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他被迫做過錢於瑞的影子畫手。”茶爺盯著陳意璐，不想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

    陳意璐猛地抬頭，“什麽？影子畫手？”

    “嗯。”

    陳意璐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會作畫，她甚至不知道父親究竟是做什麽的，因為父親不許她問。

    “地獄變相圖就是出自你父親之手。”茶爺回憶著卡片上的對話內容，當年陳天畫這幅畫時，錢於瑞強烈反對，但是他還是堅持完成，“你仔細回憶一下，一定有某個時間，有人將地獄變相圖給了你。”

    茶爺誘導道。

    “或許是某個雨夜。”

    “不是，那天沒下雨。”莉莉突然看向茶爺，她的眼睛忽閃忽閃，沒有一點汙穢，清澈地仿佛初生的嬰兒。

    莉莉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那是三年前，我把地獄變相圖給了姐姐，一個夏天的夜晚。”

    莉莉像一位老者一樣回憶著。

    茶爺的目光陡然收緊。

    “三年前，你還在國外。”

    “啊？”莉莉似乎也不明白自己說了什麽，小手抓了抓頭發，露出迷茫的神色，“對哦，我還沒回國，怎麽能幫小姐姐送畫呢？可是我就是記得自己送過，好奇怪。”

    林婉琿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她突然有些擔心，這個單純的小姑娘，不會是這次的boss吧。

    “其實師父和陳天佑的事情，我知道。”躲在角落裏的田淼這時開口了。

    這件事情，她早就知道，可是她不敢說，她害怕師父，因為她見過殺人。

    田淼並不是最近才發現代筆事件的，在多年前她就知道，最近才選擇告訴阿七等人，是因為她發現了莉莉的異常，一個小孩子，總是跑到地獄變相圖前自言自語。

    再加上莉莉的失蹤，她害怕，她懷疑畫中住著一隻鬼，那個死了的人的鬼魂，正在引誘著莉莉。

    “就是三年前，陳天佑偷跑出去，把畫給了陳意璐，師父知道陳天佑逃跑後，非常憤怒，立刻出去尋找，我在後麵悄悄地跟著。”

    田淼一路跟隨，錢於瑞那次並沒有找到，回到家之後的錢於瑞對著他們三個徒弟大發雷霆。

    又是一天傍晚，錢於瑞神神秘秘地出門，田淼悄悄地跟著，在天橋下，一片垃圾堆裏，錢於瑞找到了陳天佑，陳天佑當時雙腿受了傷，錢於瑞並沒有將他送去醫院，而是再次關入地下室，要求他一個月之內，把地獄變相圖畫出來。

    陳天佑為了保命，隻能畫，但是有一天，兩人再次發生衝突，似乎是陳天佑腿傷嚴重，經常會昏迷，錢於瑞以為陳天佑故意偷懶，舉起花瓶，朝著陳天佑砸了過去。

    當時鮮血流了滿地，田淼在角落裏看到了一切。

    陳意璐沒想到父親生前已經受到這樣的淩辱，她跑到大殿，對著錢於瑞的屍骨狠踹。

    茶爺站在陳意璐身後，任由她發現心中的不滿。

    進入地獄變相圖中的人，看似不相關，其實都與陳意璐、陳天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記憶逐漸恢複，陳意璐想起了更多的事情。

    那兩個欺負她的小混混，還有幾個曾經與她發生過口角的人，還有住在天子殿中的幾個人。

    譚羅燕害得陳天佑不能上學，王岩使得陳天佑失去雙腿，張唯雖然做過錢於瑞的影子，但最後擺脫了，而且，他有一個完整的家。

    陳天佑對其產生了嫉妒，為什麽他沒能逃離？為什麽他失去了妻子和女兒？

    至於田淼，她是知情不報，明明見到陳天佑的處境，卻因為害怕，而選擇袖手旁觀。

    錢於瑞就更不用說了，罪魁禍首。

    陳意璐告訴茶爺，自己回憶起了一切，包括這些人與自己父親的關係。

    “莉莉告訴我這些人都害過我父親，之後我會把他們的照片貼入地獄變相圖中，之後拿著畫作，尋找機會，隻要在他們麵前打開，他們的靈魂就會進入畫中。”

    陳意璐想起家中那副貼滿了照片的畫作，她記得莉莉說過，隻有先把照片房間來，才能把人引入畫中。

    就在昨天，陳意璐拿著畫作，走進了錢於瑞的展廳。

    “我承認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陳意璐說道，“莉莉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我父親死後，靈魂附在畫中，他一直想要報仇，莉莉的到來，為他提供了機會，莉莉心思純真，很容易被控製，父親便會指使莉莉去做一些事情。”

    莉莉剛才說三年前，其實那個時候根本不是莉莉送來的，而是陳天佑對莉莉講述過三年前的事情，莉莉的一些記憶發生了混淆。

    “你什麽時候用布套住畫的？”茶爺蹙眉問。

    “套住？沒有，我最後的印象就是拿著畫對著錢於瑞展開，之後我就到了畫中。”

    “你把自己的照片貼到畫裏了？”茶爺快速思考著，“莉莉的照片呢？”

    “沒有，我既沒貼過莉莉的照片，也沒有貼過自己的。”陳意璐回答道。

    莉莉一直說是她自願進來的，可是陳意璐既不是自願，也沒有貼照片，這件事情仍然存在疑點。

    畫作不可能隨便將人引進來，否則的話，陳天佑不會想方設法控製莉莉，讓陳意璐做接下來的事情。

    所以，莉莉和陳意璐究竟是怎麽進來的呢？

    一定是有哪兒個問題，還沒有想通。

    “殺人的不是你嗎？”茶爺繼續問道。

    “人是我引入畫中的，但是殺人，我不記得自己殺過人。”說到這裏，陳意璐苦笑，“也許是我殺的吧，我不記得了。”

    陳意璐隻是工具，這次的boss是陳天佑，錢於瑞顯然不是陳意璐殺的，也就是說殺人的應該是陳天佑。

    當時天子殿裏，有錢於瑞、王岩、張唯。

    陳天佑一定是附身在王岩和張唯其中一個人身上。

    雖然沒有想通莉莉和陳意璐是怎麽進來的，但是boss已經出來了。

    林婉琿陪著莉莉，女孩一直很沮喪，為了轉移莉莉的注意力，林婉琿拉著莉莉聊天。

    “你昨晚在哪兒帶著來著？肯定沒睡覺是不是？今晚跟著姐姐好不好。”林婉琿道。

    莉莉擦了一把眼淚，哽咽道：“我昨晚就在這裏，我以為判官哥哥會回來，想讓他帶我出去，以往他都是在這裏回來的。”

    林婉琿聊著天，想著，原來判官沒有回來，是真的沒有回來，還是早就回來了呢？

    坐在茶爺那會坐的椅子上，林婉琿翻著判官書桌上的生死薄。

    就在林婉琿翻看生死薄的時候，發現其中夾雜著一張紙。

    林婉琿噌地一下站起來，身後的椅子倒在地上。

    “地獄變相圖！”

    林婉琿拿著畫作往外跑，一直沉默的田淼突然從角落中衝出來的。

    “給我！”

    田淼衝上來就要搶，林婉琿似乎早有準備，拿過牆上掛著的一把槍，插到了田淼身上。

    “田淼的身體好吃嗎？”林婉琿眼中帶著怒氣，昨晚田淼一直吃個不停，林婉琿再心大，也聽出了不對勁。

    林婉琿側身躺著，她對麵恰好是一麵銅鏡。

    在鏡子裏，她看到田淼將自己的身體一塊一塊地掰下來吃掉。

    先是用手，將腳趾掰下來，之後又是小腿腿骨，在之後大腿。

    林婉琿第一次看到人吃人的畫麵，而且還是吃自己的身體，她雖然平時不靠譜，關鍵時刻還是有腦子的。

    這個時候跑，跑地掉跑不掉都是問題，沒準還沒離開這張床，她就已經被田淼吃了。

    林婉琿假裝翻身，田淼才停了下來、

    “給我！我要出去！我要離開這！”

    田淼像是瘋了一樣，向林婉琿撲來，完全不管身上的槍。

    木頭都快被田淼掰斷了，林婉琿大喊茶爺的名字。

    “茶爺！快來救我！”

    茶爺聽到房間裏傳來的呼救聲，立刻推開趴在自己肩膀上痛哭的陳意璐。

    幸好判官房間有不少工具，茶爺拿起繩子將田淼綁了起來。

    林婉琿立刻打開地獄變相圖，畫作上貼著照片，分別是莉莉和張唯。

    “這是怎麽回事？”林婉琿問，畫作上貼著兩人的照片。

    茶爺看向被綁起來的田淼，原來，她已經死了。

    “隻有莉莉和張唯活著。”茶爺說道。

    林婉琿害怕地掐著自己的臉，疼啊。

    “不對吧，我和你也……”

    知道林婉琿誤會，茶爺立刻解釋，“不包括你我，其餘的幾個人。”

    “這幅畫，是我放在這裏的，判官哥哥交代過我，如果他不回來，就把畫放在書裏。”莉莉走過來，說道。

    之前茶爺，一直想不通的事情，此時終於想通了。

    這次的boss，雖然是陳天佑，但是他卻利用了兩個人幫他辦事。

    茶爺再次之前，一直想做這些事的人，一定要有時間，有機會，但是沒有想到，很多事情，根本不用他親自動手。

    “帶著莉莉，我們去救張唯。”

    茶爺拿過林婉琿的手機，確定了張唯的位置，林婉琿帶著莉莉，三人走到大殿，發現陳意璐正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

    “走吧，去見你父親。”

    陳意璐一路跟著，茶爺將她推開後，她再也沒有勇氣抓住他，雖然人不是她殺的，但是茶爺告訴她，殺人的就是她的父親。

    幾人很快找到張唯。

    張唯和王岩兩人正在搏鬥。

    “陳天佑，為了複仇，將女兒也拉入地獄，值得嗎？”

    茶爺拿著地獄變相圖，冷漠地看向王岩，也就是陳天佑。

    畫作中已經沒有王岩，但是王岩還活著，這就說明，他不是真正的王岩。

    “等我把他們都殺了，自然會放你們離開。”王岩看向陳意璐，“我不想你看到自己的父親，可是我必須報仇，這些都是害我們父女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張唯沒有害過你。”茶爺一步步走到王岩麵前，“莉莉的照片，是你誘使莉莉貼上的吧。”

    王岩沉默片刻後，大笑起來；“是，誰讓她是錢於瑞的女兒！”

    “那陳意涵呢？她是你自己的女兒，你為什麽要殺她？”林婉琿牽著莉莉的手，“你自己的女兒，你竟然忍心把她的照片貼上，為了報仇，你已經瘋了嗎？”

    “我沒有！意璐沒有死，她還活著，我沒有貼過她的照片！”陳天佑矢口否認，“我也不知道意璐為什麽會進來，我隻是讓她拿著畫作去見錢於瑞。”

    茶爺看著陳天佑，可憐又可恨。

    “因為她幫你做事，雖然沒有怨氣，但是手上沾染了血腥。”茶爺道，這是怨氣漂流瓶的原因，陳意璐是幫凶，在最後時刻，漂流瓶將她進入畫中。

    陳天佑不信，他拚命地搖著頭，“沒事的，爸爸一定想辦法把你送出去。”

    “你知道怎麽讓人出去嗎？”茶爺冷笑，舉起手裏的畫作，“隻要毀了它，你就會消失，對嗎？”

    從茶爺出現，陳天佑便看向他手裏畫，即使他有意掩飾，卻沒能逃脫茶爺的目光。

    “不！”王岩驚慌失措，“你毀了畫，隻會讓畫中的人死。”

    林婉琿一直將陳天佑定性為智商超群的boss，現在看來，在毀滅麵前，陳天佑也露出了馬腳。

    “如果那樣就可以讓他們死，你為什麽不直接毀了畫？”林婉琿反問。

    王岩知道自己無法隱瞞，猛地撲向張唯，他要殺了最後一個人。

    狗急跳牆的王岩，也不是茶爺的對手，很快就被茶爺壓製。

    “你已經窮途末路了，在死前的最後時刻，你仍然不思悔改。”茶爺將畫作遞給林婉琿，“毀了它，我們現在出去。”

    茶爺帶著陳意璐來見陳天佑，是希望他自己毀滅這個漂流瓶，沒想到，陳天佑已經入魔，最後時刻隻想要多殺一個人。

    “不！”

    陳天佑大喊，林婉琿已經將畫作撕成兩半。

    莉莉不明白小姐姐在做什麽，隻是望著林婉琿，她不知道王岩就她的判官哥哥，自始至終也沒有和王岩說話。

    當畫作在林婉琿手中化成碎片，王岩的身體隨之倒下，這個地域開始坍塌。

    在找到王岩之前，茶爺已經定了返程的機票，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等待幾分鍾。

    假山和宮殿仿佛遭遇地震一樣地迅速塌陷，林婉琿緊緊地抱住莉莉。

    陳意璐孤獨地站著，在沒有父親陪伴的日子，她一個人堅強地活著，現在見到了父親，卻發現他是這樣一個人。

    茶爺讓女人和小孩先上了飛機，張唯隨後，他最後一個登機，在走到最後一個台階時，他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地獄。

    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地獄，他希望那是真正除惡揚善的地方，而不是某些人泄私憤的工具。

    莉莉被平安帶回來，茶爺幫莉莉聯係了遠在國外的媽媽。

    “什麽？莉莉失蹤了，剛被找回來！”莉莉媽媽在電話裏，情緒激動，“錢於瑞那個混蛋，我就知道不該把莉莉交給他，你是莉莉的老師是吧，我立馬定飛機，請您幫我照顧莉莉幾天。”

    莉莉媽媽是個好母親，茶爺放心地掛了電話。

    張唯和陳意璐的記憶都被清楚，但兩人因為怨氣的影響大約會生一場重病。

    “我還以為陳意璐也要死在裏麵呢。”林婉琿剛把莉莉哄睡著，立刻來找茶爺。

    “我也以為。”茶爺沒有否認，當時他也是這樣認為的，既然漂流瓶將陳意璐帶進瓶子，那就說明陳意璐脫不了幹係，但為什麽事情沒有想茶爺料想地那樣發展，他就不得而知了。

    “雖然陳天佑是個大變態，但是陳意璐還好，她做的那些事情，都不是她的本意。”

    “可能這也是為什麽陳意璐沒有死的原因吧。”

    提到陳意璐，茶爺有點頭疼，明明消除了陳意璐的記憶，但她仿佛還記得茶爺。

    從漂流瓶回來之後，陳意璐幾次給蘇非打電話，詢問茶爺的情況，甚至提出能否將他叫出來，大家一起吃個飯。

    “茶爺，你又被人看上了。”

    蘇非拿著電話來找茶爺。

    “替我推了。”茶爺想記憶沙漏從沒出過問題，應該是錯覺。

    “他要跟女朋友約會，去不了。”蘇非對電話那頭說道。

    陳意璐失魂落魄地掛了電話，她以前從沒這樣過，那個男人，她不過隻見過一次，為什麽就那麽想要再見呢。

    陳意璐坐在家裏的床上，她今天收拾出很多垃圾，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那麽多陌生人的照片，一會兒去丟掉吧。

    “出任務的時候是不是特別帥，為什麽總有女生會喜歡上你？”蘇非幻想著，一個柔弱的女孩被鬼魂追逐，他挺身而出，將女孩救下，成為女孩心中的英雄。

    “我一直認為她們喜歡上的是我的臉。”茶爺道，“我一直被我的盛世美顏所困擾，我多麽希望有個女孩喜歡我，不是因為長得帥。”

    蘇非沒耳朵再聽下去，急匆匆離開房間。

    “這次的任務沒人支付報酬。”林婉琿有些失望地說道。

    “是啊，所以你的收入少了點。”茶爺不客氣道，林婉琿這麽晚來找他，不可能沒有目的，他一定不會上鉤。

    對於林婉琿來說，這次隻是沒有錢可拿，可是對於茶爺來說，這次的損失大了。

    肖文涵在接任務前，估算錯誤，沒有跟對方要求“代價”，現在瓶子打碎了，卻沒有相應的漂流瓶來替代，茶爺為了不讓漂流瓶世界能量失衡，隻能從收藏室裏，拿出一個之前備下的瓶子來替代。

    “別的公司都是底薪加提成。”林婉琿循循善誘道，“我想了一下，咱們也要與時俱進，實施這種薪酬製度才行，你想啊，要是每次任務都沒人付錢，這個鍋要員工來背的話，早晚員工會全部走掉的。”

    “我的員工一向忠誠，就是倒貼錢，他們都不會走。”

    “你對自己太自信了，年輕人，不要小看錢的力量，沒有工資，要員工去喝西北風嗎？你忘記，上次在格拉伯爵城堡，肖文涵還拉人來這。”

    茶爺仔細回想是不是有這一回事兒。

    似乎肖文涵卻說問過一個人，是不用他們公司開的太小，不如跳槽到肖文涵的公司來。

    茶爺盯著林婉琿這張沒有良心的臉。

    “你的任務費，我每次都全部給你，一分錢沒有拿過，這次發生意外，客戶沒有付錢，你就來找我要工資。”

    “維持日常花銷嘛，你也知道女孩子都要買買買的，錢，每個月都不能停。”

    林婉琿總是這麽喜歡狡辯，她住在別墅，衣食住行都是他負責，就連她穿的衣服，都是他委托嶽淩從商場買回來的。

    “說來說去，你是想要這次任務的錢。”

    “客戶不給錢，你不應該從我身上薅羊毛。”林婉琿雙手叉腰，“按照提起說好的價格，把錢打到我的卡上。”

    如果這個要求是其他員工提出的，茶爺或許就給了，但是林婉琿。

    “要錢沒有。”

    “這麽無賴，不像你的風格。”林婉琿詫異道，以前的茶爺看起來很霸道總裁，這才多久，人設怎麽就崩了。

    “近墨者黑。”茶爺拿起電腦，準備工作不再搭理林婉琿。

    茶爺靜靜地看著下屬公司發來的工作報告，林婉琿竟然安靜地坐在一邊，沒有說話。

    幾分鍾後，茶爺覺得奇怪，這也不像林婉琿的風格，抬起頭，卻看到林婉琿用異常猥瑣的眼神看向自己。

    ……

    茶爺拿出一張紙巾，遞給林婉琿：“擦擦口水。”

    被人逮到自己不懷好意的眼神，林婉琿也不會不好意思，因為她臉皮夠厚。

    林婉琿：“喂，其實你肉償也可以哦，我勉強接受你。”

    世界上竟然有林婉琿這樣厚顏無恥的女孩子，茶爺拿出資料，指著上麵的幾個字給林婉琿看。

    “溫文爾雅，溫柔大方，端莊賢淑，知性理智。”

    林婉琿用手指著自己，反問道：“這是我的資料？”

    茶爺點頭。

    林婉琿拍了一下大腿，用杠鈴般的音量大笑三聲，“看來你的神腦也不行啊，看不透人的本質。”

    茶爺不想違背自己絕對不對女孩子出手的誓言，決定搬起林婉琿屁股下的椅子，連人帶椅子，一起扔出去。

    林婉琿死死地抓住茶爺的衣服，“你怎麽能這麽粗魯，你再這樣子，我會喊救命的。”

    “喊破嗓子也沒人來救你。”

    林婉琿立刻大喊道：“非禮啊！”

    “誰非禮了！”

    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緊接著門被推開。

    肖文涵打開門後，看到不方便的一幕。

    茶爺雙手放在椅子扶手兩側，椅子裏坐著的林婉琿，拽著茶爺的衣服，看起來像是要勾住他的脖子。

    “我等會再來？”肖文涵尷尬道。（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