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逃離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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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頭也不回的開車離開,迎麵駛向半山腰上的車隊,當快接近那些刺眼的遠光燈時,她猛打方向盤,車子忽然一個急速的漂移橫在了路中央,擋住了那些車隊的前路。
這山路不過一車寬,她這麽將車橫擋在路上,阻止了車隊唯一追擊的路途。
刺耳的刹車聲齊齊傳來,像是刀片刮過玻璃,在這深沉的夜色裏格外的刺耳,遠光燈如巨大的燈罩罩在蒼穹之下,讓人的眼睛無法從這片刺眼的白色中看清任何東西,梵音下了車,拿出槍向著頂頭的一輛車便開了一槍,隻聽“嘭”的一聲,頂頭的擋風玻璃瞬間震碎半數,梵音趁著人們驚恐地空擋,忽然向著半山的叢林裏跑去。
那些車隊裏的人罵罵咧咧的下了車,躲躲閃閃的往白色別克的方向包圍過來,可是當看清車內的場景,一群人才知被人耍了空擋,打頭兒的人看向四周的山林,“我們的任務是抓住頌梵音,分兩隊,一隊人去追剛剛那輛黑色的車,一隊人跟我去追剛剛開槍的那個小兔崽子,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車隊分兩支,一支徒步搜山,一支合力花了不少的功夫才將那輛橫在路中間的別克給移開,十萬火急往消失的黑色悍馬追去。
此時梵音早已經翻過了山頭,本以為可以輕鬆甩掉這些嘍囉,沒想到半個小時不到,警車的警報聲由遠及近,大量的警車忽然從山路上開了下來,梵音心下一驚,沒想到連警察也引來了。
如此來看,兩支勢力同時到達烏鎮的大山深處,警車一來,另一方追擊的勢力以最快的速度隱蔽,七八輛警車氣派威嚴的拉著警報往山坳處去了,流竄的燈光氣勢如虹。
打頭兒的警車在那棟危房前停下,從車上下來一名身穿莊嚴警服的年輕男子,二十七八歲左右,眉宇間有莊嚴的肅穆,他戴著考究的白手套,在危房前站了會兒,默默地抬手揮了揮,立刻便有警員持槍撞開了危房的大門,進去盤查了一圈兒,一名小警員來到年輕男子麵前,一跺腳,敬了一個軍禮,喝道:“組長,人跑了。”
年輕男子皺了皺眉,“警犬,上。”
從另一輛車裏,很快牽下來兩條訓練有素的警犬進入危房中,有警員拿著那些私人物品給警犬聞了聞,沒有一會兒,兩條狗開始撲著向外跑去。
年輕男子順著警犬狂吠的方向看去,說,“追!”
山裏傳來犬吠聲,梵音下意識顫了一下身子,這不是大黃的聲音,這意味著警察帶了警犬來,她飛快的沿著山頭往另一座山跑去,她有把握甩掉那些人生地不熟的外來人員,但沒有把握能甩掉那些嗅覺靈敏的犬類,按照她這些年策劃的線路,隻要再翻過一座山,就可以去往國道上。
大山裏的林子濕氣很重,樹葉有極大的腥味兒,露水沾著碩大的葉棱劃過肌膚,有刀割般的爍痛感,梵音像是敏捷的豹貓穿梭在林子裏,沿著心中策劃好的路線往山的另一邊跑去,可是千辛萬苦的翻過了蒼重的山脈,才發現山腳下早已被警車包圍,大概是接收到了線人確切的消息,所以警方興師動眾的大範圍拉網式排查,梵音下意識看了眼顧名城離開的那條線,警方是在半個小時後抵達這裏的,半個小時顧名城的車足以開往大山更深處,橫貫整條山脈的路直穿大津秦嶺,出了山脈便已到達外省的地界,警方的排查網拉不了那麽遠,他們對這裏的線路,並沒有梵音熟悉。
隱隱聽見半山腰上,警犬躥奪在林間的陡峭上低吼的聲音,梵音按耐住胸腔裏“砰砰”跳動的心髒,躲開人眼容易,想要躲開獸鼻太難了,警犬的速度比人快,一旦被追上,定會被惡犬撲倒,窮途末路之下,梵音一頭鑽進了大山更深處的林子裏,遠離了下山國道的路子,往從未去過的深山老林中跑去,隻要找到有水的地方,跳進水裏掩蓋氣味,就有機會擺脫現狀。
她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沿路跑,沿路往不同的山坳裏丟去,分散警犬的注意力,不知道跑了多遠的路,爬了幾棵樹,分散了幾隻警犬,隻知道當再一次從一棵樹上跳下來的時候,天邊泛了魚肚白,整個人都有些虛脫,新一輪的警犬低吼著從樹林深處躥出來,隱隱聽見密集的腳步聲,梵音知道,她被追上了。
警犬帶著警察趕來了。
彼時,她一身狼狽,隻剩下一件背心和短褲,梵音擦了擦臉,沉了麵色,用力脫下一隻鞋丟向遠方,將另一隻鞋丟向相反的方向,能混淆那些警犬多久是多久,當她再一次穿梭在山林裏,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時,一隻警犬不知道從哪裏躥出來,獠牙瑟瑟的將她撲倒在地,梵音猝不及防的抱著警犬往山坡下滾去,尖銳的石塊抵上了她的背部,她和警犬忽然從斷層式的懸坡上掉了下去,摔在了鬆軟碩大的古樹藤蔓上,近而滾落至山腳下的草坪上,耳邊有溪流潺潺,白雲綿軟的墜入紫紅色的天幕上。
警犬許是摔折了腰,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音貫徹山穀。
梵音顫顫的抬起頭,這穀底有平坦的草地,溪流,還有零散的健身設施,不遠處的樹底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靠坐在輪椅上,穿著普通的道服,半白平頭,滿臉的刀疤,詫異的看著她,似乎梵音的從天而降打擾了他的清修,當目光觸及梵音的臉時,男子眼裏掠過一抹驚愕,很快麵色慘白下去。
梵音拚著最後一口氣,下意識向他爬去,她伸出手想要拽住他的褲腿,滿是鮮血的小手在空中虛劃了一下,最終無力地垂了下去。
是死是活,聽天由命了。
意識是清醒的,但是沒有了力氣,她似乎看見那輪椅上的男人向著溪流一側的岩石上說了句什麽,沒一會兒,便有一名穿著白色道袍的姑娘戴著耳機,大咧咧的跑了過來,一腳踢開了一旁掙紮的警犬,背起梵音就往山穀盡頭的山梯上跑。
那姑娘的動作非常迅速,將梵音背上了山林深處依山而建的道觀後,毫不猶豫的將梵音給丟進了水缸裏用蓋子蓋住,隨後一陣風似得穿過院子跑進臥室裏,抓了一把滑石粉撒在了山梯上。
眾所周知,滑石粉可讓警犬鼻子失靈,這是師叔為了避免外界的打擾專門準備的,做完這一切,姑娘又一陣風似的下了山,推著中年男子的輪椅沿著滑坡往上跑。
中年男子笑說,“辛苦你了。”
姑娘說,“下次殷睿哥哥來看你的時候,你讓他多給我帶些糖果就好了。”
一老一少風風火火的回到道觀。
梵音被嗆得一口氣上不來,她猛的推開了蓋子大喘了一口氣,還沒看清麵前的景象,便被姑娘一把給按了下去,姑娘一屁股坐在蓋子上,晃悠著腿,無所事事的樣子。
不到三分鍾,便有警員牽著三隻張牙舞爪的警犬追了上來。
那名專門負責梵音案件的重案組組長並沒有踏上這座深山老林裏嵌山而建的道觀,他隻是站在山腳下,淡淡看著道觀的方向,等著警員們傳回消息,他的手中拎著一把槍,搶上套著槍套,悠閑自在的在指間旋轉。
警犬的鼻子一路從山梯上聞上去,便失了靈,哪怕是從水缸前經過,也什麽也聞不出來,幾名警員抖出搜查令,前前後後將這座人煙罕至的道觀搜了一遍,沒有察覺異常,警犬也無異常,才不甘心的離開。
“組長,人丟了。”有警員站在那名年輕男子的麵前說了句,“大軍,二軍,三軍都沒察覺異常。”
男子蹲下身子,戴著白手套的手牽過一隻警犬,仔細檢查了一番,隨後說,“地毯式搜索。”
搜查行動一直持續到傍晚,所有的警犬都跟丟了目標,最終結果不過兩個字,“收隊。”
警方一無所獲。
此時的首京,聲色犬馬的夜生活正式拉開帷幕,滿眼紙醉金迷的璀璨霓虹,名流的慈善晚宴上,上流人士如織如梭,處處都是光鮮亮麗的麵孔,昂貴高端的衣著,奢靡銅臭的香水味,窮奢極侈的放縱和浮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