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軍禮走後的第二天，司徒燼從外麵回來，穿了一身特別精神的正裝，我就知道，董家是完了。

    後來問了田軍禮的去處，司徒燼說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麽快麽？”

    我看田軍禮一直好好的？

    司徒燼看我這邊，眉頭動了動：“他本身就是撐著一口氣回來的，去檢查的時候，癌細胞已經擴散到了全身。”

    “這麽嚴重？”

    司徒燼轉身去換了衣服，我就在樓下發呆。

    這個冬天的雪很多，而且很冷。

    換好了衣服下來，司徒燼站在我身後，我能在玻璃的上麵看見司徒燼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雙手插在口袋裏麵，洗了澡，頭發也吹幹了，但是看上去他要比平時清爽。

    我回頭的時候，看他的手臂上麵帶著一塊黑布，我忽然明白過來什麽，問他：“是今天？”

    “就在剛剛，我看著他下葬了。”

    司徒燼低頭親了我一下，莫名的，離開後看著我：“也許有一天，我也會離開你，扔下一群孩子給你，但是……這是我的選擇，我並不會後悔。”

    “……”我下意識地沒說出什麽，司徒燼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我抬起手推了他一下，差點給他騙了。

    “別對我動手動腳的。”

    我說著走到一邊，倒了一杯熱水喝，司徒燼邁開步走到我這邊，坐下看我：“明天去做產檢，我陪你，我請假了。”

    “你怎麽又請假了？”

    一聽司徒燼請假，我都不淡定了。

    司徒燼一臉好笑：“別人家的男人請假回家陪老婆，都高興的不行，你看你的臉？”

    “你不用請假陪我，我不需要你請假陪著我，你忙吧。”

    “我都請假了。”

    司徒燼伸手握了一下我的手，我立刻縮了縮：“別碰我。”

    “……”司徒燼看了我一會，舒服的嗯了一聲：“我年紀也不小了，回家休息兩年很正常。”

    “兩年？”

    司徒燼奇怪：“怎麽了？嚇壞了？”

    “你好好休息兩年？”

    “不行？”

    “呼！”

    我覺得，司徒燼肯定有什麽陰謀？

    “我請了。”

    “那你請了你告訴我幹什麽？”

    下麵一個人沒有，也不知道都幹什麽去了，連孩子都不在家。

    司徒燼嗬嗬的笑了起來，爽朗的聲音笑得人發毛。

    司徒燼說：“你是我妻子，當然告訴你。”

    “你耍無賴，之前我跟你已經說過了，我們已經沒關係了。”

    “沒關係了你那麽著急幹什麽？”司徒燼倒水給我：“喝點水，這個也給你。”

    我看著司徒燼拿出來的一盒酸梅，看著那東西，很奇怪我不喜歡。

    浩宇浩寧我愛吃這個，現在發現一點不愛吃。

    “不吃？”

    我搖頭。

    司徒燼打開給我了一顆，我看了一眼他，起身回了樓上，不跟神經病一般見識。

    回到房間司徒燼也跟了上來，在門外敲門：“明天我帶你去產檢，晚上我住隔壁，有事叫我，今晚我和浩宇睡。”

    司徒燼說完轉身走了，我起來在門口聽了一下，沒有什麽聲音了。

    一夜沒怎麽睡，早上睡到十點我還沒起來，司徒燼敲門我沒起來，他推開門直接走了進來，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他來叫我，坐下雙手按在我身體兩邊，跟著他親了我一下。

    我睜開眼的時候司徒燼剛離開，我一抹不耐煩。

    想起來的時候司徒燼低頭親了親我，我咬了他一下，他立刻離開了，看了一眼我的肚子，好像在說，要不是因為我懷孕了，他不會這麽善待我。

    “你起開。”

    司徒燼起來躲開，沒戀戰，說我：“我去外麵等你，一會去產檢。”

    “……”

    我沒說話，心裏一萬個不願意，看著門關上，白了一眼。

    昨晚浩寧回來住的，但是早上就出去了。

    下了樓司徒燼在樓下正等著我，看見了我叫我吃飯。

    司徒老頭和沈老頭正在下棋，司徒老頭問：“一大早上你發什麽瘋，為什麽換衣服？要出門？”

    “一會去醫院做產檢。”

    司徒燼吃了一口東西，我差點噴出去。

    司徒老頭說：“產檢不能總去做。”

    “我想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哼，肯定是男孩。”

    司徒老頭不大高興了，沈老頭說：“你那是什麽態度？”

    “我家肯定都是男孩。”

    沈老頭沒說話，低頭下棋。

    司徒燼剝了一個雞蛋給我，浩宇忙著說：“我也想吃雞蛋。”

    司徒燼一人剝了一個，算上風箏，家裏四個孩子圍著轉。

    司徒燼拿了四個小碗，一人一個雞蛋，一邊傭人給每個人成了一碗粥。

    四個孩子圍坐著，慢條斯理的開始吃東西。

    浩宇說：“我想去學校。”

    司徒燼說：“去大院行麽？”

    浩宇那點心思我很清楚，昨天晚上和司徒燼住的，今天就說出了這種話。

    浩宇看我：“媽媽，我想去學校讀書。”

    “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學校，你要不愛去可以去大院，不過秀秀和風箏還有你哥都在虞城這邊讀書。”

    浩宇看我：“那我不去大院。”

    吃過飯打電話約好了周主任，司徒燼陪我去做產檢。

    司徒燼問了一下是男孩女孩，周主任說：“現在看是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但是我不保證。”

    司徒燼問：“這個怎麽看？”

    “胎是橢圓，而且是橫放的是男孩，圓形的，是女孩。”周主任把B超拿出來給我和司徒燼看，我覺得我什麽都沒看到。

    但司徒燼反而能看出來似的，看了半天把B超單子收了起來。

    “謝謝了。”

    握了握手，司徒燼帶著我從醫院離開，我低頭看著自己已經圓滾滾的肚子，剩下去六七個月又到了我很擔憂的時候了。

    坐到車裏，司徒燼開車，我在後麵竟然睡著了。

    車子停下，我看了看外麵，已經到白羊的私立學校門口了。

    司徒燼下了車，我也跟著下去了。

    “來這裏幹什麽？”

    “你不是要讓他們在這地方讀書，總要來一趟。”

    “你要做體育老師？”

    我期盼著，要是司徒燼能來看孩子，倒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但他說：“我來看看環境。”

    “有什麽好看的。”

    “……”

    司徒燼看了我一眼，沒理我，直接去門口叫門。

    結果等我進去了才知道，司徒燼是真沒打算來學校。

    我這才發現，司徒燼是想幹什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