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原來是個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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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原來是個賊

    燈火搖曳,暗香陳室。

    Z市某私人館藏中十分熱鬧紛繁,傳聞館藏之主曾經涉及政商兩界,而今雖年已遲暮,影響卻仍然不可小覷。來往人中一半是為了古董,而另一半,則是為談生意。

    還有一個人,為了釣男人。

    蘇淮如微微眯起漂亮的桃花眼,眼中閃過一絲精明。

    嘴裏還在不住地喃喃自語。

    “一米八,黑西裝,雲母袖扣。”

    找到了!

    蘇淮如用素白修長的小手,整理著小禮服領子的褶皺,輕而易舉地保持著完美的笑容,嫻熟地踩著高跟鞋,優雅地走向正在看畫的男人。

    “這不過是前人之仿而已。”

    她先發製人,站在男人身邊,冷不丁地拋出一句。

    那男人微微一怔,顯然是被她勾起了興趣,黑眸幽深,微微挑起眉毛,一臉玩味地看向她。

    蘇淮如這才看清男人正臉,刀刻一般的堅毅麵龐,宛如希臘神祗一般的高挑鼻梁,好看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此時正似笑非笑的眼睛緊緊盯著她,看似是在期待著她的下文。

    蘇淮如咽了咽口水,心裏止不住地暗想,資料上沒有說他這麽好看啊,真是暴殄天物。

    “唐寅的仕女圖線條細勁,筆法流利,而這幅畫雖然大體算得上流暢,細節卻筆墨粗淡。再看落款也有稍許不同,所以應是明人的仿作。”

    蘇淮如慢裏斯條地解釋,腦子裏卻想著,昨天惡補的圖鑒,還真能派上用場。

    “這是叔父在國外拍賣所得,當時真跡已另有良主,隻能退而求其次。”

    正說著,男人忽然淡淡笑了起來,眼底也流露出一絲幾不可查的讚許與期待。

    “小姐真是好眼力,敢問怎麽稱呼。”

    上鉤了。

    “我叫蘇清。”

    蘇淮如用像狐狸一樣魅惑的桃花眼,盯著對麵男人,接著說。

    “我來Z市出差,聽說這裏辦了古玩展覽,過來看看。我酒店裏恰好帶了幾幅畫,先生若是願意,晚上一起去看看?”

    赤果果的引誘。

    男人一愣,緊接著恢複笑意,隻是語氣變得有些冷淡。

    “好。”

    蘇淮如帶著男人到達酒店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Z市的夜景很美,流光溢彩,蘇淮如卻無暇欣賞。

    按照計劃,等兩人進入房間,待對方開始動手動腳時,陳太太突然刷卡進房,帶走險些出軌的丈夫,蘇淮如,不,蘇清全身而退,並帶走豐厚的報酬。

    蘇淮如喜歡稱自己為“鑒情人”。流轉於不同丈夫之間,實際卻在幫助太太們測試伴侶忠誠度。

    經常有人對這職業冷嘲熱諷,但她想,這是捍衛幸福的方式。

    因為真正的愛情,是不會被引誘的。

    所以當陳太太找到她時,蘇淮如立馬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個任務。盡管外人眼中的陳氏夫婦琴瑟相和,美滿幸福。

    浴室中的水聲淅淅瀝瀝地響起,房間裏隻開了一個燈,有幾絲昏暗,亦有意無意地增添出幾絲曖,昧的情調。

    蘇淮如麻利地換上了睡袍,坐在床邊安靜地等待他。

    等那男人洗完澡,一切就要結束了吧。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心裏默默想著。

    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來電顯示陳太太。

    “蘇小姐,不好意思啊,今天家裏有些急事兒,我老公沒去那個展會。剛剛太忙了,忘記告訴你。不過他明天……”

    浴室門忽然間被人推開,男人果,露著上身,小麥色的精壯身材一覽無遺,發梢的水滴落在肩膀上。那雙漂亮眼睛,看著蘇淮如。

    手機那邊的人還在講什麽,但蘇淮如已經聽不清了。

    此刻她隻心想,完蛋了。

    還未緩過神,男人緩緩已走至床邊,手指輕輕敲了敲床邊的櫃子,一下子拽回蘇淮如紛飛的思緒。

    不知有意無意,男人身上覆裹的毛巾從他光潔的小腹上突然滑下,他微微向前傾了身,眼中是濃濃的探尋。

    暴殄天物。

    秀色可餐。

    蘇淮如微微一怔,眼裏閃過的無措被男人輕而易舉地納入眼底,還未起身,男人已熟稔地一手攬過她的腰肢,手腳開始不安分起來。

    逃!

    慌亂了幾秒,身經百戰的蘇淮如強製著自己慢慢穩下心神,但那男人已經貼上來,一步步探尋著她的底線,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如民國特務一般,將縫中藏匿著迷藥的指甲,深深嵌入男人的後背……

    漂亮的男人悶哼一聲,頓時失去了知覺。

    她從他身上跳下來,厭惡地把他的身子往床邊推了推,麻溜地收拾好自己的儀容,臨走之際,眸光一閃。

    從男人腰間摸出一個深灰色的錢包,輕輕抽走裏麵所有的鈔票,一眼便瞥見錢包裏男人的名片。

    江廣白。

    華安總裁,嗬……

    她細細打量了一番昏睡過去的男人,經曆過無數次富家太太們的雇傭之後,她暗自思忖著,果真,那些富家子弟們一個個都是聲色犬馬的好,色之徒!

    雖令人鄙夷,但不得不說,那些花心男人們,正是蘇淮如這一類鑒情人們某種意義上的衣食父母。

    一邊想著,她一邊從江廣白的身上,順手牽羊掉了他所有值錢的東西。

    蘇淮如走後沒多久,藥效失效的男人從床上慢慢爬起,背部一陣酸痛,緊接著,看著身邊錢包、衣物、名表的失竊,他不禁苦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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