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笙不慌不亂，懶洋洋的斜倚在牆角，抬眸輕飄飄的瞥了杜晟睿一眼，勾唇輕笑：“欠你這一咬，總得還不是？”

    杜晟睿被氣笑了：“還得真是時候。”

    顧涼笙後麵還有事求他，不好在這時跟他發生衝突，於是她放軟了調子，不動聲色的哄杜晟睿道：“杜少，崇拜和愛情是不一樣的，有些人適合談戀愛，有些人適合用來交朋友，而有些人則適合用來做榜樣，激勵自己不斷向前。”

    “我憧憬的隻不過是音皇的名號罷了，若音皇換了人，我的偶像說不定也就換了……杜少您這是……在吃名號的醋？”

    杜晟睿眸色無聲無息間加深了，沒有回答顧涼笙的揶揄，反倒沉冷著調子質問顧涼笙：“那我呢？在你眼裏，我適合做什麽？”

    顧涼笙微微一愣，表情有些恍惚。

    不過很快她便笑了，那笑容很淺，卻格外有一種紅顏禍水的味道。

    “你啊……”她伸手蛇一般的纏上了杜晟睿的脖子，踮腳將殷紅的唇遞到了杜晟睿的耳邊，媚著調子幽聲道：“你適合談情，但不適合說愛。”

    聞言，杜晟睿猛地攬過顧涼笙盈盈一握的細腰，使她的小腹貼緊了自己窄勁的腰，用大拇指的指腹動作粗魯的按壓著她柔軟的唇，問：“這就是你不肯跟我的原因？”

    顧涼笙搖頭：“不，縱情風月沒什麽不好，隻是我小時候已經見識過太多的風月，乏了，不想再沾了。”

    杜晟睿臉上的表情一寸寸凍結，連眸底都染上了寒霜。

    “我給你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冗長的沉默後，杜晟睿再次開了口，語調不悲不喜，但很冷：“你若堅持不跟我，從此以後，我絕不會再糾纏你，也不會再管你。”

    那一瞬間，顧涼笙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堵在了自己胸口，令她呼吸不得，眼眶發澀，心髒也來湊熱鬧，跟著抽痛了一下。

    “對不起。”她張了張嘴，幹啞著嗓子細弱蚊蠅的說出了杜晟睿最不想聽到的答案：“……我玩不起。”

    杜晟睿身體有不到一秒種的僵直，但很快便恢複如常。

    他嗤笑一聲，終於鬆開了顧涼笙：“哪兒有什麽玩得起玩不起的，不過是不想玩兒罷了。”

    顧涼笙沒有說話，心裏酸澀的厲害，就像把整顆心髒泡進了檸檬水裏一樣，那種又酸又脹又潮濕的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男人在這時候轉身背對了她，修長挺拔的身影突然就失了溫度：“機會我給過了，既然你選擇一刀兩斷，那就這樣吧。”

    顧涼笙強忍著眼眶處泛起的酸痛，盡量讓自己的嗓音聽上去沒有任何的起伏：“如此，甚好。”

    男人身形一滯，隨後又放聲大笑，笑得狂狷。

    “還真是一個無情的小東西。”

    他側過頭，用眼梢陰惻惻的瞥了顧涼笙一眼，然後毅然離開。

    狹窄陰暗的樓道裏，依稀能聽到他的腳步聲，卻早已看不到他清雋的身影。

    待那腳步聲徹底消失在樓道裏後，顧涼笙仿若被人抽幹了所有的力氣般，依靠著牆，慢慢的滑落到了地上。

    她眼眶脹得生疼，可卻硬撐著，死活不肯讓眼淚流下來。

    沒什麽好哭的，她安慰自己說：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做了正確的選擇。

    風月雖美，可終不過曇花一現，上天已經用風花雪月戲弄過她的母親，她不會再讓它故伎重演戲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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