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地，司徒燼找到林可，讓他拿出了六隻給凍傷的傷員，其餘的四隻帶到營帳外麵，宰殺去毛，直接給頓了。

    “你看著，我和他們去抓魚。”

    “……”我看看鍋子裏麵的野雞肉，還有半盆土豆，還抓魚？

    兩個孩子馬上準備，好像這種事經常幹一樣，他們五歲，長得比一般孩子高了一些，不論是阿來，還是司徒燼，我不得不說，基因確實很神奇。

    出了門他們朝著很遠的地方走去，快天黑了才回來，司徒燼提著三條野生的鯉魚，兩條鯽魚，兩個孩子的簍子裏麵倒出來一些田雞，司徒燼立刻收拾，兩個孩子也蹲在地上，一人一把小刀子，要動手處理那些已經凍死的田雞。

    其實原本是在冬眠的，現在是必死無疑了。

    “你們兩個，這麽小，就這麽殘忍，長大了還了得？”

    我打算讓兩個孩子進去，但是司徒燼不開口，他們的小刀子飛快，一人一把刀子，一隻田雞，先開膛，娶了內髒，剔除外麵的皮扔到一邊，把肉放到一邊的盆子裏麵。

    我整個人站在一邊發呆，這兩個孩子才五歲。

    “司徒燼……”

    “他們很長時間沒吃肉了。”

    司徒燼說完我就回去了，擔心孩子傷了手，我又出來了，但他們處理的快，司徒燼很快把魚弄好，過去幫忙，三四十隻田雞，沒多久收拾好了。

    看了我都惡心，別說是吃。

    司徒燼大冷的天在外麵衝洗好了，把盆子端進去。

    “雞肉好了麽？”

    “好了。”

    我在一邊就像是傻子，司徒燼把肉斷下去，架在平常坐著的凳子上，凳子四條腿，正好放鐵鍋了。

    兩個孩子把衣服脫了，手也是洗幹淨的，司徒燼一人一雙筷子，一個小碗：“吃吧。”

    一聲兩下，兩個孩子就好像沒吃過飽飯一樣，立刻夾了肉守著鍋吃。

    “我盛點出來你們到桌上吃。”

    “不用。”

    雨兒一邊吃一邊搖頭，一塊土豆都不吃，都是肉。

    司徒燼把另外的果子放上，燒熱放油，熗鍋填水，把魚和田雞一鍋燉了，放了好佐料，蓋好蓋子，司徒燼轉身又去了外麵，帶了十個饅頭回來，放到一邊的煤氣灶那邊，用鍋子熱上。

    回來司徒燼坐在一邊，問兩個孩子：“好吃麽？”

    “好吃。”

    雨兒吃東西比雲兒麻利，吃的滿臉都是油。

    “你們吃一塊土豆，很好吃。”

    “不好吃。”

    雨兒立馬回答，司徒燼嗬嗬的笑了起來，幹淨的臉曬黑了，天氣冷有些紅，但是笑得很燦爛：“是我兒子，吃就吃肉，土豆不好吃。”

    “嗯。”

    雨兒答應，一邊雲兒也不吃土豆，但是雲兒不說。

    “你也吃吧。”

    我問司徒燼，司徒燼說不餓，一會吃。

    一邊的魚鍋很快有香味了，兩個孩子立刻跑到魚鍋那邊去了。

    司徒燼說：“吃飽了麽？”

    “沒有。”

    雨兒忙著說，司徒燼看看時間：“還要等會，你們吃點雞肉，等一會好了吃。”

    兩個孩子又回去看雞肉，我覺得就剩土豆了，也不知道吃了多少。

    但這會他們就算是看到了肉也沒食欲，就在一邊看了看，不吃，一點吃的食欲都沒有。

    “你們把碗放下，玩一會，就好了。”

    司徒燼把一邊的雞骨頭收拾了一下，比土豆都多。

    把骨頭扔了，把鍋蓋上，走到一邊繼續看著魚鍋，等裏麵徹底好了，司徒燼叫兩個孩子，倒是沒有忘了，一人一個小碗抱著過來，打開了鍋，也不挪地方，司徒燼讓他們先吃魚眼睛。

    “不行。”

    我走到一邊坐下，兩個孩子都抬頭看我，我說：“魚眼睛可以吃，但是不能在鍋裏，成什麽樣子了，以後……”

    “吃吧，以後爸爸跟前就這麽吃，去別人家再說。”

    不等我說完司徒燼說，我朝著他看：“一點教養沒有了。”

    “什麽教養？我們家就四個人，你在盤子裏麵吃，和在鍋裏麵吃，有什麽分別，多洗一個盤子還要。”

    司徒燼說話能氣死人，我幹脆不理他。

    兩個孩子一人剜了一個魚眼睛吃，司徒燼問他們好吃麽，他們說好吃，司徒燼把魚頭弄下來，他們一人一個。

    我皺眉：“男孩子，吃什麽魚頭？”

    “你想吃？”

    司徒燼問我，我一臉無語：“我也不吃這個，但是都說有寄生蟲的話都在魚腦裏麵。”

    “鯉魚的寄生蟲不在魚腦裏麵，吃吧。”

    兩個孩子更相信司徒燼的話，他讓吃兩個孩子就真的吃。

    一個魚頭很快吃完，骨頭放到一邊，司徒燼給他們一人一隻田雞，兩個孩子一會一隻一會一隻，叫他們吃點魚肉，都覺得有刺，司徒燼把中間沒有刺的地方給他們一人一塊，不愛吃，還是吃田雞。

    我又說：“青蛙的身體裏麵也容易有寄生蟲，特別是野生的。”

    兩個孩子看我，不吃了。

    “這裏的沒有，前段時間吃過，而且也檢測了，另外青蛙要是有寄生蟲，會長四條以上的腿，特別是後麵，五條腿的青蛙就不能吃了。”

    兩個孩子立刻恢複了剛剛的吃相，低著頭繼續大快朵頤。

    吃飽了，打了個飽嗝，司徒燼叫他們洗洗手，洗洗嘴，他們才跑去玩。

    小孩子消化的快，他們畢竟到處跑著玩，也不用很擔心。

    兩個孩子不吃了，司徒燼才熱了熱雞肉，把饅頭拿出來，陪著我一起吃飯，我們也不放桌子，就在一邊一人一個饅頭，對著兩口鍋吃。

    那種意境，至今回憶起來，還是很好笑。

    “過來。”

    司徒燼弄了一塊鯽魚肉，雨兒立刻跑了過來，張開嘴，好像小燕子一樣，吃完了跑了，兩三口雨兒轉身回來，站在一邊看看鍋裏。

    司徒燼夾了一塊鯽魚肉：“這是鯽魚，喝湯最好，刺多，不喂你們少吃。”

    “哦。”

    雨兒吃完不走繼續吃，當時也沒覺的哪裏不對，可是多年以後，這孩子吃鯽魚的時候，不給挑刺一口不吃，專門喝鯽魚湯。

    雲兒也過來了，司徒燼又給雲兒吃，一個忙不過來我也不幫忙，都自找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