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老頭端起茶碗吹了吹，亦如當年的樣子，司徒老頭還是喜歡靜觀其變。

    看司徒老頭喝茶，有時候也是一種享受。

    白羊問我：“嫂子的意思是？”

    白羊：“你想多賺還是做大，嫂子都支持，而且是毫無保留的支持，你們這些人，都是阿來一手栽培的，從小養大的，阿來在你們身上傾注的心血太大，他不在了，但是我不會讓你們沒有依靠，所以這些年我也一直在發展我自己的各方麵能力，雖然嫂子沒錢，但是有心。

    看見你們，好像看見阿來一樣，這對嫂子而言，是最大的安慰。

    你們幾個隻要不內訌，嫂子保證，錢會很多，日子會更好，不敢說要什麽有什麽，但是誰想要動我們一下，也要問問我們。

    不過醜話說在前麵，誰如果敢在我還活著的時候給我亂，我就要誰的命，我說到做到。

    阿來把你們養大，如同把你們當成是兒女一樣。

    他臨死，不放心有我也有你們。

    所以我不希望好好的一塊石頭，變成散沙。

    嫂子知道，人心隔肚皮，許多的事情隨時間會流失，所謂隨波逐流，就是這樣。

    但是……你們是阿來的人，傾注了阿來的心血，我相信阿來，看人很準。

    水滸中的事情，我絕不允許發生。

    生意可以大了做，地盤可以畫成圈，但是有一樣，法治社會，和諧社會。

    你們要記住，民不與官鬥，政府是父母官，他們說什麽即便是不對，也要三分麵。

    他們不傻，會給你們機會，但是……不能做的過分。

    這樣的比方……”

    我把交疊的腿放下，這是個多年來養成的習慣，習慣把腿放到另外一條腿上，有人說這是在翹著二郎腿，但我覺得這很優雅。

    人和人不同，想法也不一樣。

    價值也就不一樣。

    彎腰過去，把還沒用的茶碗放到一邊：“下去吧。”

    泡茶的人點了下頭，起身去了一邊，我把茶壺拿過來放下，把一邊的大個果杯拿了過來。

    敲了敲，我問白羊他們：“茶壺裏的茶水多，還是果杯裏麵的茶水多？”

    白羊幾個人好笑：“茶壺。”

    “那茶碗呢？”

    “茶壺。”

    “這樣呢。”

    我把茶碗的茶水一個個倒進了果杯裏麵，果杯裏麵的茶水越來越多，白羊他們都看著我。

    我把最後一個茶碗放到一邊，抬起手把茶壺握住，直接扔到了地上。

    啪的一聲，茶壺落地，水全流出來了。

    司徒老頭立刻坐起來：“可惜死了！”

    白羊他們幾個注視著我，微微出神，我說：“看見了麽？

    人怕出名，豬怕壯，樹大招風，人紅招忌。

    這茶壺昂貴，不說裏麵，就是碗麵的茶壺就很值錢，加上水滿滿的，那就是金山，鑽石礦。

    誰看到了都要去打個注意。

    當年阿來其實就是這樣，如果不是因為這樣，阿來也不會死的那麽早。

    一樣的錢，一樣的名譽，一樣能力，你們是想要這裏麵一個個小的，還是要這種大的？”

    “嫂子的意思是？”

    “你們現在的能力，一般人不敢動你們，就算是政府吧，你們是納稅人，不犯法，他們會對你們不好麽？

    有什麽重要的活動，也會請你們去，這不好麽？

    如果有人想拿你們開刀，這一杯茶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下不了口，還要想想動了你一個，其他的那幾杯茶願不願意，行不行。”

    我用手敲了敲茶杯：“你們以後把小茶杯換成大茶杯，大茶杯換成再大的茶杯，這錢花不完用不完，給窮苦的百姓，給政府，給用得著人，部隊，學校，老人孩子，災區……

    你們一起壯大，誰都不會把你們怎麽樣？

    但是你們不能在一個地方發展壯大，做人要低調一點，你們不是正行起家，別小看政府，想要查你們隨時可以，而且一查一個準，讓你傾家蕩產，牢底坐穿。

    你們幾個誰敢說，清清白白？”

    白羊笑了：“不敢。”

    “你也太誠實了，記住，我們不做犯法的事情，我們是好市民。

    不殺人不放火，不害人不禍害人。

    錢就是大家賺的，阿來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是你們的時代，這個時代，叫青春。

    一個日一個月，是光明的意思，三十出頭叫青春，你們就是青春。

    要那麽多的錢幹什麽，夠花就行了，再說了，生帶不來死帶不去，難道留著去鋪棺材？”

    “嫂子說話一套套的，不同意就不同意，還說這些，我們都……”

    “白羊，蓉城這個地方始終虞城的前身，你可以弄虞城，但是不能大過蓉城，起碼要給市長一個麵子，要不然，你不是逼的別人沒有退路了？

    別人無路可走，也會讓你無路可走。

    你讓他出頭，有事的時候，他就替你出頭，幫你做事。

    關係處得好了，都是親兄弟，處的不好那就是殺父仇人。

    你明白麽？”

    “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要賺錢的話，做點對國家有意義的事情，可以做點本地的生意，別光發展虞城，你虞城是新城，能有多少人，還不都是外來的務工人員，你虞城富豪多，多開幾家珠寶行，讓他們把錢往外吐吐，你再去蓉城的界麵，弄一條街，做些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事情，紡織廠的汙染小，園藝花卉的汙染也小，你在周圍的山上開發一些旅遊項目，錢還是可以保本的，讓兩個城一起發展。

    如果有一天，有人算計到你頭上，倒下來的是兩座城，那樣誰還動你？”

    “……”

    都沒說話，司徒老頭連續咳嗽了兩聲，跟著他說：“這也太可怕了。”

    我看他：“你要幹什麽？”

    “不幹什麽。”司徒老頭就好像多害怕我一樣，縮了縮脖子說：“丫頭，你這材料沒去做外交官真是有點虧才了，我們部隊那邊……”

    “你能不能呆著了？”

    不等司徒老頭把話說完，沈老頭立刻不高興了，司徒老頭這才不說了。

    “嫂子，我知道了，那我下一步就進入蓉城，正好市長有想法要我進去，給他一個麵子，當是順水人情了。”

    “麵子可以給，但是不能給臉，夏風這個人不是什麽好人，你要進蓉城嫂子提出來的，但是不能操之過急，你進去，別和夏風扯上關係，這個人不值得信任，所以你最好是先進去，看看下一屆是什麽人，再給他們這個麵子。”

    “明白。”

    白羊指了指地上：“收拾一下。”

    來人馬上收拾了，我也累了，這才回去休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