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不稀罕她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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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頌小姐來啦。”有人熱情的說了聲,男人們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顧名城淡淡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便又垂下了眸子。

    “小頌過來。”蔡局招呼了一聲。

    梵音微笑走了過去,一一打了招呼,唯獨跳過了顧名城。

    周市長向她點了點頭。

    蔡局笑說,“小頌現在可是首京炙手可熱的紅人兒啊,兩天上個頭條,三天出個新聞,不是緋聞就是婚訊,哈哈哈,數風流人物,還是要看咱們小頌。”

    眾人哄笑。

    蔡局說,“既然來了,就陪周市玩玩牌吧。”

    梵音看了眼周市長,微笑說,“蔡局抬舉我了,我不怎麽會玩牌,三腳貓的功夫怕壞了周市長的雅興。”

    “這說的什麽話,不會就現學,有周市長親自當老師,你還怕學不會麽。”蔡局極力撮合。

    梵音見磨不過去,便微笑坐了下來,周市長是蔡局的頂頭上司,蔡局這麽慫恿她與周市長搞好關係,無非是替梵音維持現狀,隻要周市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梵音便能繼續順風順水。

    盡管蔡局和殷睿暗中與梵音做交易的行為沒有告知周市長,但是梵音如此之快的被洗白,周市長不可能不懷疑,可他沒有深究,甚至沒有對梵音的案子拎出來著重點名,要麽知曉了梵音與警方的交易,要麽便是放水。

    很顯然,第一個更具可能性,畢竟梵音是搞垮戴昱的女人,戴昱又與周市交情匪淺,所以周市沒有理由放水。

    而梵音與警方的合作,涉及到他的豐功偉績。

    牌桌上四個人,卡紅花,顧名城坐在她正對麵,兩人無論是眼神,語言,亦或者牌場都沒有任何交流。

    梵音在這些仕途爺麵前謹慎慣了,低調的不能再低調,整個過程都在揣摩這些人究竟要什麽牌,不動聲色的點炮,讓他們胡牌。

    幾乎他們要什麽牌,她便出什麽牌。

    全神貫注到了無聲無息。

    顧名城一如既往的沉靜,他不胡牌,不點炮,也不怎麽輸牌。

    這牌似乎打的特別順暢,除了顧名城,周市長和蔡局基本把把贏,最終,周炳嶸把牌一推,淡笑說,“頌小姐一直這麽放水,可沒什麽意思,素聞頌小姐牌技一流,是牌場上百戰百勝的常勝將軍。”

    梵音微笑說,“您過獎了,音兒不會玩牌。”

    周炳嶸笑看著她,“是不會玩,還是不想玩,頌小姐深藏不露,這牌打的沒意思,從現在開始,頌小姐輸一局,就罰一杯酒,輸一百局,就罰一百杯。”

    梵音眼皮微微一跳,以前她做小姐跑場子的時候,沒少陪權貴玩牌,自是練就了一身牌技本事,喝酒她不怕,怕的是惹怒周炳嶸,周炳嶸這句話便是讓她隻能贏,不能輸,如果她繼續這麽輸下去,周炳嶸怕是要不高興了,她些微權衡,微笑說,“我盡力。”

    似是從這一場開始,牌就有點難打了,這些個仕途爺仿佛有意為難她,個個都開始動真格的了,旁邊圍觀的人笑容漸濃。

    蔡局老謀深算,出的牌梵音忽然一個都吃不上了。

    周市長更是刁鑽,每張牌像是誘餌,隻要梵音摁了,便能摁出一手血來。

    梵音輕輕蹙眉,房間裏靜悄悄,幾乎到了呼吸可辨的地步,剛剛總能輕易而居的摸透這些人的牌,但是現在她忽然揣摩不透這三個男人手中究竟要什麽牌,又是停的什麽胡,這些人不同於跑酒時陪的那些下九流客戶,她麵前的這三個男人都是名利場上的好獵手,難道剛開始,她打的那麽順,是因為他們都是在試探她的牌技麽?

    步履維艱,她再三權衡之後,方才出牌,不奢望能贏,但求不輸。

    似是真的有點緊張,又像是被周炳嶸無形的壓力傾軋,她挺秀的鼻頭有細密的汗珠。

    顧名城修長的指間輕輕轉動著一張筒牌,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似是也在深思熟慮,波瀾不驚的眼底有一抹淡淡的思量。

    四個人忽然陷入了短暫的膠著牽製當中,包間裏空調的溫度微微有些高,依稀可聽聞中央空調裏些微的風力。

    輪到顧名城出牌了,他遲遲沒有動靜。

    蔡局說,“顧總鮮少這麽優柔寡斷啊。”

    顧名城勾了勾唇,不動聲色的拋出一張牌。

    梵音凝重的心頭忽然一亮,瞬間扳了手中的牌,輕快的說了句,“胡了!”

    氣氛並沒有胡牌的驚喜,在梵音贏牌的一刹那,另外三個人有一瞬間詭異的沉默,轉瞬間,蔡局哈哈大笑,“看來頌小姐是真的不想喝今晚的酒啊。”

    梵音笑過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太想贏,而吃了顧名城的牌,她的目光落在他包紮著一層薄紗布的白皙手背上,眉心黯淡了幾分。

    許是後麵的幾局真正的水平發揮了出來,牌越來越順手,路子越來越清晰,她倒是十局九贏的。

    又或者一開始想法設法的輸,當所有人都動起真格的,陷入一場博弈角逐時,她忽然就不想輸。

    周炳嶸抽了口煙,笑說,“聽說頌小姐對顧總情有獨鍾……”

    “沒有的事。”梵音微笑打斷周炳嶸的話,“道聽途說的事情,明察秋毫的周市長也信,您可最講究證據。”

    周炳嶸眯眼笑看她,話峰一轉,“今天來看,也不盡然,顧總輸了八局,老蔡數了五局,我輸了三局,顧總輸的最多,今晚怕是喝的最多。這算是我認識顧總以來,他輸的最多的一次。”

    梵音也不看顧名城,微笑說,“您說我牌技好,那音兒自然要把最好的牌技展現出來,以此證明您英明神武的判斷是正確的,您可別說您放水了,如果您放水了,就說明音兒的水平還有待提高,那便證明您之前說的話,都是抬舉音兒的了。”

    周炳嶸被她這一番話逗笑了,蔡局也笑,唯有顧名城依舊不動聲色。

    這飯局要比上次應對起來輕鬆很多,一來人數少,二來沒有人刻意為難她,她和周炳嶸之間的關係,倒是融洽了幾分。

    她知道顧名城不會喝酒,幾乎是一種本能,她起身探出身子,拿過不遠處的酒瓶放在自己的麵前,打算豪拚,試圖將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吸引過來。

    可是她的手剛要拿起酒瓶,那酒瓶的另一半瓶身忽然被人握住了,紋絲拿不動。

    梵音愣了愣,抬頭,便看到顧名城冷淡的眉眼。

    他並沒有看她,眉梢淡漠如霜,徑直將酒瓶拿了過來不輕不重的放在了他的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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