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收了回來，司徒燼立刻握住我的手，一抹擔憂的目光看著我：“我也沒說你什麽，你幹什麽？”

    “我累了，洗洗我們睡覺吧。”

    “我沒累，你睡，我給你洗。”

    司徒燼抱著我去洗澡，雖然什麽都沒做，但是最後還是沒忍住，而他要我的時候，我感覺他都快被逼瘋了。

    我看著他，顯得茫然，他立刻按住我的腰，用力撞了我一下，感覺要被他撞死了。

    後來我就不知道了，我是昏昏沉沉睡著的。

    等到第二天醒了，司徒燼還在我身邊躺著，似乎他很早就醒了，正等著我醒過來。

    我剛睜開眼睛，司徒燼翻身過去，立刻吻住了我的嘴，我搖了搖頭，想要躲開，但他不給我機會躲開。

    早上我們又做了一次才起來。

    司徒燼今天特別的爽朗，看他總是美滋滋的臉，我就知道，他渾身都舒服。

    他先穿的衣服，我卻坐在床上發呆的看著外麵，天氣太熱了，熱的不想穿衣服。

    “你幹什麽呢？”

    司徒燼穿好衣服問我，我抬了抬腳：“全是水泡。”

    司徒燼看了一眼，其實昨晚他就看到了，但是著急做那件事，所以沒有弄。

    這會他去拿了藥箱，把我的一隻腳放到他的腿上，我靠在一邊看著外麵已經到了窗戶的大樹，這樹才多久就長成了這樣。

    司徒燼把水泡都挑開，跟著給我塗抹了一下藥膏，我沒感覺到疼，可見他已經小心翼翼了。

    換了一隻弄好，司徒燼問我：“你到底看什麽呢？”

    “四季輪回，人生短促，還不如幾片葉子，一棵大樹活的肆意，想要怎麽長怎麽長，我們就不行。”

    “胡說八道，下來，看看能不能走路。”

    司徒燼起身走到一邊，握住我的手，讓我從床上下來，我從床上下來走了走，光著腳，也沒覺得難受，更不覺得疼，司徒燼皺了皺眉頭：“你這是幹什麽呢？不穿鞋？”

    司徒燼抱著我去了浴室裏麵，把我放到馬桶上麵，端了一點水給我洗了洗腳，他可能是怕感染吧。

    後來又給我消毒，再抹了藥膏。

    這麽折騰下來十點了，司徒燼抱著我去外麵坐下，拿了幾張紙巾貼在我腳下，這樣再給我穿上拖鞋，我就不會把腳弄髒了。

    出了門白羊他們在外麵等著我，我去吃了點東西，吃完去看妞妞。

    妞妞失去了孩子還很痛苦，昨晚一夜都沒怎麽休息，人也消瘦了一大圈，這已經不是剛剛失去孩子的時候了，但是妞妞還是被困在其中無法自拔。

    看到我妞妞擦了擦眼淚，我走過去坐下，司徒燼也跟著我坐下，妞妞想要起來，是我沒讓她起來。

    “你別起來，我和你有幾句話說。”

    妞妞看著我：“嫂子，過去的都過去了，有些事情我看的很開的，不是你的錯的。”

    “雖然不是我的錯，但是因我而已，我心裏不舒服，妞妞……嫂子給你看看，看的好就看，看不好的話就算了，你和白羊有兩個孩子，把浩寧彌補給你們，好麽？”

    “嫂子，我是很傷心，但是我知道，緣分是天注定的，我們的緣分不夠，怨不得別人。

    我和白羊都信佛，我們的孩子從來不會吃藥啊，不會想打胎，用白羊的話說，孩子來了，是上天賜予的，是佛祖給我們的旨意。

    孩子沒了，說明沒有緣分。

    我們並不怨恨，隻是失去的同時，心裏還是有些難過的。”

    “嫂子知道，你們都是豁達的人，不過嫂子說的是真的，以後，如果浩寧長大了，他想要娶你家風箏，我會讓他入贅到你們家。”

    “嫂子……這可不行，白羊……”

    “你聽我說。”

    妞妞看了一眼一邊坐著的司徒燼，司徒燼說：“我不同意，我兒子不可能入贅。”

    “……”

    妞妞忍不住笑了一下，打趣說：“嫂子，你看。”

    “他說了不算，你隻管聽我說。”

    妞妞特意看了一下司徒燼，發現司徒燼沒說話，她才聽我說。

    “浩寧城府太深了，不適合進部隊，留在虞城幫白羊管理虞城是我最大的想法，以南那地方我會留給子泓。

    子泓現在看雖然有些成長的緩慢，但是我總覺得，這孩子會在以南落地生根，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有這種感覺。

    將來的事情，我也不能保證，但是我的兒子不能都留在部隊，子浵是女孩子，我不會讓她在外麵，我會帶著子浵，不管我去哪裏，我都要把子浵帶在身邊，其餘的，浩寧對當兵毫無興趣，要是送去了，將來或許是個禍害。

    我記得當年我和阿來去廟裏的時候，普寧說過，浩寧浩宇是翻雲覆雨的人，我一直想不通他是什麽意思，直到前段時間，我看一部電視劇的時候，那裏麵演兩個兄弟，一個是警察，一個是賊，我才恍然大悟。

    普寧說一不留神就會出事，翻雲覆雨，是一正一邪，那就是說，我的兩個兒子，一個是正一個是反。

    浩宇崇拜他父親，但是浩寧骨子裏偏向邪氣，我不打算讓他當兵，當了兵或許容易出事，他沒有想要當兵立功的心，也不想為了國家付出，但他善心，我覺得這很好。

    留在虞城，鍛煉我很放心。

    以他的能力，將來的虞城，會很繁榮的。

    浩宇這孩子有些不務正業，但是骨子裏很爭強好勝，有不服輸的盡頭，留在部隊裏，或許是好事。

    出來了，難免闖禍，部隊不一樣，留在裏麵教育有好處。

    再說子泓，你也看見了，那孩子喜怒不形於色，這麽小的年紀，如果將來真的是城府極深的人，那他也非池中之物，但我更希望，他在以南，或者是什麽地方，隱居，過自己的小生活。

    要不然他那樣的人，長大了，說不定會成為阿來那樣的人。

    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我還是希望他能過些平靜的日子，像是他的人一樣，懶懶的在什麽地方呆著。”

    “嫂子，孩子還小，你怎麽擔心那麽多？”

    “看著很小，但是浩寧浩宇長大了，我如果不早點做決定，等到回來讀書，他們怎麽辦？

    一旦讀書，浩宇要在軍區大院讀書，而浩寧則是要在這邊讀書。”

    “嫂子，你打算分開他們？”

    “既然想好了將來，就不打算讓他們在一起了。”

    “不行。”

    我還沒等說完，司徒燼立刻說道，我看向他，這就是司徒燼，早上還和我睡了一覺，這麽一會就不是他了。

    “行不行你說了算麽？”

    司徒燼的臉色一沉，被我問的臉色越發不好看。

    不過他沒有發火，他就是和我說：“孩子是不是去大院讀書，你應該按照孩子的想法……”

    “你什麽時候按照我的想法來了？”

    “……”

    司徒機被我堵得啞口無言，我到此時才明白一個道理，我就太慣著司徒燼了，才叫他不知天高地厚的。

    男人在外麵可以無法無天，可以橫著走，但是在家裏，還是乖一點的好，誰也不會給你這個權利，讓你在我麵前橫行無忌。

    司徒燼不說話我才看著妞妞：“妞妞，把手給我，我給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時候很容易調理。”

    妞妞聽話，把手給了我，我給她看了一下，對照了一些藥單子，看了一下B超。

    “比我想要嚴重一點，要是以前肯定好不了了，但是你比沈冰的要輕，沈冰和你幾乎是一樣的情況，但是還是調理好了，別擔心，會沒事的。”

    我起來，妞妞問我：“真的麽？”

    “當然真的，我什麽時候欺騙過你？”

    妞妞滿臉感激，我叫她先歇著，隨後跟司徒燼去了外麵，出了門司徒燼沒好氣的看我：“我兒子的將來我兒子自己可以做主，用不著你幫忙。”

    “全去當兵，一個不留？”我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司徒燼，司徒燼下意識的說：“好男兒就該保家衛國，留在家裏哄孩子？”

    “屁，全國都支持年輕人追求理想，你不支持，你還老作風，你有理了？”

    司徒燼繃著臉：“你要跟我吵架？”

    “我才懶得和你吵架，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孩子的精子捐送者，我懶得和你說話。”

    “沈君夢，你是不是故意惹我？”

    “是。”

    我很有骨氣的仰起頭，司徒燼氣的臉都白了，但也沒把我怎麽樣，而我還是第一次意識到，司徒燼真的變了。

    “你很厲害，行了吧？”

    司徒燼負氣的白了我一眼，我凝眸看了他一會，結果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樓下坐著一些人，對我們的這種小氣度倒是沒有多說什麽。

    下了樓我和白羊說了些話，白羊也很意外，妞妞的事情還有轉機。

    “這是清單，親自去買，白雪要專門的人看著她，我這幾天不會在家，我要出門，你們在家好好看著吧，如果真的有什麽人想要惦記虞城的地盤，現在應該也開始行動了，而我就算是留下來，也幫不了你們什麽。

    阿來離開已經很多年了，你們都從一些少年成了大人，我覺得你們都有自己的能力。

    這地方是你們一點點開辟出來的，有人虎視眈眈這裏，也是一種肯定。

    江山易得不易守，你們得能守得住才行，所以多種樹，多生孩子，孩子是靠山。”

    給我一說白羊他們都笑了。

    “嫂子，你這什麽邏輯？”

    “什麽邏輯，就是這個邏輯，一根筷子輕易折斷了，一把筷子，累死你不見得折的斷，在養得起，也有條件的情況下，孩子還是要生的，而且多生。”

    早前我們國家吃飯都吃不飽，控製人口是很正常的事情，過去老輩人生孩子不控製，好像是我這種的，根本不做什麽措施一直的生，聽我奶奶說，她家裏有好多的孩子，問她她是和我說，過去她家裏很多的孩子，家裏也不做什麽措施，有的很多，十幾個的也有。

    這麽一來照顧孩子還要人，人均收入也上不去，所以才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情況。

    國家才會強製計劃生育。

    “嫂子，你的想法總是那麽奇怪。”

    “什麽好奇怪的，你們要是沒有這麽多的人，會像是今天這樣安逸麽？外麵的人聽說你們一個都會聞風喪膽的，更何況你們分散了，到處都是，想要對付你們，也要好好想想，有沒有命。

    我這幾天要出門，就不陪你們了。”

    “嫂子，你要去哪裏？”

    “哪裏就不用你們管了，你們記住一點就好，好虎也不入群狼，大象再厲害，也會被螞蟻搬到，就行了。”

    “知道，那嫂子要我們準備什麽麽？”

    白羊問我，我搖頭：“什麽都不用，一會我就走了，家裏有四驅車麽？不要太好的，差不多，就行。”

    “有。”

    “準備一些能吃的東西，要一些能放七八天沒事的。”

    “嫂子，你要進山？”

    “嗯，進山。”

    “……”

    大家相互看看，看著一邊的司徒燼，他們都以為我是要帶著司徒燼回以南了，我也沒有解釋，他們這麽想就這麽想吧。

    收拾了一下，我換了登山鞋，登山的衣服，帶了一些東西，司徒燼隨後跟著我開車離開了虞城。

    離開後司徒燼也以為是要去以南，但是我讓他開到蓉城的北邊去。

    “去那邊幹什麽？”

    “蓉城北邊不是有座荒山麽？”

    “嗯。”

    “那上麵有長在樹上的藥，我要弄一些。”

    司徒燼沒說別的，帶著我用了幾個小時開車到了那邊，我們下了車把車找了個地方放好，背上吃的用的去山上。

    這山是黃山，山上要不是有蛇就是有兔子什麽的，這時候是草木茂盛的時候，我們需要格外小心。

    “不能用其他的東西替代麽？”

    司徒燼問我，我說：“如果能替代，就不來了，我也不願意到這個地方來。”

    放著舒服的床不睡，跋山涉水的上來，本身就是個很奇怪的事情。

    “沈冰的時候沒見你來？”

    “那是因為沈冰沒有妞妞嚴重。”

    其實找不找得到還是個問題，這東西不好找。

    看我愁容滿麵，司徒燼問我：“不好找？”

    我看了一眼他：“你看著好找麽？”

    “什麽樣？”

    “花有些紫羅蘭的顏色，葉子不起眼，我找給你看。”

    我拿出手機，找出圖片，司徒燼看了看：“耬鬥菜？”

    “嗯，就是這個。”

    “市麵上沒有賣的？”

    “培育出來的就不要想了，不起效果。”

    “那找吧。”

    “樹根的下麵容易找到，要開花的。”

    “為什麽？”

    “開花的毒性更大一些。”

    “……”

    司徒燼走了幾步看我：“有毒？”

    “耬鬥菜整株都是有毒的。”

    “……”

    也沒問我什麽，司徒燼我們就這麽一邊走一邊找，我們找了一天，晚上就在山上過夜，白天累了一天，晚上也沒心情做別的事情了，躺下我睡的很沉，晚上司徒燼起來我聽見了，我也起來，他抓了一條蛇。

    “放了吧。”

    蛇還不小，看樣子肚子裏麵說不定有寶寶了。

    司徒燼隨手扔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