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寧看著阿來，出神了一會說：“進來你的身體看來越來越不好了？”

    “還好。”

    阿來說話的時候普寧已經走了過來，到了阿來麵前普寧說：“如果上次你留在這裏，或許有一線生機，但是現在，我也無能為力。”

    “我知道，多謝師傅。”

    阿來看著我：“小君，你在這裏不要亂走，我和大師說幾句話。”

    “嗯。”

    我把手鬆開，阿來跟著普寧走了，我倒是希望阿來一去不回來，那樣我也有希望。

    但是阿來去外麵沒有多久回來了，見了麵阿來和我說要回去，我們從廟裏下來，也隻是一天的時間，到了下麵我就覺得肚子有些疼，阿來立刻帶著我回了醫院，但到了醫院檢查了，醫生說沒什麽事情，隻是有些動了胎氣了。

    隨後阿來叫白羊給我定製婚紗，阿來還帶著我去看了結婚戒指，親自給我戴在了右手的無名指上。

    我注視著阿來：“為什麽？”

    “這已經夠了，我不奢求的太多，如果不是我，你不會離開司徒燼，這一切的得到都不屬於我，所以才千辛萬苦。”

    阿來親了我一下，離開後注視著我說：“小君，你記得，不要讓孩子知道我的存在。”

    我出神的看著阿來：“你不能這麽做。”

    阿來起身把我帶走，我們離開了珠寶行阿來說：“記住我的話，將來我的兩個兒子，都不能走我的老路，不許殺一個人，害一個人，他們要償還所有我犯下的錯。”

    “……”

    我沒說話，隻是注視著阿來，阿來站在飄著白雪的外麵，寧靜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切，那一切仿佛已經一超越了生死。

    我們的婚禮很快來到，這期間白鴿打電話找了我無數次，問我怎麽一直都沒有去看他們，我告訴他們阿來身體不好，除了鞋事情，他們那邊錢的事情不用擔心，我會給他們安排，其餘的事情，等阿來好了我自然會過去找他們。

    白鴿問我，那要什麽時候好，其實我知道她是擔心我不過去，沒有腎源，沈誌軍活不成。

    但是我現在已經顧不上他們了，我要是沒有阿來，我都活不成，我更別說去管他們了。

    能做的我都做了，我已經仁至義盡了，最後也隻能道一聲珍重，希望他們能等到腎源。

    我已經和白羊說過，要他留意，如果有腎源希望醫院能給他們排號，其餘的……

    我們之間的關係，至於此吧！

    教堂裏麵裝飾的比任何時候都還要完美，孩子已經八個月了，我已經能感覺到他們迫切的到來了。

    穿上婚紗，我站在鏡子麵前，注視著鏡子裏麵富態的自己，這不是用美麗可以形容的，因為美麗並不足以詮釋現在的我。

    阿來在我身後注視著我，輕輕的摟著我：“真漂亮！”

    我看著阿來：“這麽胖，你還說漂亮！”

    “在我眼裏，小君是最漂亮的人，不管是今天，昨天，還是明天，小君都是全世界最漂亮的人！”

    我握住阿來的手，注視著鏡子裏麵的我們：“外麵又下雪了，飛機都會晚點，不知道他們會都來。”

    “晚了也沒關係，有我們就夠了。”

    阿來親了我一下，離開站在我麵，嫣然的一笑，看的人恍惚想起阿來初次見麵的時候，他注視著我發著呆，皮膚從來不是現在這樣的雪白。

    我倒是願意回到當初，我們誰也不認識誰的時候，那樣的話，或許阿來不會有事的。

    阿來把手拿開，看了看時間：“我先過去，一會過來，白羊保護你嫂子！”

    “知道了！”

    白羊笑了笑，答應的很快，阿來看了看我，轉身朝著外麵走去，看著他穿著一身白衣的朝著外麵走去，忽然有些擔憂，我馬上準備著：“白羊我們走吧。”

    “好。”

    沈老頭從一邊起身站了起來，我走過去挎著他的手臂，沈老頭說：“你不用緊張，隻是一個形式。”

    我看著沈老頭，這時候他竟然能說出這種話，真的令人意外。

    出了門，我們一直走到教堂的前麵，所有人都來看著我們，沈老頭拍了拍我的手，帶著我朝著阿來那邊走去，周圍很多的人，應該也有沒來的，我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認識。

    到了阿來的麵前，阿來朝著沈老頭深鞠一躬：“謝謝您！”

    “也謝謝你！”

    沈老頭看了我一眼，把我的手交給阿來，阿來等我走過去，低頭親了我一下，我們朝著沈老頭行禮，沈老頭才轉身走去了一邊。

    接下來是牧師給我們主持的婚禮，他問我們是否願意嫁給對方，我和阿來都說我們願意，阿來給我帶上結婚的戒指，在下麵的祝福與掌聲裏麵結束了婚禮。

    阿來帶著我從教堂出來，我們進入休息室，但是阿來在出來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我回頭看著阿來，阿來的呼吸一顫，抬起空閑的手按住了胸口的下麵，我朝著阿來那邊看去，鮮紅的血，染紅了他白色的衣服。

    我抬起手捂住嘴，阿來緩緩看著我，朝著我笑了笑：“噓！”

    我忍住眼淚，問他：“怎麽……”

    “我們回去。”

    阿來把衣服弄了弄，一把摟住我，帶著我朝著前麵走去，我看著阿來，眼淚從眼眶裏麵拚命的流：“為什麽……你已經……”

    “他們不會讓我好過。”

    阿來緊緊摟著我，我們從走廊一直到休息室，地上都是血，進去，白羊他們都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阿來哥……”

    “阿來哥……”

    “別吵，別慌！”

    阿來一邊走一邊說，地上到處都是血。

    休息室的門推開，阿來的身體站不穩，一下拖著我栽倒過去，我忙著扶著阿來，阿來一把握住我的手，躺在我懷裏，把婚紗都染紅了。

    屋子裏麵站滿了人，都在看著我們。

    阿來緊握著我的手，朝著我笑：“小君……我不行了……以後……照顧好自己，和他們……”

    “阿來……”

    “小君……我知道……你很能幹……也很聰明……可是，……這種事，誰也不能保證，不能……不能和司徒燼鬧翻……他能幫你……

    白羊他們，年輕氣盛，等……等……等他們長大，而立之年，他們能幫你，要……要培養他們！”

    “阿來，我們去醫院，你別說了。”

    “來……來不及了！

    小君……別爭，爭也爭不過天地，別逃，逃也逃不過命運……

    我……我一生和……和苦難爭，和不公爭，到頭來……到頭來……還是……還是死於……非非命……”

    阿來看著我：“既來之……則安之……要記記住！”

    阿來緊握我的手，等著我答應他，我隻能點頭。

    阿來眨了一下眼睛：“小君……你過來，我告訴你……”

    我低頭，阿來說：“……”

    我緊握著阿來的手：“怎麽？”

    阿來離開我，注視著我，目光已經開始渙散。

    他勉強笑了笑：“孩子，姓司徒……名字，名字要司徒燼來取……”

    “我不要……”

    “小名……雲兒……雨兒……是……是普寧，普寧給取得……”

    “你還相……”

    “小君，我信，愛……還有，還有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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