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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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聲音說,他這麽對你,還和外麵的女人亂搞,還管他做什麽,說不定又是他在耍什麽花招,想著法子折磨你呢。
另一個聲音說,他這樣還不是因為你,你把人砸傷了,就應該對他負責,你要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他你不是和他一樣的人。
兩個聲音一個理直氣壯,一個步步緊逼,在腦子裏不停地交錯著,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蘇流年伸手就把黏在身上的淩天南從身上推開。而後從櫃子裏拿出自己的睡衣,撿起地上淩天南的髒衣服就進了洗浴室。
聞了聞身上的氣味,血腥味混合著酒味,難聞至極,蘇流年皺了下眉打開淋浴,溫熱的水嘩啦嘩啦的衝刷著身體,心裏的那點煩躁才被一點一點的壓下去。
剛洗了一會兒,門就口扣扣了兩聲,蘇流年關了淋雨,敲門的聲音才清晰的引入耳朵裏,伴著敲門聲,淩天南在門外低沉的嗓音不斷的喊著:“流年,流年……”
蘇流年閉上眼睛,狠狠的抓了抓自己的手心,隨便衝洗了下換好睡衣剛拉開門,淩天南高大的身影就將她緊緊地納入了懷中,她整個人像個人偶娃娃一般被他抱在懷裏,腳離開了地麵,差點喘息不過來。
趕緊伸手拍了拍淩天南的背,艱難的說:“咳咳,放開,放開我。”
淩天南看著她的臉,放鬆了一些力道,而後伸手觸碰了下她的妖嬈的黑發,呢喃:“濕了……”
蘇流年還沒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淩天南已經在浴室裏拿了條毛巾,蒙在她頭上細細的擦了起來。
淩天南低下頭認真的擦著頭發,她曾經聽說過,不論男人還是女人認真起來都是最迷人的。燈光柔和的從他的身上映入眼睛裏,仿佛將他整個人都柔和了,沒有了戾氣的淩天南表情是那麽的懵懂無害,兩人之間的距離近的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噴在臉上的感覺。
灼熱的氣息帶著熾熱的溫度,將她麵部的溫度一點一點的惹得越發的灼熱,這樣的淩天南……真的很令人心動。
噗通——噗通——
一聲一聲的,心跳變很緩慢很緩慢,清晰而響亮的在胸腔裏跳動,聲音大的,讓她懷疑自己的心是不是要跳躍出心髒了。
手捂著自己的心口,時間被拉伸延長,變得粘稠,感知的能力也變得越發的清晰,蘇流年不知道心裏湧出的那些陌生的情緒是什麽,隻是她有些希望,時間能多停留在這一刻多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的時間,淩天南將手中的毛巾隨手扔在地上,抱住她的額頭在上麵輕輕的落了一個吻,他的唇冰涼,卻仿佛燙著蘇流年了一樣。蘇流年恍惚過來,有些古怪的看著淩天南,試探的問:“淩天南,你是不是已經正常了?”
回答她的隻有淩天南露出上下兩排牙齒和傻呼呼的笑容,那牙齒白的差點閃瞎了她的眼睛。蘇流年再次頭痛,撫了下額頭,覺得自己真是多想了,這樣的淩天南要是正常的話,別人就都不正常了。
麵對這樣的淩天南,她就是有氣也發不出來,隻是淩天南顯然在不正常狀態下也不會放過她,伸手將她抱在懷裏,討好的把腦袋湊到她脖頸上一直蹭蹭的,他身上濃烈的酒味讓蘇流年忍不住向後仰脖子,想躲開,卻被淩天南又湊了上來。
躲閃了幾次,隻能無奈的妥協,在心裏不停地安慰自己,她不和腦子有問題的人計較,不計較。
將人牽到床邊,掀開被子,對淩天南說:“躺進去吧。”
淩天南懵懂的看了他一眼,乖乖的躺進了被子裏,身上還穿著西裝褲就鑽了進去。
蘇流年再次歎氣,她都不知道自己今晚歎了多少聲氣了,淩天南這樣子,總讓她有種養兒子的錯覺。轉身想要拿吹風筒吹幹頭發,誰知道才走了一步,手就被拉住了,回過頭對上淩天南那雙無辜的大眼睛,蘇流年渾身都疼了。
“流年……”,低聲叫了一聲,仿佛一隻小獸一樣可憐兮兮的害怕她離開。
對視了幾秒鍾,蘇流年說:“我去把燈關上,不會走的。”
淩天南遲疑了一下,從被子裏鑽出來,仿佛在說你去哪裏他就跟去哪裏。
無奈的關了燈,整個屋子裏陷入一片黑暗中,蘇流年回頭就撞上淩天南,疼得嘶了一聲,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嘀咕:“幹嘛長得那麽結實,撞人撞得這麽痛。”
拉著人走到床邊,先把淩天南安置下,而後自己鑽進了被子裏。頭發剛才已經擦幹的差不多了,現在倒也沒覺得那麽難受,隻是她聞著空氣中漂浮的酒氣有些睡不著,在黑暗裏瞪著一雙眼睛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的淩天南,想到今天自己從醫院裏跑出來,等了大半夜這人才回來,之前更有可能和別的女人一直在鬼混。
心裏就湧出一股苦澀的味道,很苦很苦的感覺,那種從五髒六腑滲透出來的苦澀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過了一會兒身邊的傳來淩天南綿長而輕微的呼吸聲,蘇流年從被子裏伸出手摸上那張臉,悄悄的擰了擰他的耳朵,暗夜裏,隻聽到她輕輕的說:“混蛋,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還敢有別的女人,明天再和你算賬。”
而後嘀嘀咕咕的說了好一會兒,不知過了多久,眼皮沉重的讓她睜不開眼睛,下一秒鍾已經進入了沉沉的夢境中,隻剩下淺淺的呼吸聲,頭一低搭在了淩天南頸窩處。
而就在她閉上眼睛沒多久,淩天南緊閉的眼睛緩緩地睜開,那雙眼睛在幽暗的房間裏亮的讓人不敢直視,看著懷裏熟睡的小女人,淩天南皺了下眉頭,而後調整了下姿勢,讓她睡的更舒服一些。
夜,很長很長,這一刻的靜謐裏兩個交頸而睡的兩個人在這一刻安靜的讓人不忍心去打擾。
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涼了,淩天南不知道跑哪裏去了,蘇流年本來準備的措辭也用不上了,洗漱好下樓,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淩天南倒是有些意外。
每天早上淩天南先是開始鍛煉而後洗澡吃飯就去公司,今天不是周末,這麽晚還能見到他,太陽難道打西邊出來了。
“早。”淩天南聽到動靜簡潔而冷靜的朝她打了聲招呼。
蘇流年愣了一下,也對,這樣的淩天南才是正常的,她現在都懷疑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她做的一場夢,如果不是淩天南額頭上那個明顯包紮過的傷口證明的話。
“咳,早啊。”有些心虛的慢慢的下了樓梯,坐到與淩天南距離最遠的沙發上,生怕他和自己算算打傷他的事情。依照他睚眥必報的性子,自己讓他額頭上多了那麽大的一個傷口,他還不得把她給宰了,扔到黃浦江裏喂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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