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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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輯在宣傳發行的前夕, 有短短的幾天等待期。
然後就要去跑通告上電台節目, 參加各種活動。
趁著戚麟還在時都,江絕把他帶去了那個棚區,帶他去試妝。
戚麟和江絕的身材並不一樣。
前者是偏歐美少年的勻稱高挑,但是又有緊致的肌肉線條,小臂和腹肌都保持的很好,讓人看到他時想到小豹子。
江絕多了幾分清瘦,雖然平時也做力量訓練, 但是形象還是偏清冷平薄, 所以演起醫生來頗為合適。
劇組的一眾服裝師給他換了好幾身戲服,努力把他往牡丹花妖的方向靠。
既要有男性特有的成熟氣息, 又要能夠點明他的特殊身份。
《長命百歲》是現代劇, 但穿舊年代的長袍馬褂好像也沒什麽不妥,反正都是妖怪,在外人眼裏也沒有什麽。
戚麟連著換了好幾套衣服, 要麽看起來像甩水袖唱戲的,要麽不倫不類兩邊也不討好。
他張開手臂任人量肩寬的時候,突然問了一聲道:“明琅的職業是什麽來著?”
“景觀設計師。”
說是設計,其實更多的是還原。
明琅從牡丹化成妖, 活了八百多年,他走遍天南海北,像其他的許多妖怪一樣見慣了滄海桑田的變化。
也正因如此, 許多妖怪從事的職業都會跟時間有關係。
比如曆史老師這種職業, 讓妖精來做就非常方便, 畢竟書上的那些人好些都見過,死的時候還去送過小白菊,真講起來也頗為方便。
而明琅遊曆四海,如今幫著各種富商豪貴設計莊園和園林,其實也隻是再現曾經的繁華而已。
歲月裏的許多東西並沒有湮滅,隻是悄悄的散落到了不同角落裏。
編劇巴拉巴拉講了半天,戚麟轉過身來,看著她確認道:“所以不僅設計東方園林,西式宮廷的那種也能駕馭,是吧?”
“是……的。”
戚麟想了想,忽然回了趟保姆車。
他再次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這一套是阿瑪尼的顧問為他做的bespoke。
定製的西裝一共有三種,最次的是made to measure,意思是按照尺寸進行裁剪調整。
中等的是made to order,意思是按照喜好和尺寸來調整。
而bespoke的意思是,完全為他打造,全身都是貼合著他的喜好和風格來設計的。
這套衣服是上次去參加頒獎典禮的時候穿過一次,既日常又可以有莊重感,平時走在寫字樓裏也不會特別突兀。
寶石扣顏色偏暗,其實是上好的蜜色.貓眼打磨而成。
開司米薄山羊絨配合淺紋路,自帶夏款的輕薄。
牡丹本身耐寒又喜水,身上其實也沾有夏天特有的向陽感。
鼠灰色看起來低調奢華,內裏的襯衣領口雪白。
他走出來的時候,富貴世家特有的氣質彰然若揭。
在紅毯上的時候,大家都穿的珠光寶氣,其實完全沒有對比。
可在片場裏,當所有人都穿的簡單普通時,戚麟的出現才格外不同。
就好像天然有一束光打在他的身上,連側影也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意式的裁剪格外貼身,所以從肩頭到腰身到長腿,幾乎所有的線條都被勾勒出來,勻稱出挑卻又不失莊重。
他伸手拿走那繡著大朵牡丹的帕子,不緊不慢的把它疊起來。
方巾之於西裝,就如同龍圖騰上的那一雙眼睛。
原本是帶著幾分花裏胡哨的帕子,被那雙白淨修長的手翻折重疊,...再放在口袋裏時隻露出繪著繁花的三角,如同寶藍色的王冠般立在他的領口。
鼠灰色與寶藍色撞在一起,意外的相當和諧。
他立在這裏,便如同遺世的古老貴族一般,優雅又美好。
服裝師目瞪口呆的看了半天,不知道該發表什麽評論,索性給他鼓了會掌。
“我頭發本來該剪來著,”戚麟轉身對著鏡子,打量著貴公子的模樣,歪頭道:“再留長一點,明年三月份就剛好了。”
現在的他還隻是穿的很好看的戚麟。
如果頭發留長且不抹發膠完全放下來,讓黑發落在耳側和額前,就能多幾分柔順和溫和的感覺。
江絕穿著常服站在他的身側,眼神裏帶著笑意。
麟麟品味一直相當在線,其實平時出門也穿的這麽好看,真喜歡他呀。
魏風感覺自己快被這一身有錢人的光芒刺瞎了,撐著下巴道:“小江老板——你們兩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
兩個人回頭看向他:“?”
“就是,你們兩已經公開了,是一對了,”魏風支起身子來,指了指編劇:“問題是第一季寫的時候,其實葉肅和岑安是有伏筆感情線的,隻是還沒鋪開而已。”
“那麽問題來了——”他露出複雜的笑容來:“戚老板要演岑安的基友,怎麽才能把那種正宮進門的感覺撇幹淨?”
江絕眼神一跳,淡定道:“我來處理,他正常演就行。\"
戚麟意識到好像是這麽回事,露出擔憂的表情:“觀眾會有違和感吧,而且那些感覺被逆了cp的人會瘋狂抗議的。”
林久光本來也是過來試新妝和新衣服的,聽到這話隔了好幾張椅子冒出頭來:“誰在cue我!”
“你看,本來第一季裏那種欲言又止,但是又溫暖美好的感覺,其實已經營造的差不多了,”魏風向林久光走過去,撐在他的椅子上慢悠悠道:“你跟戚麟往這一站,就簡直跟葉肅出軌明琅了似的,觀眾會看不進去。”
“葉肅是葉肅,我是我。”江絕皺眉道:“性格都不一樣。”
一個是冷漠又悶騷的醫生,不僅是工作狂還自帶吸血鬼屬性,平時殺妖怪拆脖子不帶眨眼的。
可江絕是江絕,是那個疏離但溫柔的江絕。
戚麟走了過去,看了眼頭發染回黑色的林久光,不確定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用做?”
江絕的眼神忽然變了。
他站直了些,轉身把披在椅子上的白袍穿上。
“岑安。”
葉肅慢條斯理地解著領口的扣子,將修長的脖頸一寸寸的解放了出來。
他的眼神沾染了些捕獵者般的氣息,連笑容也在此刻帶著侵略的感覺。
岑安縮在椅子上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點:“你——你要幹嘛?!”
“嗯?”
葉肅靠近他的同時,一隻手不緊不慢地撫在了他的臉上。
那是醫生特有的一雙手。
他剛下手術不久,連帶著指尖都冰涼的如同在觸碰雪一樣。
可是他的氣息對岑安而言又是那樣的蠱惑,仿佛在無聲的引誘著後者想要一點點的靠近。
“我離開這裏這麽久……”他的臉龐與他越來越近,直接俯身在了他的耳側。
“有沒有想我?”
那聲音低沉而有磁性,明明是在半開玩笑,聽到耳朵裏卻又讓人心裏慌亂。
岑安在這一刻如同被叼住後頸的獵物,戰戰兢兢道:“我把《流行病學》吃——背完了!”
葉肅知道他在避而不答,笑意加深道:“你說什麽?我沒有聽清。”
“《傳染病學》也在吃!!”岑安寒毛都豎起來了:“還在家裏...縫豬肉練手感來著!你你你不要離我這麽近!”
葉肅眨了一下眼,不可見的狐狸尾巴搖了一下。
“那便是日思夜想了。”他淡淡道:“看來還一直都記在心上。”
他隨手脫了白袍,扭頭看了眼旁邊僵住的眾人:“你們剛才說,什麽cp感?”
魏風瘋狂搖頭:“沒有沒有沒有你們兩就是兩口子趕緊去結婚吧!”
戚麟看著又走出戲來的江絕,以及被他按著脖頸的林久光,幾乎連被當麵出軌的感覺都沒有——
剛才那個人根本不是江絕啊。
完完全全就不是一個人。
在那身白袍穿上去的那一刻,江絕直接把很多隱秘的東西封印起來,成為了跟他毫無聯係的陌生人。
周身的氣場都是隻對林久光一個人打開,任何人多靠近一步都會有抗拒感。
這是在話劇和鏡頭前練了多久才能找到的開關——隻要觸碰一下,就立刻進入另一個角色,連帶著周身的親和感與喜好傾向都全部轉變!
甚至可以說,直到這一刻,戚麟才感覺得到他們兩人實力的差距竟然這麽大。
在拍攝《至味緣》的時候,雖然戚麟進了戲中的角色,在和金慶兒扮演的女廚師纏吻,可其實內心深處是真的把愛人認定為江絕,氣場其實還是對金慶兒保持封閉的。
所以江絕在鏡頭外能夠感覺到兩人無形的鏈接,也真的會吃醋。
他扮演的,不是純粹的那個男主演。
——得修煉多少年,才能追到你現在的功力啊。
戚麟揉了揉眼睛,忽然開口問了一個問題:“剛才那個技巧,你是不是在拍龍血璽最後一幕的時候,沒有用?”
江絕怔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居然發現了。
龍血璽的最後一幕,如果單純隻是澹台洺被女帝刺死,其實不會在中劍之後再掙紮——因為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可是在那個時候,江絕意外地把屬於澹台洺的封閉氣場打開了一半,當時還有一半帶著他自己的意識。
而在‘江絕’的視角裏,想要殺掉他的人,是江煙止,是自己深愛的母親。
所以他才會難以置信的往前走了一步,甚至讓劍刃在腹中刺的更深,至死都不肯接受這種結局。
這種半入戲半出戲的混雜體驗,才讓他最後成為了金梧桐獎的年輕影帝。
全然入戲,再全然出戲,就什麽事都沒有。
比如在扮演葉肅的時候,角色性格和習慣截然不同,個人氣場的開合都能控製的完全自如。
可如果是半入戲,一半進入角色,另一半代入自己的內心,真的會讓情緒處理出現混淆。
扮演澹台洺和雲燁的時候,他兩度出現這種問題,深夜裏被噩夢困擾。
好在都走出來了。
“你完全沒有那種被出軌的感覺嗎,”旁邊的副導演都看懵了:“我也沒有——我剛才真的感覺是葉肅日常調戲岑安了。”
某人弱弱的縮在椅子裏:“你們就不能誇我無縫接戲接的這麽快嘛。”
江絕獎勵性地揉了揉他的頭,牽著戚麟的手去卸妝了。
-2-
新專輯和演唱會的訊息同時放了出來。
整個微博都沸騰了——
整張專輯都要付費,隻有兩首歌可以全網免費收聽下載。
第一首是主打的口水歌,重複性強傳唱性高,混雜了琵琶長笛,同時曲子又譜的是藍調爵士。
第二首則是他和江絕唱的那首阿卡貝拉。
準確的說,是六重唱。
高低起伏的聲音如同羽翼般拂過耳朵,情感飽滿又故事性強,層次感被渲染的恰如其分...。
江絕的粉絲已經認命了。
官宣是不可能官宣的,這輩子都等不到官宣的。
喜歡江絕就簡直像在機場裏等一艘船——
想吃糧都要靠戚麟發!!
憑什麽!!
第二首歌沒有mv,隻有音頻,可是下載量愣是靠江絕的顏粉事業粉電影粉撐爆第一首,當天晚上就出圈上榜單。
然後好些人就開始暴風哭泣問他們兩什麽時候可以結婚了。
演唱會的票在八點整開售,然而在七點半的時候各大票務網站就已經在線人數爆滿,想登陸進去都要排隊了。
20:00:00一到,十萬張票一售而空,連眼睛都沒眨就已經全部售罄了。
各平台還在和spf談價錢搶轉播權,恨不得衝到時戲院裏把錢全部塞進404.
與此同時,天上開始下起飄零的小雪了。
林久光一個人抱著熱栗子在路邊走,忽然聽見有人喚了他一聲。
“久光。”
發音仍然不太標準,卻帶著淡淡的笑意。
他倉皇的回頭,看見loris站在路燈下麵,帽子上都被覆上了一層雪。
那雙翡翠綠的眸子注視著他,漂亮的如同油畫裏的人物。
“你——你回來了?”林久光幾乎難以置信:“不是還在國外交流學習嗎?”
“你等一下。”loris在兜裏掏出一個小盒子來,低頭在手心哈了口熱氣。
他剛才看著這小不點一個人在雪裏踽踽前行,孤零零的好像找不到家的小兔子。
本來想等他到暖和點的地方再出現,可還是沒有忍住。
“我其實在出事的時候,並不理解你在遭遇什麽。”
他切換回英文,一步一步的走近那個少年。
在國外,出櫃是稀鬆平常的事情,lgbt在各個大學都有組織,哪怕宣布終身不婚也不是什麽大事情。
所以在聽說他們被狗仔偷拍的時候,loris在那麽短的時間裏還並沒有搞懂這對他而言有多可怕。
無數的惡意詆毀和嘲諷席卷而來,甚至連事業也可能被盡數毀掉。
可是他什麽都沒有跟自己解釋,連一句對這段戀情的抱怨都沒有。
然後笑眯眯的挺了過來。
從始至終,在他麵前連眼淚都忍了回去,始終是那副無拘無束的自在樣子。
直到回到國外,看到外媒對這整套事件的詳細報道,他才像被當眾澆了一桶冷水般,愧疚又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隻有你才會這樣。
金發男人在雪中緩緩地跪下來,旁邊的路燈猶如安靜聆聽的神父一般。
他打開掌心的那枚絲絨盒子,一枚雕刻著他們兩人姓氏的銀戒露了出來。
“林久光,”那雙翡翠色的眼睛注視著他,滿懷著心疼與愛意:“你願意和我訂婚嗎?”
少年愣了半天,忽然紅了眼眶。
“你居然到現在才搞懂嗎?”
“——給我多跪五分鍾!”
loris忍不住露出笑容來,任由雪花飄到發梢和睫毛上。
“可你現在也終於自由了。”
“才沒有。”林久光伸出手,任由他把尺寸剛好的戒指套了上去:“你看,又被你給捆住了。”
兩人要是攜手走進婚姻的墳墓,聽起來還挺像殉情的,也挺好。
他俯身親吻著這個笨拙又溫柔的意大利男人,兩人在路燈下抱了許久。
“……吃飯了嗎?”
“剛下飛機就過來了,還沒有。“
“走!帶你次火鍋去!”
“……小鳥鍋吧?”
... “鴛鴦鍋就鴛鴦鍋!嫁雞隨雞了!”
戚麟花了接近二十天來統籌這場演唱會,從燈光布景到服裝都全部升級,賬戶裏的錢嘩啦啦的往外流。
他要和多個公司的老總打招呼吃飯,甚至要連軸轉的拍雜誌拍海報再去接受采訪。
一度差點在采訪椅上說著說著睡過去。
江絕一個人在宿舍裏寫著論文,有時候會幫他整理一下筆記。
窗外大雪紛飛,連寒氣都在從窗戶縫裏往外透。
loris給他們兩送了一幅畫,如今就掛在書桌的正上方。
他突然想起來當初第一次見戚麟的時候,自己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個人的模樣或者性格上,腦子裏還在思考流量明星是什麽意思。
……所以就是很費流量的意思對吧。
跨年演唱會的時間在2017年12月31日的晚上八點半。
不僅有多位好友來駐唱和表演,而且三個半小時的內容頗為豐富,所有的樂器都全部送到。
十萬人開始提前一個半小時陸續入場,雪漸漸的停了下來。
他們的手上、脖子上、頭發上都有不同的logo和裝飾,可在冬天的夜裏散著白色的光。
雪亮透白,如同麒麟踏雪一般。
當年的那個獨角獸少年,從美好又純粹的化身,已經變成了強大而不凡的麒麟了。
戚麟站在後台的升降台上,聽著場外喧鬧的暖場音樂,開始調整呼吸。
六個舞團全部就位,四十個煙霧禮花點確認完畢。
和音部就緒,嘉賓全部到場。
江絕坐在最前排的嘉賓區裏,旁邊的林久光正大光明的窩在loris懷裏,嘴裏還叼著檸檬味的棒棒糖。
方誠然等得頗為無聊,和其他圈子裏的朋友開始一起打王者。
工作人員還在緊張的確認情況,旁邊的金慶兒拿著手包走過來:“麻煩讓一下——咦江絕!”
他笑著起身和她握手,寒暄著有關時都大劇院的事情。
距離2018年,還有幾個小時。
舞台那裏雖然一片漆黑,但已經可以看見穿著黑衣的工作人員跑來跑去,顯然在進行最後的準備了。
六麵屏幕忽然同時亮了起來。
在這一刻,無數的笛聲如若林中交頸啼囀的鳥兒一般,從千山萬水處飛了出來——
一束光落在緩緩升起的戚麟身上,他穿著如同羽翼織就的長袍,執著一根蒼青色竹笛緩步而出。
無數的尖叫聲在這一刻沸騰起來,所有人都開始高吼著他的名字——
那個集無數榮耀與光環與一身的人,那個俊美到極點而又才華橫溢的人——
“戚麟——戚麟!!”
“戚麟!!!!”
那一首《鷓鴣飛》婉轉而出,無數的舞者如潮水般湧上來,被簇擁在最中間的他執笛而舞,猶如林間泉上的仙人。
整整三個小時裏,一切都如同一場狂熱的幻夢。
江絕已經完全預料到會發生什麽,很克製的保護著嗓子。
而旁邊本來還有偶像包袱的幾個人完全開始跟著站起來揮手唱歌,不受控製的跟著所有人一起高吼他的名字。
金慶兒聽著歌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的,跟閨蜜打電話和她分享此時此刻的歌聲。
千千萬萬的零落光芒被匯聚在了一起,整個演唱會現場如同一大片漂浮的星海。
直到最後一刻,戚麟才終於往前走了許多步,望著台下的一點站定。
“今天,還來了一位很特別的人。”
許多老粉直接瘋了,開始高聲喊江絕的名字。
他們甚至不用戚麟往後講,就知道他...要介紹誰。
“他和我一起攜手走過這三年,如今也終於一起公開了。”戚麟緩步向下走,江絕看著他,在更高亢的尖叫聲中站了起來。
兩束光打在他們的身上,開始越來越近。
不用再多說什麽了。
所有的期盼,願景,愛意,以及對新一年的向往,全部都濃縮在了這一刻。
在十萬人的注目下,他走到台下,牽住了他的手。
無數的閃光燈開始瘋狂閃爍,遠處微博公司的服務器再次癱掉。
屏幕中的江絕揚起笑容來,和他一起走上了那個舞台。
冬夜的風又幹又冷,可是在這一刻,他們緊密相貼的掌心無比溫暖。
鋼琴與小提琴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他們一起把最後一首歌在新年的最後五分鍾裏唱完。
溫柔與清澈的聲線輾轉分合,猶如兩隻白鷺盤旋飛去。
一切都剛剛好。
在唱完這首歌的時候,屏幕上也開始跳起新年倒計時——
“十!”
台下的人看著表開始高喊。
“九!”
大家的嗓子早就啞了,但沸騰的尖叫聲和呼哨聲依舊此起彼伏。
“八!”
千萬的星辰開始一起閃爍搖擺,如同天上人間。
“七!”
loris抱緊了林久光,兩人戴著戒指的手十指相扣。
“六!”
金慶兒歎了口氣,開始給許久沒有聯係的老友柏稟發短信說新年快樂。
“五!”
整個城市都開始倒計時,連場館外的喇叭也開始響起來。
“四!”
時都的所有景光燈全部打開,江畔的高樓亮起出霞光般絢爛的長燈。
“三!”
今年的一切磨難與榮耀,全部都已經過去了。
“二!”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一!!!!!!!”
千萬煙花在全城如曇花般驟然綻放,無數的顏色在雪夜中如星火般明亮閃爍。
戚麟在舞台上抱緊了江絕,俯身給了他一個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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