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臉皮這麽厚,你怎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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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六章臉皮這麽厚,你怎麽做到的

    “小寶又惹事了?”

    一看到顧衍城朝她看過來,慕安寧這心裏就一咯噔。

    “不是他。”

    顧衍城一見她這如臨大敵的模樣也很無語:“是你爸,現在在墓園那邊鬧。”

    原來如此。

    不是慕小寶那個不省心的又惹事,慕安寧就放心了。

    “他才去鬧嗎?”

    她有些懷疑慕遠欽的後知後覺。

    顧衍城將電話放下,冷誚的勾了勾唇。

    “所以,他對他現在這位,好像也不是那麽上心。”

    人已經幾天沒回家了,他也才發現,才找出人在哪來,這樣的丈夫,很難說是個稱職的丈夫。

    不過,他不是一貫如此嗎?

    慕安寧想到蔣蘭在癲狂中跟她說過的那些話,心又扯疼起來。

    坐了一會,她突然站了起來。

    “我出去一下。”

    急急的說了句,她就邁開了腳步。

    一步剛落下,手卻被一隻大手攥住了。

    “我跟你一起去。”

    他都沒問她要去哪。

    慕安寧回頭,顧衍城已經合上了電腦站了起來。

    “去換衣服吧。”

    見她愣怔,他便催促。

    那表情很明顯知道她要去哪。

    慕安寧看看顧衍城,沒說什麽。轉身進房間去換下了身上的家居服。

    去墓園的一路,她都沒有說什麽。一路都隻是沉默的看著窗外。

    到地方,遠遠的就看見幾輛車停在墓園外。其中就有她父親慕遠欽的。

    “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顧衍城將車停下時,慕安寧道。

    駕駛座上的男人看了看她,隻看到她一張清雋的側顏。她看著前方,沒有看他。

    “好。”

    那邊本來就有他的人,這幾天在看管蔣蘭。真的發生什麽事,她也不會吃虧的。

    得到顧衍城的同意,慕安寧才看了他一眼,然後下了車。

    剛剛結痂的膝蓋,還不能適應長時間的行走,隻從停車場走到墓園入口處,膝蓋處已能感覺到很明顯的疼痛感。

    她堅持著,走的很慢,步態也很僵硬,雙腿幾乎不敢大彎。

    可是,青石板路是一直往上的,中間還有一段不短的台階,再怎麽注意,她的雙腿也還是要不斷的屈伸。

    走過了台階盡頭,她就受不了,站在那裏停了一下。

    對還在停車場的人來說,她是不對著他的,看不出臉上有什麽痛苦的表情。

    但就這僵硬的走路姿態和忍不住停下的背影,已叫人十分揪心。

    也讓人有些後悔答應她一個人上去。

    慕安寧站在最後一階台階上,張目四望,在這冷風瑟瑟的墓園裏,竟被眼前的景象感動了,心中生出了一絲絲暖意來。

    這裏,已經不是她前兩天親眼見過的那樣破亂不堪了。

    該修的地方都修好了,母親的墓完完整整,仿佛從來沒有被人破壞過,那墓碑前還放著一簇鮮花。

    四周,原本存在的幾座墓也遷走了,土地重新修整過,樹木也重新栽植了,林間還添置了許多的鮮花點綴。

    最外圍是用矮樹圈起的屏障,將這一小片隔絕開來。

    與外圍隻有枯燥死寂的灌木不同,鮮花似錦,綠茵片地,仿佛兩個世界。

    他答應她的,已經做好了。

    鼻尖突然有些發酸,她回頭看了一眼。

    那人已經從車裏出來了,就站在車邊,遙望著她的方向。

    衍城,謝謝你!

    她在心底說。

    繼續朝前,沒一會,她就挪到了這層矮樹屏障之外。

    慕遠欽和他的人都在外麵,被攔著不給進。

    裏麵隻有一個人。

    被捆著的蔣蘭。

    不過蔣蘭不是跪在安茹的墓碑前,而是倒在安茹的墓碑前,一動不動,跟死了差不多。

    外麵的人,鬧哄哄的,慕遠欽正在發飆,他的手下也不甘示弱,揮舞著拳頭準備動手。

    “慕小姐。”

    顧衍城的人發現了她,一聲喊,讓這一鍋沸水瞬間冷卻下來。

    慕遠欽一轉臉,看見慕安寧,問都沒問就直接叱責。

    “安寧,你胡鬧也要有個限度,她不管怎麽說都是你繼母,你媽的事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揪著不放?”

    “我胡鬧?”

    慕安寧筆直的站在慕遠欽麵前。

    “她那幾個保鏢回家沒告訴你他們怎麽來的嗎?還是你,選擇性的裝瞎?”

    爸這個字眼,她是叫不出口了,話也說的比以前更加尖銳刺耳。

    慕遠欽一聽那裝瞎兩個字,先是愣了一下,而後老臉漲紅。

    “你怎麽跟我說話的?我是你爸。”

    我是你爸,這句話真好。

    過去的二十多年,他就是用這句話來壓她的。

    “你是我爸。裏麵那個墓裏……不,不對,應該是這塊土地下,埋藏的那是我媽。她是怎麽從一個鮮活的人變成一把骨灰的,你知道的吧?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更清楚是嗎?慕遠欽。”

    她第一次直呼其名。

    慕遠欽瞪大眼睛,臉上的血色又一點點的退去,最後完全發白。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媽的死那是她自己想不開。我是有不對,但我是男人,男人犯點錯有什麽大不了的?她自己非要上綱上線逼死自己,怪誰?”

    論無恥,眼前的人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慕安寧沒跟慕遠欽爭辯,隻是目光幽幽的盯著他。

    “她是自己逼死自己的,還是吃了什麽不對的藥被毒死的?”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拋出來,慕遠欽徹底僵了。

    他半天沒說話,驚慌瞬間滑過眼底。

    慕安寧看著他的反應冷笑了一聲:“嗬,怕了?同床共枕的夫妻,你也真下得去手。其實我挺佩服你的,殺死自己的妻子,奪了她的家產,你還能這麽堂而皇之的當你的慕總,臉不紅心不跳的享受了這麽多年。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臉皮這麽厚?”

    “你……你閉嘴。”

    慕遠欽被激的惱羞成怒。

    “誰告訴你這些的?胡說什麽?你媽是病死的。你自己那時候難道沒長眼睛?聽信這些傳言?”

    那時候她確實也記事了。

    “你想知道誰告訴我的是嗎?”

    慕安寧全不理會慕遠欽的訓斥,隨手往安茹墓碑前一指。

    “喏,就是她了。前兩天是她親口告訴我的。她說,你在我媽病中換了她的藥,所以我媽的病才會越治越重,最後撒手人寰。不信,你去問問她。”(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