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這麽小？”

    王坤問我，我看他穿了一套休閑裝，說他：“玩的大了，你還要跟著我賠錢，朋友的錢，贏了也沒意思。”

    “錢多的是，如果能博紅顏一笑，我倒是無所謂。”

    王坤說著嘴角的笑意加大，我看了一眼賭桌上麵，問他：“看你不是個愛賭的人，你是怎麽入了賭行的？”

    “小時候家裏窮，我們家裏有四個孩子，就因為家裏窮，我媽媽抱著我妹妹走了，留下我父親帶著大哥二哥和我，日子過的很艱難。

    我父親那個人嗜賭成性，先後把我大哥和二哥都給賣了，我知道我也難逃厄運，就趁著我爸沒有賣了我的時候，先把自己給賣了。

    我還記得當時有很多像是我這樣的孩子被大人賣給了一個要飯的老頭子，別看要飯的老頭子很平常，但是卻很有錢，而且他還是專門倒賣孩子的人。

    很多孩子賣了之後他就把這些孩子送到了外麵，大的賣給了收童工的人，小的給了一些沒孩子的人家。

    我是聽人說，我父親把我二哥賣給了那個要飯的，我想我早晚也是逃不開這個宿命，我就自己去找了要飯的，和他說再過幾年我就能給他做幫手了，他都老了，身邊沒有幾個信得過的人不行，那老頭子先是打了我一頓，把我打得半死，最後我活下來了，他問我，現在還想跟著他麽，我說想，他說那就把我賣了，我說就算是賣了也比在家裏跟著我賭鬼老爹的好，他已經賣了兩個哥哥了。

    那老頭子聽了之後竟然收下了我，後來他讓我去偷人家的東西，我還總是被打，但是半年後我卻能每天給他帶回來很多的錢。”

    我注視著王坤：“你學會偷了？”

    王坤搖頭：“有一種人，雖然也不很笨，但是就是學不會偷東西，我就是這樣一種人。

    但是我如果不把東西弄到手，那老頭子覺得我沒用，就會把我也賣了。

    我為了不被賣掉，我就去一些死了人的家門口跪著，去討小錢，我還苦苦練字，我的字寫的很漂亮，我在地上寫上一些挽聯給那些人，那些人看我是個孩子，看我的字很漂亮，就給我一些打賞的錢，我就這樣有了錢。

    那老頭子覺得我是可造之材，說我不會偷是沒有偷的低賤身子，就把我送到了賭場裏麵給人家掃地，轉的錢都給我買吃買喝了，要我偷偷的學習賭錢。

    那時候那些人賭錢，都是出老千，我就從旁偷偷的學習，一來二去，我能看出他們出千，也能贏錢，那老頭也越來越器重我。

    後來那老頭自己開了賭場，我就給他看場子。

    那老頭子後來還要我去殺人，可以說，殺人掠貨我都做過。”

    聽王坤說，對麵的那個人抬頭看著王坤，周圍這時候沒人，王坤也是無所顧忌。

    王坤隨手拿了點籌碼扔到對麵的大字上麵：“我後來聽說，他把我二哥賣給了童工，我二哥身體不好，沒有一個月就給累的吐血死了。

    我對他懷恨在心，再也忍不下去了，在我二十歲的那年，和另外一個人把他殺了，之後我們接管了他所有的生意。”

    看了王坤一會，我轉過去看賭桌，開始玩牌，我問：“那你賭錢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有，當然有，人生下來就是賭注，賭將來賭明天，賭人生，賭生死！

    但我在賭場裏麵，看見很多人因為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有一次我正掃地，一個人從上麵掉下來，啪的一聲就落到了我麵前，摔的麵目全非。

    嚇得我幾天說不出話來。

    後來我聽人說，那個人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賭錢把家裏所有的東西都給輸了，他妻子也跟人跑了，孩子發高燒也死了，他又欠了賭場一大筆錢，走投無路才從賭場的高處跳下來了，他死了就可以不用還賬了。

    那時候我就發誓，我可以賭，但是不能把自己賭進去。”

    “所以你一直把賭當成是賺錢的工具，而不是玩樂的遊戲？”

    我把贏了的籌碼拿過來，又放了兩個上去。

    王坤扔了一把，跟我反過來壓著。

    我坐過來：“你找到你妹妹和你大哥了麽？”

    “沒找到，我聽人說，我媽在去南洋的時候抱著一個孩子掉到海裏了，沒救上來，死了。”

    “……”

    我看著王坤：“對不起。”

    “人各有命，富貴在天，我相信命。”

    “那你大哥呢？”

    “一直沒找到，沒有線索。”

    “別放棄，會找到的。”

    “不找了。”

    “為什麽？”

    “既然他已經走了，我現在這樣，找到他，未必願意接受我，孩子的時候是我們最苦的時候，但是他現在長大了，就算是吃苦也隻是身體的苦，不需要我了。”

    “這到是。”

    玩了一會，王坤說晚上請我吃飯，我就跟著王坤去吃飯，但是在餐廳的時候又遇到了林長空。

    此時林長空正在喝東西，看到我和王坤兩個人一起出現，並沒有意外，但是他眼底的殺意卻很濃烈。

    ……

    “你也在。”

    王坤走到林長空的麵前，拉了一把椅子給我，我坐下，王坤也坐下，但林長空並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一眼我這邊，端著杯子繼續喝東西。

    “你吃飯了麽？”

    王坤又問了一句，但是林長空還是沒有回答，我在一邊到是懶得理會，隨便拿起本子看著上麵的菜單，點了兩份晚餐。

    本子放下，林長空起身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失陪了。”

    王坤轉身看去：“長空。”

    林長空停也不停，走的很漠然。

    我則是注視著林長空離開的背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王坤也沒吃飯，起身站了起來：“走，我帶你出去兜風。”

    “你開玩笑？”

    我這邊還笑著，王坤問我：“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

    “我看你確實像是在開玩笑的，你傷還沒有好，你要帶著我出去兜風，你不是開玩笑，你是幹什麽？”

    “起來。”

    王坤拉了我一下，把我帶了起來，拉著我朝著外麵走，餐廳出去很快就是龍域的出去門口，王坤帶著我直奔那個地方。（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