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不曾聽過清子對他說過這種話，頓時激動到快要發瘋了。

    “你說什麽？”顧城鬆開了清子，雙手緊緊地抓住她的肩頭，逼問她方才說過的話。

    “我說，我不能沒有你……”

    話還沒有說完，顧城的吻就落了下來，許久才鬆開了她。

    “我也不能沒有你。”顧城深情款款地看著她。

    清子點點頭，這一刻，她十分清楚顧城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你特地跑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呀？”顧城受寵若驚。

    清子想了想，然後點點頭。

    顧城捏了一下她的臉頰，說：“傻丫頭，那你哭什麽啊？”

    “就是太想你了……”

    顧城的吻再一次落了下來，這一次比上一次還有猛烈，還要持、久……

    恨不得將清子揉碎，然後吞入肚子裏。

    再一次鬆開的時候，顧城改為緊緊地擁抱她，將她的頭靠近他心髒的位置，聆聽他的心跳。

    “杏子，你知道嗎？這是我聽過最動聽的情話。”

    “杏子”兩個字多麽刺耳，從不曾覺得這個名字這般恐怖，如同噩夢一樣纏繞著她。

    思考了一夜，清子有打算跟顧城坦白的，畢竟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她已經打算跟顧城長相廝守，就不應該對他繼續隱瞞。

    早上醒來，顧城已經回公司了，想到了還在醫院的瀝秦，清子隻好把這件事往後推了推。

    瀝秦情況比清子想象中還要糟糕得多，屬於突發性心肌梗塞，血液堵滯，導致血管爆裂，按醫生的建議，要盡快安排心髒搭橋手術。

    這邊選擇隱瞞實情，不對外宣稱，就連顧家那邊都不知道。

    按照李亞的想法是不要走漏風聲，避免股市暴跌。

    動手術之前，瀝秦還特意約見了清子，就連李亞他們都沒有這個特權。

    呆在冷冰冰的病房裏，麵對著躺在病床上病怏怏的瀝秦，清子百感交集。

    “爸……”

    “清子……”瀝秦有氣無力地呼喚著。

    清子上前，雙手緊緊地握住了瀝秦冷冰冰的右手。

    “爸爸對不起你……”瀝秦眼淚汪汪地說。

    清子想起李亞她們那天對她說的話，說瀝秦是因為她的事情氣到住院的。

    為了打消瀝秦的疑慮，清子連忙解釋：“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跟立威早在幾年前已經斷了，何況他還訛詐我們家，我是怎麽可能還會跟他聯係，你不要聽信杏子的話，她那都是撒謊。”

    清子不敢在瀝秦麵前透露杏子對她的所作所為，生怕會影響到瀝秦的病情。

    瀝秦淚眼婆娑的樣子，十分艱難地點點頭說：“爸都相信你……你是我最好的女兒，爸都是知道的……”

    “爸，你別擔心……”

    “爸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的了……總是反反複複將你推入懸崖。爸已經做錯了一次，絕對不會再做第二次了。”瀝秦說。

    清子總算是明白了，瀝秦住院不是因為清子的事情。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杏子跟瀝秦提出要清子讓位的事情，才會讓瀝秦大動幹戈。

    “上一次……你媽媽在醫院打了你，很嚴重那次……”瀝秦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都怨我沒有好好地保護你……後來顧城找到了我，他以為是我對你動的手……他還特地說了一些警告我之類的話，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他是真心喜歡你……”

    清子低著頭，眼淚在眼眶裏打滾，如今再從瀝秦的嘴裏聽到這些話，感覺完全不同於上一次。

    “如果你也喜歡顧城的話，那就好好在一起……杏子方麵，我會跟她開導……”

    清子忍不住大哭起來，緊緊地抓住瀝秦的手說：“嗯，但是前提你一定要好起來……”

    “爸一定會好好的，我還要抱外甥呢……”

    瀝秦呼吸越來越急促，清子生怕他激動，連忙安撫他的胸口，說：“爸，都別說了，等下就要準備手術了，你躺著，一切等你出來再說，好嗎？”

    瀝秦艱難地點點頭，此刻的他嘴唇泛紫，臉色發白。

    隔了一會兒，瀝秦被幾個醫護人員合手台上了移動的擔架，朝著手術室的方向移動。

    清子一行人跟著過去，一直目送瀝秦進入了手術室。

    杏子可好，瀝秦前一腳送入手術室，她後一腳就迫不及待走過來跟清子談判。

    “我奉勸你不要這麽不識好歹！”杏子雙手叉腰，十分拽地看著清子說。

    李亞跌坐在藍色的塑料排椅上，神情凝重，焦慮地看著手術室的方向，無心加入這場拉鋸戰。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跟我說這些？”清子不解地看著杏子說。

    好像手術室的瀝秦跟她沒有關係一般，她倒還有心情跟清子扯這些。

    “為什麽沒有心情，你以為用這個當借口，我就可以放過你了是嗎？如今是你搶了我的老公！”

    路過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畢竟兩個人長得一樣，配上這樣的對白，難免會讓人浮想聯翩。

    “能不能消停一下，你爸還在動手術呢！”李亞說。

    清子背過去，特意不去理會她。

    她倒好，直接拽住清子，迫使她轉過身，麵對著她。

    “我在跟你說話！”

    “瀝杏子，請把你的自私給我收起來！沒有人永遠都為你的錯誤買單！當初是你不願意嫁，沒有人逼你。”

    “搞笑！誰願意嫁給傳聞殘疾的顧大少爺，像我這種沒有男人就會死掉的女人，是如何能夠忍受自己的丈夫半身不遂，即便他家財萬貫。”杏子齜牙咧嘴地說：“我隻是做了任何女人都會做的事情，難道我有錯？”

    “難道是我錯了嗎？我活該要替嫁，活該要為你背鍋？”清子很是氣憤地說：“這是一場婚姻，不是過家家，不是你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的！我現在不想跟你吵這個，請你停止無聊的爭論！”

    “都別吵了，這件事我們先不要討論了……”李亞的態度沒有昨天那般堅決了。

    若杏子不是李亞的心頭肉，當初不忍心讓杏子不幸福，也不可能推卸這場商業聯姻。當初想到能夠跟顧家當親家是萬分榮幸，為了家族利益不得已犧牲清子。

    本來她也不同意讓她們用換回來的戲碼，若不是杏子的堅持，她也不會心軟。

    再說瀝秦如今弄成這個樣子，她也無心去理會這種事情。

    杏子見李亞的態度沒那麽堅決了，開始有點害怕了，連忙坐到李亞的旁邊，雙手牢牢地拽著她的手臂說：“媽，你要為我做主啊！”

    李亞無奈地閉上眼睛，覺得腦殼都快要裂了。

    “杏子，我們慢慢再說……”

    “不……不行！”杏子拚命地搖頭，說：“媽媽，我在外麵受了多大的委屈，你是知道的，我一度以為我再也回不來了……我看開了很多事情，我想要回我的老公，想要回我的一切，難道這樣有錯嗎？”

    李亞聽到杏子這麽一說，心馬上就軟了，轉而用十分僵硬的態度看著清子說：“其他的廢話就不多說了，就按你姐的說。”

    杏子立馬投來勝利的目光，好像是在跟清子示威一樣。

    清子自然是不樂意的，十分堅決地說：“不好意思，這件事不是你們說了算，有什麽問題的話，回頭跟顧城說吧！”

    李亞原本還好聲好氣的，見她拒絕，立即就發飆了。

    “不行？我們可由不得你！你的所有一切都是我們給的，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說不行！”

    “就是，你看她那個樣子，如今攀龍附鳳了，還真的把自己當回事。”杏子加油添醋地說。

    “就按我說的做！”李亞做慣了女王，習慣下命令。

    瀝秦打了鎮定劑，睡著病床上一動不動的，自然爭吵也不會打擾到他。

    “就是，本以為她的舉動隻是為家裏出一份力，你說她怎麽就那麽可惡，還真的想霸占我的一切。”杏子撅著嘴，扶著李亞說：“如果我再晚點回來，真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清子聽到杏子的聲音就特別窩火，她受夠了杏子這樣的歪理論。

    “你惡不惡心瀝杏子！”清子說。

    “我惡心，都不知道是誰惡心。你看看爸！現在都成了什麽樣，這次搭橋手術隨時都會要了他的命！若不是你的話，爸爸也不會弄成這個樣子，都怪你！”

    “我？是誰打暈了我，然後串通好立威準備陷害我的？你能不能不要這麽不要臉啊！我現在真特麽想抽死你哥賤、人！”清子咬牙切齒地說。

    “爸爸之所以躺在這裏，全都是拜你所賜！跟我有什麽關係，再說我又不認識立威，你的想象力會不會太豐富了一點。”杏子說。

    清子背過去，不去看她。

    想起了那次杏子執意要逃婚的場景，也跟今天差不多，兩母女雙雙夾攻，搬出了養育之恩，還怨歎清子給瀝家帶不來利益，沒有一點貢獻。

    當初還十分單純，被她們這麽一說，還真是掉入她們的陷阱中，總覺得自己不做點什麽，真的有點過意不去。

    如今想了想，突然覺得無比地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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