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像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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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外麵回去,司徒燼已經在裏麵坐著了,看到我立刻說:“明天把你的技術交給幾個軍醫試試。”

    “你倒是很貪心。”

    我走到裏麵喝了一口水,司徒燼擦了擦手,起來拿了毛巾,洗澡洗到半路出來的,這會還要回去洗。

    兩個孩子也跟著去了後麵,我在營帳裏麵準備休息了,林可跑來問我,這次跑進門先敲敲門,隨後才進來。

    “頭呢?”

    林可站在門口問我,我指了指後麵:“在後麵洗澡。”

    “嫂子,那我問你吧。”

    “嗯。”

    “人什麽時候醒?”

    “讓他休息兩天的好,不用叫他了,你叫你的人都休息吧,別把他吵醒了,他也沒什麽很嚴重的病,隻是肌肉痙攣,但是這種病可大可小,容易形成依賴,你們如果想他好,最好是找了個心理醫生過來,開導他一下,免得他想法多,容易讓這個病成了麻煩。”

    “那明白了,謝謝嫂子。”

    林可隨後跑了出去,司徒燼來的時候,我正打開筆記本,打算上網查一點資料,我平常在家都看書,但是書在很遠的地方,回去取也不來得及了。

    好在我是在山上。

    司徒燼看我在擺弄筆記本,問我在幹什麽,我跟他要了優盤,他先給我啟動了互聯網,我才上網查資料。

    “睡覺吧。”

    九點多的時候司徒燼叫我,我擺了擺手,讓他先睡,不用管我,司徒燼把孩子哄睡過來我這邊問我:“看草藥幹什麽?”

    “我找一些可以緩解他們的草藥,看看你這裏有沒有,如果有的話,弄些粉給他們,晚上喝一點,會讓他們休息好點。”

    “治病可以,緩解精神壓力,不可能。”

    司徒燼走到一邊,脫了背心,光著身子坐在那裏,昏暗的燈光下,他好像是度了一層金色,看上去鐵骨錚錚,但是說出的話也好像他剛硬的身軀,那樣無情。

    “他們也是人。”

    “訓練其中的一向,是必須要克服心理壓力,你給他們吃藥,就是在作弊。”

    “……”這算作弊?

    我忽然無語了。

    司徒燼看了一眼外麵:“我這次帶了八百人,但是能留下的,隻有一百人,也就是說,八個人留下一個,這隻是個初級的階段,他們有很多的人,都是軍官,但是來到這裏之後,全要換上普通士兵的衣服,就為了不給他們特殊的權利和待遇。

    這裏是訓練場,但是也是人間地獄,這裏有最嚴厲殘酷的訓練,也有最無情的教官。”

    “你舍得麽?”

    我突然有些同情司徒燼,這些士兵如同他的孩子,他一個個的親手帶大,但到最後還要親手送人,這就很無奈了。

    司徒燼嘴角動了動:“不舍得,換來的將會是他們永久的死亡。

    在我這裏訓練,去除一些不能進入特種部隊的,其他的人也同樣是精英,隻不過有很多的人不適合在特種部隊裏,這並沒有影響他們。

    最強軍人的這個稱號,也屬於其他的人。”

    “你是最強?”

    我忽然很好奇,司徒燼好笑:“強隻是一個時期,我現在已經不是五年前的司徒燼了,更不是十年前的司徒燼,也不敢說自己是十五年前的司徒燼。

    時間會打磨我們,直至身體衰退,老的走不動。

    我隻能把我所知道的,學習到的,係數傳授給他們,讓他們成為一個個司徒燼。”

    “可是都說你不老兵王。”

    “誰會不老?原來我不老,後來看見你,我就老了。”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二十歲和三十歲能一樣麽?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我都三十幾了?不睡覺,等到七老八十我睡不動了。”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永遠都是,不會改變。”

    司徒燼好笑:“那結婚生孩子,拚死拚活的保護國家,不就是為了娶媳婦睡覺麽?”

    “……”

    我臉上一紅,真夠不要臉的,這種話也能說的那麽冠冕堂皇,他就跟似的,白瞎了他身上的這身衣服了,那麽神聖莊嚴,被他穿都糟蹋了。

    我坐著不動,司徒燼眸清似水,拍了拍身邊的:“過來,我們睡一會。”

    “我和雲兒睡。”

    “雲兒和雨兒睡,我們睡。”

    司徒燼占據著,我看看兩個孩子:“你還是和他們一起睡。”

    “就睡一會,我就過去。”

    我猶豫了一下,看著司徒燼的可憐樣子。

    “幾分鍾?”

    “半小時。”

    “十分鍾。”

    “二十。”

    司徒燼目光堅定,我想了一下:“你不許碰我。”

    “嗯。”

    我這才走了過去,到了上躺在一邊,司徒燼隨後也躺下了,我開始有些擔心,但他把手拿過去,握住我的手,翻身摟住我。

    “司徒燼……”

    “摟著睡。”

    司徒燼聲音低沉,把臉貼在我肩膀上麵,手臂緊緊摟著我,我呼吸都快斷了。

    “你不要胡來。”

    “你不胡來我也不胡來。”

    司徒燼確實沒動,我有些後悔,早知道我就不上來了。

    感覺上了賊船一樣。

    “真香!”

    司徒燼親了親我的頭發,我動了動:“閉嘴!”

    “嗯!”

    司徒燼不說話了,但我拉著他的手,他還是很用力的收緊,把我的身體緊緊的摟在他懷裏,把兩個人的身體貼在一起,仿佛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睡覺。

    開始睡不著,熱乎勁上來,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早上四點司徒燼準時起,兩個孩子也沒發現什麽,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司徒燼已經帶著兩個孩子出去了,走的不見了影子。

    我本來不想起來,但是想到那個當兵的,立刻起身下來去了外麵。

    我去營帳看的時候人已經走了,我才轉身回來躺了一會。

    早飯的時候我看到那個當兵的,吃完我去找了他一下,叫他晚飯過後到我這邊來,我給他紮針。

    那當兵的滿口答應,笑得很憨厚。

    白天我去畫畫,晚上給那人針灸,日子過的如閑雲野鶴,也還愜意。

    一晃,半個多月過去,山上的人陸續有一些老兵過來,把一些被淘汰的新兵帶走。

    那個我針灸的人,最後也沒逃得掉,還是離開了。

    臨走之前跑來找我,還給我了一個地址,告訴我他是陸軍什麽地方來的,回去要去什麽地方。

    等他走了我仔細的看了一眼,是陸軍鋼槍連的人,還是個少尉。

    望著那人離開的背影,我看見他用力的擦了一把臉,像是哭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