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很沉默，司徒燼問我怎麽了，我和司徒燼說：“為什麽會精神失常？”

    “可能是我這樣的人太多了，而你這樣的人又不能承受，所以才會有這麽多精神失常的人。”

    司徒燼說起那話的時候異常平靜，我簡直無法相信，這樣的話是司徒燼說出來的。

    而他還說：“他們不是最慘的，其實他們有很多都是可以治愈的，但是他們在接受到一半的時候，放棄了。”

    “你是說精神病患者可以自救？”

    “差不多，比方抑鬱症患者，他們絕大部分都是明白自己是患有鬱鬱症的，也相信可以治愈，但是他們並不堅持，有些堅持了很久，最後被大把的藥物，和周圍人異樣的眼光打敗了。”

    “……”

    我沒繼續說下去，而且有些困倦了，在車子裏麵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等我睡醒了已經到了部隊裏麵了。

    而此時的白冰和李東哲也已經回來了。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鍾了，難怪已經回來了。

    “明天說吧。”

    我看了一眼白冰，白冰看我累了，沒繼續和我說，反而是跟著李東哲走了。

    我們回去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各忙各的。

    司徒燼晚上本來打算和我一起住，但我早早的就把房門鎖上了，司徒燼才沒有和我一起。

    早上司徒燼兩點鍾聽說就走了，所以我也沒看到司徒燼的人，倒是早上吃早飯的時候聽見司徒老頭和我說起過這件事情。

    “丫頭啊，過去的事情是我老頭子不對，可是你這脾氣也太倔強了，都是過去那麽久的事情了，你還犯得著生氣麽？”

    我看了一眼司徒老頭：“過去的事情確實都過去了，而且我也不生氣，所以您也別提了，要不提起來我還會生氣，對孩子也不好，我是個孕婦。”

    “你這孩子，你這是故意給我難堪是怎麽？”司徒老頭繃著臉不高興。

    我吃飽了起身站起來，交代了浩寧，之後就出門了。

    白冰和李東哲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我了，但是上車我看到白冰，她好像是有什麽事情，精神有些恍惚。

    我問白冰怎麽了，白冰沒告訴我，她既然不回答，我也不好多說什麽，這才直奔主題。

    “李科峰的父母在什麽地方，還有他妹妹。”

    白冰忙著說：“李科峰父母並不知道女兒是個精神病的事情，隻知道兒子死了的事情。”

    “讓他們見麵吧，去接李小曼過來，要快點，別走漏了風聲。”

    “是。”

    白冰和李東哲分頭行事，我先去看了老兩口和張青，張青在房子裏麵來回的晃蕩，整個人什麽都不記得了。

    其實就算是記得，好好的一個人，一旦去了精神病院那種地方，下場也不會太好。

    老兩口見到女兒傻了，老太太的心髒可能是不好，差點暈厥過去，好在有人陪著。

    醒過來之後老兩口都問孩子是怎麽了，但是張青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知道嗬嗬的傻笑，在屋子裏麵亂走。

    老兩口哭了很久才平靜下來，而這個時候李小曼也被人帶了過來。

    白冰看到我說，沒想到李小曼還好好的，他們還以為會出事。

    “司徒燼早就派人了，不可能不設防。”

    “是，我大哥之前已經派人過去了。”

    李東哲的話也證實了這一點。

    李小曼是個長相清秀的人，而且她的樣子很憔悴，和我見麵的時候，雙眼始終無神，好像看著另外一個世界的人，與這個世界已經隔絕了。

    “你就是李小曼，李科峰的妻子？”

    李小曼並沒有理會我，似乎已經忘記了一切，隻是眨動了一下眼睛，平淡的眼神卻猶如冰封。

    “我是沈君夢，猛虎團的總政委，女子猛虎團的總教官。”

    李小曼已經注視著某個地方，好像是根本就沒有看到我一樣，雙眼依舊平平淡淡，毫無波瀾。

    “我帶你去看看你公公婆婆。”

    我走到李小曼的身後，推著李小曼走到李科峰父母所在的房間外麵，到了那裏就聽見裏麵有人說話。

    “兒子沒了，女兒這樣了，這到底是怎麽了？“

    老太太的聲音哭著說，老頭子說：“別說了，孩子回來了就好，不然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哎呀！都是我們沒有做好父母，這麽長時間了沒人看到女兒了，從他大哥沒了開始都沒有詢問過她，一心隻傷心了，忽略了女兒。”

    “可是你看這孩子，以後可怎麽辦，我們還能活幾年，可是我們要是死了呢，可怎麽辦？”

    “那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能照顧這孩子一天就照顧一天吧，遭遇了這些事情，我們還能做什麽？”

    “嗚嗚……”

    老太太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我看著麵無表情的李小曼：“你不說出來了，那些人就會逍遙法外，你們就永遠無法脫離恐懼。”

    李小曼一直也不說話，我跟她說什麽她都不說話，我看著她已經殘廢的雙腿問她：“難道你一點都不想要為你丈夫報仇，是他們把你們一家害成了這樣，如果一直沉默，他們還是會逍遙法外的。”

    李小曼始終都不說話，不管我和她說什麽，她都是一副漠然的表情，我正說著，裏麵聽見我們在外麵說話，從裏麵走了出來，結果看到是我們，老兩口立刻喊了起來：“小曼，小曼你這是怎麽了？”

    李小曼始終不回答，不論我怎麽說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反而是對麵的李科峰父母哭的已經泣不成聲了，捶胸頓足的問這到底是怎麽了？

    “君夢，他們的情緒不對，我看先算了。”

    白冰在一邊提醒我，我這才把李小曼從裏麵推了出來，白冰則是留下安撫李科峰的父母。

    出了門我和李小曼找了個地方坐下，麵對麵，外麵有些冷，我穿的比較厚實，但即便是如此，我還是覺得有些困倦。

    “我不知道你都遭受過什麽事情，可是真相隻有一個，現在你所擔心的人都在這裏了，你還有什麽是不能說的，你非要把這些都帶進棺材？”

    李小曼並不說話，整個人就和啞巴差不多，說了半天我都累了，結果她還是無動於衷的。

    她不說話，我隻好送她先回去了。

    但就在我回去的時候，看到老兵朝著這邊走，看到李小曼老兵停下了，後來朝著這邊跑了過來，停下後蹲在了那裏。

    “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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