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推她下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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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颯寒笑眯眯的說,“頌梵音,注意你說話的語氣和態度。”

    梵音扶額,大概氣蒙了,她穩了許久,忍著怒氣,猶自克製的說,“是,我錯了,我不該擅自決定它的生死,但是溫先生,你也不想要這個孩子對不對?我們早點拿掉,早點安心不是麽?”

    溫颯寒淡淡的聲音傳來,“嗯,會拿掉的。但是看在你這麽急切的想拋棄它的份兒上,再留一段時間吧。”

    “你想留到什麽時候。”梵音問。

    溫颯寒笑若蓮花,“等你什麽時候想生了,咱們就愉快的去墮胎啊。”他似乎笑的很樂,“如果你背著我把它搞掉了,你這輩子別想從那間地下室出來,好好養胎啊,頌女士。”

    梵音牙齒磨的咯吱作響,跟這個瘋子簡直無法溝通,她曉得怎麽刺激他,才能用最快的方法見到他,甚至從這間地下室走出去,於是她深吸一口氣,用無比嫌惡的語氣說,“去死吧你!死變態!老娘現在就把這個惡心的野種給做掉!”

    她果斷的掛了電話,這個男人為了堵一時之氣,就肆意操縱她的人生,他定是覺得自己被她輕視了,所以才做出這麽混賬的決定!不肯吃虧,所以才要扭轉結局,掌握他的主導權。

    拿不拿孩子他說了算,什麽時候拿,怎麽拿,也要他說了算。

    這個男人就是這麽惡劣,總喜歡跟人對著幹!

    她盯著手機,眼中驚疑不定,氣的麵色鐵青,這麽突兀的掛了溫颯寒的電話,還用嫌棄的語氣罵了他,他那麽小心眼兒的一個人,一定會來找她報複,這是走出這間地下室最快的辦法。

    梵音努力平息著情緒,對付溫颯寒,一定不能用正常人的方式,要哄,要表現出她想生下這個孩子的意願,越是這樣動機明顯,溫颯寒越是會迫不及待的拿掉這個孩子。

    他就是喜歡跟人唱反調。

    再不濟,等從這個鬼地方離開後,她可以買藥,可以摔一跤,隨便一個法子,都能把孩子弄掉,前提是先從這間密封的地下室出去,她不想一輩子被關死在這裏。

    果然一個小時候後,溫颯寒來接她回去了,車停在別墅外,他似乎受不了薛冗家裏刺鼻的消毒劑的味道,所以並沒有進屋,隻讓薛冗通知梵音。

    梵音忍著痛,一陣風的衝出門,她恨不得現在就折騰掉這個孩子,她幾乎是裹著床單,披頭散發,穿著拖鞋就衝了出去。

    畢竟溫颯寒那天抱著她出來的時候,她是一絲不掛的,隻裹了一層床單。

    梵音衝上車,坐上副駕駛,身體不舒服的疼痛感讓她小臉青白,她在位子上坐定,一句話也不說。

    溫颯寒看著她蓬頭垢麵的樣子,皺了皺眉,“你剛剛是不是掛我電話了?還罵我了?”

    不掛他電話,怎麽盡快引他現身?

    梵音麵不改色的說,“沒有,地下室信號不好,自動掛斷的。”

    溫颯寒開了暖氣,車內頓時溫熱起來。

    梵音不知道他這個動作是下意識之舉,還是他覺得冷,暖洋洋的風驅散了她戰栗的冷意。

    溫颯寒沉默許久,看向她,“頌梵音,我是不是慣著你了?”

    梵音不言語。

    溫颯寒說,“你是不是仗著我對你有幾分興趣,就隨便拿捏我?”

    梵音沉默。

    溫颯寒臉色很淡,沒什麽表情,他徑直開車,卻不是回家的方向,將車沿著盤山公路開上了小泉山。

    梵音對這條路再熟悉不過了,她跟胡大拿經常來玩,甚至大年三十她還不知不覺來了一趟,梵音定定的望著溫颯寒冷淡的側臉,這男人該不會氣瘋了,想將她滅口在此吧,她噤聲沉默,此刻,不要說話刺激他,才是上策。

    溫颯寒將車停在斷崖前,他把自己的大長款米白色羽絨服脫下來遞給她,“穿上。”

    梵音怔了一下,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麽?不是應該氣瘋宰了她麽?為什麽對她這麽溫存?直覺告訴她,等待她的,不會是什麽好事。

    梵音淡下眉眼,褪去床單,將他的羽絨服穿上,衣服內還有他溫熱的體溫熨帖在身上,長度剛剛好到了小腿處,十分的溫暖。

    溫颯寒說,“下車。”

    梵音捂著羽絨服,沉默的下車,一下車,就看見斷崖前站著一個女人,三個男人,還有薛冗,各自撐著傘。

    地上有繩索,有套環,還有攀岩的工具。

    梵音皺了皺眉。

    溫颯寒長身玉立在斷崖前,隻穿著單薄的毛衫,大雪鋪天蓋地,幾乎掩蓋了他的身影,他沒有打傘,回頭看梵音說,“加上上次你虐我的事情,今兒個一起算了吧。”

    梵音臉色一白,有種凶多吉少的不安感。

    隻是掛他一通電話,曉得他會生氣,但是沒想到會認真到這個地步,她的腳步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在雪窩裏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目光掃了一圈,落在薛冗臉上。

    薛冗穿著黑色的大衣,戴著斯文的眼鏡,微微一笑,“我來替你保胎的。”

    溫颯寒微微側了臉。

    兩個男人上前將梵音的手腳捆綁住。

    梵音嚇得臉色慘白,不知道溫颯寒究竟要怎麽報複她,她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尋求自救的辦法,愈發強自冷靜,眉眼愈發的從容淡漠。

    溫颯寒淡淡看著她,說,“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你的首要任務是把孩子給我保住,如果這個過程中,你把孩子給我嚇掉了,我保證讓你媽陪它下地獄。”

    話音剛落地,他很隨意的抬手不輕不重的推了梵音一下,梵音毫無防備的踉蹌後退了幾步,猝不及防的向著斷崖下仰躺下去,她大驚失色的尖叫一聲。

    風聲呼嘯在耳邊,天空以三百六十度的視角旋轉,她整個人一頭往斷崖下急速的栽去,腳上的繩索飛快的從地上衍生下墜,在最後一刻的時候,溫颯寒緩緩抬腳,踩住了繩子的另一頭。

    梵音頓時被吊在了斷崖下的半空中,上下浮動,滿眼刺白的雪,還有萬丈深淵的遠方高樓,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臉上的神情麻木絕望,眼淚奔湧而出。

    溫颯寒站在斷壁懸崖的邊緣,抬手擋住風口,微微側著臉點燃一根煙,火苗照亮了他俊美幹淨的臉,幾分不羈的冷意,大雪簌簌落於肩頭,腳下的繩索深深的踩進了泥濘裏,繩索的另一頭則關聯著半空中搖曳的梵音,隻要他輕輕一抬腳,這個女人便能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個世上。

    他安靜的抽完一根煙,低眉將煙蒂扔在雪地裏,這才抬眼看著懸崖下的梵音,含笑說,“我覺得應該給你點教訓,讓你長長記性,記住了嗎?”

    梵音不吭聲。

    北風呼嘯,刮過溫颯寒冰冷如雪的容顏,裝飾用的笑容此刻分毫也無,暴露出最真實殘酷的一麵,他微微側過臉,避開淩冽撲麵的風雪,落雪沾於濃密的睫毛上,讓他的臉幹淨白皙到透明。

    許久等不到梵音回答,溫颯寒冷冷看著斷崖下的梵音,“我說過,不許不理我。”

    梵音繃緊了臉,看著顛倒了的世界,一言不發。

    溫颯寒微微眯起眼睛,“你心眼有點多,想要馴服你,不費點心思是不行的,頌梵音,平時小打小鬧我陪你,要錢要寵愛我給你,哪怕你要顧名城,我也能成全你,前提是,聽命於我,按我的吩咐去辦事,不能忤逆我。”他的聲音沉怒下去,“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摸著我的心思算計我,這種事情,我不能忍。”

    梵音依舊不言語。

    溫颯寒也不惱,瞬間半點情緒也無,如風煙散去,腳下一抬,梵音再一次急速下墜,繩索快下墜完畢時,他踩住繩索的尾端,不羈的臉很淡,“不回答,就讓你媽來陪你吹吹首京的北風。”

    梵音麵無表情的說,“我知道了。”

    溫颯寒唇角揚起,“孩子保著嗎?”

    梵音說,“沒問題。”

    溫颯寒很滿意她的回答,孩子保住了,那便是她沒有驚嚇過度,情緒控製的很穩定,這種情況下,還能冷靜下來的女人,著實不簡單,說明他沒選錯人。

    溫颯寒看了眼一旁守立的人。

    兩名男人走上前,趕緊將梵音從斷崖下的空中拉了上來。

    梵音捂著羽絨服繃緊了麵皮立穩在原地,一步沒有退,一步沒有踉蹌,隻有眼角的淚漬證明她恐慌過,可是那張臉卻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立於崖邊,不食人間煙火般清麗幹淨,像是一朵純白的茉莉花,卻冰冷入骨。

    她的背後是盛大磅礴的首京市,如一副風塵畫卷漫天灑在燈紅酒綠的聲色裏。

    溫颯寒笑眯眯的看了她很久,“有什麽話想對我說的嗎?”

    梵音顫抖的垂眸,麵色青白,暗啞開口,“唯您馬首是瞻,再也不在您麵前班門弄斧。”

    溫颯寒含笑看了她很久,讓薛冗將梵音帶上車檢查身體。

    薛冗開了保姆車來,車內醫療器械很齊全,簡單檢查一番,沒有大問題,他看了梵音許久,笑說,“雖然虛驚一場,但是賭贏了不是麽?至少颯寒把你帶出了那間地下室,不然依他的性子,恐怕會把你晾在那裏猴年馬月了,沒準等你快生了,才會拿掉你的孩子。”

    梵音不言語,緊緊的裹著衣服。

    薛冗給她量了血壓,說,“他從來不會這麽玩女人,也不會無聊到在女人身上花時間,你是第一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