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痛失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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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術燈在眼前閃爍了一次,我感覺不到疼,但是我能感覺到他不在了。

    “怎麽人還不醒?”暴躁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我知道是司徒燼的聲音,但是我沒有勇氣醒過來。

    我害怕看到司徒燼,孩子沒有了,是因為。

    “按道理說這個時間,她是該醒了,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他還沒有醒過來。”

    夏嵐的聲音從另外一邊傳來。

    司徒燼說:“馬上做檢查。”

    “司徒,你別為難我好麽?你明知道我是最好的,我有這個專業,你要我給他檢查,要我給她做處理,已經夠為難我了,你怎麽還要做這種幼稚的事情?”

    夏嵐的聲音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司徒燼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司徒燼走到我身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把我的手拉過去,放到臉龐:“你怎麽還不醒?”

    我很想醒過來,但是我沒有。

    這一刻我,害怕的要命。

    我沒有把孩子保護好,如果不是我去了房子那裏,如果不是我不聽司徒老頭的話,不用管那個房子的事情,住在家裏養身子,事情就不會發生,如今發生了這種事,我不能怪別人,要怪隻怪我自己。

    我始終也沒敢醒過來,司徒燼陪了我半個晚上,起來坐下,坐下起來,在病房裏麵走來走去的。

    司徒老頭也來了兩三次,詢問怎麽還不醒的事情。

    司徒燼把夏嵐給得罪了,下來早就離開了這邊,留下了另外兩個醫生,司徒老頭把人從門口叫進門,問他們情況,他們也很不理解,其中的一個說:“這種情況我們也沒見過,太奇怪了,按道理說應該醒了,雖然是大出血,但是還不至於到醒不過來的程度,除非是病人本身排斥醒過來。”

    “這種情況有過麽?”司徒老頭問,醫生說有過,但是很少,全世界也沒有幾個。

    司徒燼說:“重新檢查,你們來做。”

    “我們是夏主任的學生,這麽做的話,以後……”

    “你們是那個部隊下來的,想讓我直接找你們上麵麽?”

    被這麽一說,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

    之後在司徒燼的要求下,我又做了一次檢查,這次檢查我不得不睜開眼醒過來,睜開眼了眼睛。

    司徒燼看到我醒了,朝著我笑了笑,但他的笑容並不好看,蒼白的臉,倦怠的眼睛,我完全看不出來哪裏還好看。

    看了很久,司徒燼在我檢查出來的時候,一隻手握住我的手,另外的手按著我的頭,低頭親了我一口。

    可惜的是,這一口他沒有親到,我轉開了臉。

    開始的路並不同,他是特種部隊的高級教官,是陸軍最年輕的上校,我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市民,我們之間根本就不該有什麽交集。

    孩子是我們唯一的牽絆,現在沒有了,什麽也都不是了。

    上天是公平的,給了我一個天使的夢,也同樣有一個惡魔的手在伸出來,這樣我的夢也就破滅了。

    司徒燼的臉色滯了一瞬,深不見底的目光盯著我看,我看他的時候我在我耳邊親了我一下,跟著起身離開了。

    陪著我一起回了病房裏麵。

    進了病房,司徒燼把我從病床上麵抱著放到了一邊,我躺好後馬上給我蓋上了被子,看著我他說:“你好好養身子,等養好了我們就辦婚禮。”

    我抿著嘴唇,沒有回答,但是眼淚卻在眼圈裏麵。

    司徒燼用他的手給我擦了擦眼淚,告訴我:“別哭。”

    我擦了擦眼淚,但是眼淚卻止不住的流,司徒燼握著我的手,給我擦眼淚。

    司徒老頭在一邊輕聲歎氣,起身離開,病房裏麵就剩下了我和司徒燼兩個人。

    那天的晚上,我和司徒燼在病房裏麵誰都沒睡,坐了一個晚上,他和我說了這幾天在部隊裏麵的事情,我卻隻是聽沒有任何回應。

    孩子沒了,本身他就不愛我,和我在一起隻是他的一個任務,為了司徒家傳宗接代的任務。

    雖然這件事情說起來很荒唐,但是這件事情卻是真的,雖然有時候我那麽不相信。

    天亮的時候我有些困了,出了不少虛汗,司徒燼一遍一遍的給我擦汗,我翻身的時候他怕我受風,給我把被子蓋好,自己一天都沒有休息。

    中午飯的時候司徒燼把我叫醒,要我起來吃點東西,但我看見東西就不想吃,根本就吃不下去。

    夏嵐來看過我,但是沒有說什麽話。

    我總覺得夏嵐對我有些成見,但我又說不清楚。

    如果是以前,孩子還在的話我還有資格去問司徒燼什麽,但現在我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了。

    夏嵐走後我才起來,勉強吃了一點東西。

    司徒老頭坐下給我講了兩個笑話,我看著司徒老頭毫無興趣,我也想和他笑笑,但是我笑不出來。

    沒人的時候我問司徒燼:“他們怎麽說的,我是大出血?”

    司徒燼沒有回答我,隻是說:“先把身子養好,以後機會有的事,我們再生。”

    我低著頭:“這件事是我的錯,我如果不去賣房子,事情也不會發生。”

    “和你沒關係,我會追究所有人的責任,你放心,法律會處置他們。”

    司徒燼說著,把我的手拉了過去,給我戴上他之前給我買的戒指,被蘇可心搶走的那枚。

    我看著戒指,想要那些去,司徒燼握住我的手:“我給你收著。”

    司徒燼說著把戒指拿了下去,還說:“醫生說,這時候最好什麽都不要戴,我差點忘了。”

    說完戒指吧司徒燼收了起來,我靠在哪裏注視著手發呆。

    這一天,我也就會發呆。

    三天後,我感覺好了一點,我就想要下床,司徒燼說什麽不讓我下去,還說我要是把身體搞壞了,以後怎麽生孩子。

    他家還要開枝散葉呢。

    聽他說那話的時候,不論如何我都高興不起來,但我聽他的沒有下去。

    沒有人知道,那孩子寄托了我多少的希望,即便是他們和我說,還會再有,我們還年輕,我也沒辦法把這一切都當成沒發生,我所承受的苦痛,別人是不可能體會到的。

    孩子可以在有,但是已經不是那孩子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我已經沒有勇氣了,要我用什麽去再有?

    不是每個人,每次都那麽幸運,想什麽就有什麽。

    何況,那是個孩子,是我的生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