。”他說著伸手要揭開壇子看看。
“住手!”九叔立刻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裘子峰見九叔神情冷厲,覺得事情不簡單,他低頭看著地上的壇子。“難道這些又是酒?都是您老人家泡的?”這讓想起了之前那個鹹菜壇子裏泡著的眼珠子,頓時覺得惡心。
“誰說那是我的,老夫從來不喝酒!”九叔看著地上的壇子,冷聲說道。
殷然和陸紹琰都看著地上的壇子,這跟之前裝著眼珠子的壇子,外觀一模一樣,夜裏看著通體發黑,但造型卻一樣。
“是空的嗎?”殷然看向裘子峰。
“不是。挺沉的。我搖晃了一下,裏麵是液體。估計是酒,就跟之前見到的是一樣的。”裘子峰掏出手槍來,想要打爆那地上的壇子。
“不要動!”九叔立刻勸住,“這裏麵有東西。”他雙眸狹長看著壇子。
“什麽?又是一對眼珠子?”
九叔搖了搖頭,冷哼了聲,“是眼珠子倒還好了!就怕裏麵有跟厲害的。”他看向殷然,“現在不能打開,這裏極陰!如果是空的還好,但現在已經知道不是空的,裏麵不可能醃著鹹菜!那個位置不要碰。”他伸手指著裘子峰搬壇子過來的角落。
大家都看向九叔指著的方向,那不是裘子峰剛剛過來的地方嗎?
“哪裏有什麽?”白羽悄悄的問裘子峰。
“你不知道自己過去看!啥也沒有!就是一堆破壇子!”裘子峰見他們都看著自己,他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好了,大家都不要亂動,聽九叔的。”殷然看了眼那邊角落,轉身看著裏屋正廳的大門。
“為啥?九叔眼睛又不利索,我們這都是特總兵出身的,還怕它個蛋!”裘子峰不服氣,覺得這本來就是躲貓貓的地方,硬是弄得氣氛緊張。他是兵家子弟,從來不信這些邪乎的東西。
殷然回頭看了他一眼,“你不信?那你來打頭陣。”她停下腳步,沒有繼續往前。
裘子峰見陸紹琰站著沒進去,他可沒有猶豫,拿著槍就直接走在了最前麵。
一進去就聽見了鈴鐺的響聲。
所有人都清楚的聽到了鈴鐺是響聲是從九叔那邊傳來,一時間所有人
都看向九叔。
九叔立刻捂住了掛在腰間的青銅鈴鐺,看向殷然,“大小姐當心,裏麵有股陰風。”
殷然看向他骨瘦如柴的手指,捂著有些搖晃的鈴鐺。她點了點,輕輕的走了跟著陸紹琰走了進去。
“風?沒風啊!”裘子峰看向這四周破爛不堪的角落裏,空無一物,隻有中間放著一張八角桌。他走進一看,確定這間屋子雖然不是密不透風,但大門沒爛,後麵一片漆黑,估計白天連光都透不進。
“哪兒來的風?”他蹙眉看著完好的木桌上,中間擺放著一頂香爐。這香爐到沒什麽奇特的,就是裏麵竟然插著的一炷已經燃到一半的香。
白羽跟阿黑瞬間愣住了,互相看了看,見香爐裏的香竟然已經滅了。
“是你吹滅的?”阿黑蹙眉問白羽。
“扯淡!當時我不是最後一個走出來的。而且誰他娘的有閑心去吹滅別家的香火。”白羽看著裘子峰盯著眼前的香爐,伸頭仔細的看著,還伸手去摸了摸香爐裏的灰。
他娘的跑還來不及呢!
“還有些溫熱。”他裘子峰手指搓著香灰,轉身看向阿黑,“有人來過?”見阿黑黝黑的臉繃著,沒說話,但他眼神已經說明了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我現在說,你們不要說俺們愚昧無知。我們來的時候,第一次檢查這裏,這香爐裏根本沒有點香。等我帶小唯來的時候,坤就發現裏麵竟然點著香。”阿黑看著桌上的香爐,“誰知道是他娘的誰在搗鬼。我們走的時候並沒有熄滅它。”
“也許是風大。”白羽看了看漆黑的院子,見烏雲蔽月,根本沒有風吹進來。
他也覺得自己這說的這句有些打臉。他閉嘴不再說話。今晚根本一股涼風都沒有,現在卻已經後背發涼。
殷看著桌上的香爐,“九叔,你是否從來都不喝酒?”她看向桌子下方地麵上,那一灘深黑色的水,隱約聞到一股酒味。
“大小姐,我的確從來不喝酒,但喝的都是藥酒。”
“不都是酒?”阿黑看向九叔,心裏有些懷疑。
九叔沒有看他,低頭看著地上未幹的酒,淡淡說道:“是藥不是酒。”
“是壇子裏的酒。”陸紹琰聞到了這股淡淡的酒味,看向九叔,“我們帶走的壇子,是你的?”
九叔看向殷然,眉頭微蹙,“你們什麽時候拿的?”
“就在你出現的地方。”殷然用手電照了一圈,手電的光束停在後堂的木門處。
九叔也看到了殷然手電照向的地方,他肯定的說道:“那不是我的。我不住那裏,你們為何不早說!”
“不是你的?”阿黑一臉詫異,惹不住嗓門大聲了些。
陸紹琰示意阿黑到前麵查看檢查仔細,“裏麵有動靜。”他隱約聽見了微弱的喘息聲。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後堂方向,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那緩慢的呼吸聲,從裏麵傳來出來。聲音很微弱,像是很難過的喘息。突然一下停止了。
阿黑看向白羽,埃文站在身後,輕聲說道:“裏麵有人。”
“誰知道是不是人!”白羽直接說道。
此刻白羽心裏比較緊張,他們三個人持槍先靠近後堂。
後堂的隔間,那扇木門依舊開著。
埃文看向阿黑,小聲問道:“隊長,裏麵到底有什麽?”見他臉色嚴肅,瞞著沒說,一時間他也是很好奇。
他打開手電往裏一照,見裏麵根本沒人。
“人呢?”他疑惑的問道。
見這裏麵全是放著木匠用的工具,還有一些用剩下的木板。他目光隨白羽那邊看去,頓時愣住了。
“我的天!這是什麽?”
“棺材,不認識?”阿黑白了他一眼,叫他過來,“你信奉耶穌的,你來打開。”他故意要埃文來,“你應該沒見過這新奇的玩意。”
埃文走進了看,“隊長,我是信奉耶穌。但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動,這我還是知道的。”他見阿黑都不敢動,自己很識趣的不敢擅自去碰。看著很詭異,“裏麵有東西。”
“你怎麽知道?”白羽問他。
埃文用手電照了個仔細,伸手指著棺材底部,“你們看,這棺材底下有血滲下來。”他蹲下身來靜靜的看著,那深黑的正一滴一滴的流進地上的碗裏。
他立刻起身,看向阿黑,“你們早就知道?”
阿黑見他臉色大變,但他沒說話。
裘子峰一進來就聽見他們三人在觀望,他看了眼,冷聲笑了笑,“原來你們也信這個?怎的?等著我來開棺不成!”他一臉不屑,掃了四周一眼。
見陸紹琰他們進來,他用手電照著對麵的棺材,“要不你來?給你表現的機會。”他朝陸紹琰使了眼色。
“不要開玩笑。”陸紹琰用手電照著棺材,走了過去。仔細的看著棺材的側麵,眉頭緊蹙,“這個機會我不跟你搶,你不是不信嗎?你來。”他蹙眉看著碗裏的血,示意殷然不要過來。
殷然見他們都站這觀望,她走過來幾步,看著眼前的棺材,“九叔,你怎麽看?”
殷然剛說完。安靜的屋裏,突然想起的腳步聲。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陸紹琰站著沒動,看向阿黑。
他們立刻舉槍對準了眼前放在凳子上的棺材,那緩慢的腳步聲沒有停下,像是拖著沉重的身子再走著。比之前聽到的聲音更加的緩慢。
“上麵有人。”陸紹琰轉頭看向樓頂。他立刻說道:“埃文留下。阿黑、白羽你們馬上上樓。”
裘子峰見棺材裏滲出的血,他直接要去揭開棺蓋。
“不要動!裏麵的不是人!”九叔厲聲說道,伸手攔住了裘子峰。
“不是人?”埃文詫異的看著,他都打開藥箱了,正準備要開始搶救裏麵的人,結果卻告訴他裏麵的不是人!
“那是什麽?”他一臉詫異。看向九叔。見他上前拿出了掛在腰間的青銅鈴鐺。
裘子峰見他老人家要搞迷信,聽到阿黑他們上樓的聲音,他見棺材裏一點聲響都沒有,“不會是死透了吧!”走到棺材的另外一邊。“開吧!看看裏麵藏著什麽見不得人都東西。
在他想來裏麵竟然不是人,那就應該是動物。見九叔蒼老的手,拿起那青銅的鈴鐺,閉上了眼睛。右手保持著高舉著鈴鐺的姿勢,一動不動,想是僵住一般,如朽木矗立。
隻見他老人家手持鈴鐺輕輕一搖晃,頓時那小小的青銅鈴鐺立刻發出如同巨鐵敲打的聲音,直擊人心。一聲沉悶的巨響,響徹整間狹窄的屋子。
砰——
突然棺材裏發出了拍打的聲響,他們立刻後退了一步。
殷然眉頭緊蹙,扯下腰間的琉璃索,看向九叔,“把它叫醒!”她定定的看著棺蓋裏發出猛烈的拍打聲,隨著九叔的搖鈴,裏麵的東西好像是被喚醒一般,如猛獸要掙脫出來。
奈何棺蓋被死死的封住,它一時間出不來。
“有血!”埃文見棺底流出更多的血。
陸紹琰轉頭見阿黑他們還沒回來,他沉眉看著眼前棺材不小的動靜,看向對麵的裘子峰,“到你表現的機會了,開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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