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大橋下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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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柱子的下麵,我坐到水泥的地麵上麵,司徒燼看我坐下,彎腰想要把我拉起來了。
我看著他:“海水現在不冷,這裏也不冷,我想坐一會,思考一些事情,如果說太熱的話,我會沒辦法思考,你也坐下思考思考。
我記得阿來和我說過,每個人,每一天最好都能有二十分鍾的思考時間,整個人完全陷入思考之中的那種。
我覺得你應該好好的思考一下,這件事要不要插手。”
司徒燼坐到我身邊,目光還是那麽深邃,身上還是那麽倨傲,坐下後他說:“等我老了,或許會有你的這種想法,做事情感性多過理性,但是現在不行。
我愛這個世界,也愛你。
也愛他們。
所以我不允許任何的人在這個世界裏麵傷害任何人,其中也包括你。
沈冰去世,其實是一個對我而言最大的諷刺。
沈冰是無辜的,但是卻是我間接害死了沈冰,我知道,姚夢晨對沈冰的恨意,但是我把事情歸於一種女人嫉妒性的情緒完全縮小了恨的概念。
沈冰的死,我有無法推卸的責任。”
“……”
我在沉默,對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沉默。
海軍的人做夢都想把沈冰收回去,他們沒有辦法訓練出來的人,他們瞧不起蔑視的人,有那麽一天忽然成了陸軍裏麵獨當一麵的人,他們覺得這是恥辱。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那麽想,這背後怕是一早就是一個圈套,而我們身在這圈套之中卻渾然不知,不知不覺已經成了某個野心家手中的棋子。
不論是司徒燼,我,還是白家,怕也是這場遊戲中的一顆棋子。
而最大的犧牲莫過於,沈冰和李東哲兩個人了。
司徒燼的手伸過來,握住我放在一邊的手上:“原諒我,出氣無門,隻能對著你!”
我看著司徒燼,嗬嗬一笑,他這是在表白,他是對我珍愛,然後讓我不計前嫌的和他回到當初的模樣?
可我和他當初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到底是怎麽想的,腦子進了多少水,才能幹出這麽丟人現眼沒有含量的事情。
我們相對無言,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看了很久。
司徒燼的另一隻手抬起來捏著我的下巴,他很用力,晃了晃:“在死之前,我會和你和好如初。”
“嗬嗬!”
我拿走司徒燼的手:“你是大騙子,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嗬!”
司徒燼一抹好笑,鬆開手陪著我坐著,也不知道坐了多長時間,我感覺確實有點冷了,我才從水泥台子上麵起來。
司徒燼和我一起起來的,他帶著我朝著一邊走,我本來不願意,但他和我說:“應該是在那邊的那個方向,我們過去看看,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看見幾個人從那邊經過,但是沒跟上。”
“你真的看見了?”
“這一年,我每個月都會來這裏釣魚,你說我看沒看見?”
司徒燼看了我一眼,邁步走去。
我在他背後看著他,不管他穿著什麽樣的衣服,我都還是覺得,他就是當兵的樣子,一身的軍綠色,走起路來如瀟灑自如。
司徒燼帶著我來到一戶在附近看著貨倉的人家,這家人就住在大橋的下麵,屋子很窄小,但是外麵掛著很多的東西,平時看著也都會打魚的樣子。
我和司徒燼到了這家的門口,司徒燼和對方先打了個招呼,那個人五十多歲,像是撿破爛的,穿的很破,身上也不幹淨,我看他的頭發長就算了,而且像是有很長時間都沒有洗過頭發了。
看到那個人,司徒燼一把摟住了我,平常嚴肅冷漠的臉,一下變換了模樣,嬉皮笑臉的。
“大爺,我打聽個事情。”
那老頭子看看我和司徒燼,沒好氣的說:“什麽都不知道,你要打聽,就去其他的地方打聽。”
那老頭朝著一邊走去,弄了一張網子過來,開始在那裏縫縫補補的,像是在補網。
司徒燼臉皮很厚,人家那麽說也沒有不高興,更沒有打退堂鼓,反而是說:“我和我女朋友想要下去玩玩,不知道這裏有沒有能下去的小船,我們可以給一點錢。”
那老頭聽到錢的時候有點興趣,抬頭看著我們問:“你們想要多大的船?”
司徒燼一看有戲,拿了幾百塊錢出來,給了那個老頭。
老頭想了想,把錢給拿走了。
司徒燼說:“我們想要最好能過夜,還能睡覺的船,但我們不想有人知道。”
“這個沒什麽問題,不過船上可是冷,你們兩個確定,要用船去玩?”
“這個就不用您管了,我們自己有分寸。”
那老頭說:“那今天不行,你們明天來吧,我想辦法給你們弄一條出來。”
“那行。”
司徒燼轉身帶著我離開,我抬頭看著司徒燼問:“你要幹什麽?”
“你有沒有想過,沈冰死的時候是被繩子吊下去的,而且那麽重,姚夢晨如果沒有人幫忙,能成功麽?”
司徒燼說的有道理,我停下抬頭看著他:“那個老頭是幫凶?”
“稍安勿躁,你這樣,怎麽辦案子?”
司徒燼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轉身繼續走,我忙著跟著他過去:“可是,他要是幫凶,還能活到現在麽?”
“這就要試試了,如果當時他不在場的話,他就不是幫凶,但是他在場的話他就不能活到現在,這才是關鍵。”
司徒燼眼底一抹探究,認真的樣子和剛剛笑開花了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人,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司徒燼也會因為討好誰而去賣弄。
司徒燼要是不去做演員真是有些可惜,他當兵不合適,去做演員最合適,演戲怎麽也能拿個最佳男主角了。
走了幾步一直等不到我跟著上去,司徒燼停下,我微微低著頭,沒有留意到他就在我前麵,結果一下撞了上去。
司徒燼轉身看著我,我抬起手揉了揉頭。
“你也真行,這時候還能分心呢?想什麽呢?撞上都不知道?”
聽司徒燼調侃我,我把手放下,看了他半天才想起了正經事,問他:“那你說怎麽辦?怎麽才能試探出來是他?”
“先找地方住下,晚上再過來。”
司徒燼說著拉著我的手,朝著遠處走去。
我就這麽跟著司徒燼,被他帶到了當地的一家賓館裏麵。(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