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林婉的哥哥？”

    常蘭蘭站在梳妝台前，驚訝地看著男人，他是怎麽進來的？

    為什麽是林婉的哥哥，難道他很沒有存在感？茶爺無奈地想。

    茶爺：“你現在已經死了。”

    “不，我沒有，我還活著。”常蘭蘭不相信，或者說她隻是不願意相信。

    茶爺：“人世間有什麽留戀的？劉昊然走了，而你將會作為鬼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不能與其他人交談，沒有一個朋友、親人。”

    常蘭蘭有些不知所措，嗬，應該猜到自己是鬼了，可是……

    “我為什麽會出現在太陽下，雖然很疼，鬼怎麽能在白天出現？”

    當然是從玫瑰酒店攜帶了一些怨氣回來，如果林婉琿身上的怨氣足夠，也可以出現在陽光下。

    “偶然一次而已，很快你就會變成完完全全的鬼，孤獨地活著。”茶爺並不打算告訴她怨氣的事兒。

    “所以，你來找我，是想做什麽？”

    “帶你永遠離開這個世界。”茶爺緩緩從口袋裏拿出一隻漂流瓶，“這才是你的歸宿。”

    瓶子中什麽都沒有，隻是一個空瓶子，可是常蘭蘭卻覺得那裏有什麽東西正在吸引著她，暖洋洋，很舒服，片刻後，劉昊然似乎出現在瓶子裏，向著她招手。

    劉昊然臉上帶著溫暖的笑意，仿佛在說。

    “過來，蘭蘭，我在這裏等你。”

    茶爺將瓶子裝進口袋，許寧那邊已經交給嶽淩，相信很快，他就會忘記林婉琿這個人。

    林婉琿過了幾天米蟲日子，想著自己自從上班後幾乎沒再享受過這種逍遙日子了。

    當年填報誌願，她不顧家人反對，硬是報考了土木專業，進了大學才發現，整個專業就五個女生，真是鳳毛麟角。

    可就是在這樣一個女生稀缺的專業，她還是淪為了單身狗。

    別墅的三樓是放映廳，跟電影院的小包間差不多，放映廳前是影片陳列處，櫥櫃滿滿當當的，裏麵的影片按照地區分類。

    當林婉琿知道這裏竟然有這樣一個看電影的好地方後，便每天都要跑來看一兩個電影。

    玻璃櫥櫃最前方，放著一個名叫《美麗心靈》的光盤，放的位置特別顯眼，林婉琿猜測大約是有人剛看過。

    林婉琿把放映廳的燈關掉，熒幕中緩緩走出一個英俊，卻有幾分憂鬱的年輕人。

    男主角是英俊而又十分古怪的數學家小約翰納什，他在讀研究生時便發明了著名的博弈理論，短短26頁的論文在經濟、軍事等領域產生深遠的影響，他開始享有國際聲譽。

    但就是這樣一位天才，卻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症，一生與病魔抗爭。

    他在納什大學的時候幻想出一位室友，工作的時候幻想出來一個特工老大，之後又幻想出一個小女孩，他生活在清現實和幻想中。

    影片以男主角視角展開，林婉琿起初以為一切都是真的，直到男主角在看心理醫時，他對著沒有人的角落裏罵罵咧咧，觀眾才知道，這位天才是一位眼中的精神病患者。

    “故事裏的小女孩一直沒有長大，這是不合邏輯的地方，主角也是通過這一點，知道自己看到的是大腦中的幻象。”

    茶爺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進來，林婉琿在看影片是時候很專注，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她猛地從電影的世界回來。

    “也多虧他是位天才，如果是我，肯定不會發現那些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林婉琿說道，精神病患者幻想中的世界非常真實，如果不是擁有強大的意誌，和理性的大腦，根本分辨不出來，哪兒些是現實，哪兒些是幻想。

    “要時刻注意邏輯問題，現實世界中，事件和人物的發展都是有邏輯可尋的，人會做出某項舉動，一定是因為某種原因。”

    茶爺手裏按著一桶爆米花，看電影沒有它，就會索然無味。

    “女孩子是不講太多邏輯的。”林婉琿道，“天才和精神病真的隻是相差一點點，難怪我平庸，原來是因為精神太正常。”

    茶爺不想聽中二病晚期的精神少女的自我陶醉，直接告訴她，最近自己關注的一件大事。

    “聽說有一位世界頂級的催眠大師也患有精神分裂，他的妻子因為忍受不了提出離婚，之後他病情加重，住進了一個醫療機構。”茶爺道，“真正的精神分裂患者是十分可怕的，他會做出一些傷害自己和傷害他人的舉動，而在現實中，沒有藥物的治療，人是沒有辦法抗爭病魔的。”

    “果然影片是藝術，唯美的故事在現實中往往很殘酷。”林婉琿道，“精神分裂能治好嗎？”

    “不好說。”

    林婉琿因為看了這部影片後台震撼，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也有了精神分裂，茶爺和付費者聯盟是否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來做個測試吧。”茶爺看著神神叨叨的林婉琿笑著說道，恰好他最近看到一個有趣的測試，判斷人是否精神正常。

    “一個小孩，聖誕老人送給他一個自行車和足球，但是他卻不高興，為什麽？”

    林婉琿思索片刻後回答：“因為他沒有腿。”

    茶爺：“……”

    測試上說，回答沒有腿的，可能會有精神方麵的問題。

    “你怎麽會想到沒有腿？”茶爺無語道，正常人不是都會回答，因為小孩不喜歡自行車足球嗎？

    “怎麽了？正確答案是什麽？”林婉琿奇怪的問道，她為什麽從茶爺的臉上看到一絲尷尬。

    “你最近追的劇更新了。”

    茶爺把放映廳的大門鎖上，告訴林婉琿不要沒事的時候總看些奇奇怪怪的影片。

    “我凝望深淵的同時，深淵也在凝視我。”林婉琿喃喃道，“我這樣的天才就不適合思考太深奧的問題。”

    “繼續看你的狗血言情吧。”

    茶爺放下一句話後就回自己辦公室工作了。

    本來還想讓林婉琿學學任務的前期準備，沒想到林婉琿心裏這麽脆弱，看個影片就承受不住了。

    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回答沒有腿，他怎麽就想不到這個答案。

    “這不是還有我呢嗎，原本這項工作就是我的。”蘇非抱著一大遝資料走了進來。

    “我對於精神專業方麵一無所知。”茶爺微微皺眉，這些東西真不是好學的，沒事幹嘛研究這些，這是一堆腦袋有抗的人們。

    “我在這方麵很在行啊，我可是精神病學專業的碩士。”蘇非將資料堆放在書桌上。

    付費者聯盟除了林婉琿，剩下的三個人緊張地準備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林婉琿從看電影改成了看電視劇，窩在客廳的沙發上，旁邊備好紙巾。

    畢業後，她就進入了一家設計院，以為終於可以找到MrRight，沒想到她將自己嫁給了工作，天天加班到十二點，再過幾年，她的腦袋或許就要禿了。

    現在這樣的生活簡直不要太好。

    “小婉。”

    嶽淩大美女踩著高跟鞋，滴答滴答地走過來。

    林婉琿雖然釣帥哥不行，但勾搭妹子卻是一把好手，才幾天已經和嶽淩混熟了。

    “大美女，想我了？”林婉琿色眯眯地看著嶽淩，今天的小黑裙不錯，身材飽滿的美女果然適合這種性感打扮。

    嶽淩自動忽視掉林婉琿不正經的目光，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抽出一根香煙。

    如果林婉琿是個男的，她能打得親媽都認不出她。

    嶽淩很喜歡這種女士香煙，細細的一根，粉紅色包裝，呼吸到鼻息中帶著香氣。

    “又來任務了。”

    “我的？”林婉琿沒想到好日子這麽快就到頭了，沮喪道，“付費者聯盟其他員工呢？為啥一直是我接任務？”

    “蘇是不是去處理佛牌了嗎，恐怕地過些日子回來。”

    嶽淩優雅地吐著煙卷，眼睛掃向林婉琿的臉龐。

    她用了特殊的試劑，讓妝容在林婉琿臉上多維持一段時間，但是今天她發現，妝，開始花了。

    “我是說其他人。”林婉琿坐直身體，“別告訴我，付費者聯盟一共就五個人。”

    “那倒不是。”嶽淩將煙頭仍在煙灰缸裏，保持著她冰山美女的形象，不痛不癢地說道，“不過總部隻有四個，和你一隻鬼。”

    總部？這麽說來，“難道你們有分公司？”

    “我不是老板，不清楚。”

    林婉琿覺得付費者聯盟，越來越不靠譜。

    嶽淩詳細向林婉琿介紹了這次的任務。

    委托人是嶽淩的校友，不熟的那種，英國著名收藏家查理。

    一個月前，查理的妻子參加朋友聚會，回到家後的妻子手上帶著一枚青銅戒指，查理想要研究青銅戒指是什麽時代的古董，可是妻子憤怒地推開他。

    揚言任何人都不能碰她的戒指。

    從那以後，妻子就變得疑神疑鬼，一會兒說有人要殺自己，一會兒說要將自己作為祭品祭奠出去，而她最常說的一句話是，要將戒指物歸原主。

    不久後，妻子買回家一口吸血鬼棺材，每天晚上睡在棺材裏。

    這讓查理覺察，妻子出了大問題，請心理方麵的醫生來為妻子治療，但醫生卻告訴查理，妻子的精神完全正常。（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