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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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銘爵有些驚訝:“所以說姓杜的那小子今晚根本不會按照約定把我女兒帶去碼頭……他自己另有打算?”
幾天前,威爾遜使用新療法再次擾亂了杜晟睿的記憶,讓他誤以為自己是謝銘爵的養子,使計偽裝成了羅瀾的兒子,進而在謝銘爵的指導下成為杜家的家主。
新療法效果顯著,杜晟睿當真對謝銘爵言聽計從,不僅幫他取回了顧涼笙的血,還答應謝銘爵宴會過後會辦法把顧涼笙帶去碼頭,讓謝銘爵和顧涼笙父女相認。
誰曾料想,這一切都是杜晟睿裝的,威爾遜的新療法根本沒有半點作用!
“有意思!”被戲耍了的謝銘爵不怒反笑,笑聲甚至是愉悅的:“這小狼崽子有點兒意思。”
對比起謝銘爵的風輕雲淡,蔣嬋就顯得憂心忡忡了:“不管怎麽說,您趕緊離開天上人間吧,警察已經趕過去了,應該很快就會包圍天上人間,到那時候在想走就麻煩了。”
謝銘爵還是笑:“警察是來抓羅瀾的,我跑什麽?”
“可……”蔣嬋一僵,似是有話要說,可又不好把心中的話說出口。
雖說警察並不是衝著謝銘爵他們來的,但謝銘爵身份畢竟特殊,在蔣嬋看來,該繞著警察走,還是得繞,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
謝銘爵卻不以為意,笑著安慰蔣嬋道:“Queen,你越是夾著尾巴,人們越會把你當過街老鼠打,我來魔都是做正經生意的,現在生意夥伴的母親過生日,我受邀來參加宴會……這有什麽不對的?”
他反問蔣嬋:“身為客人,我為什麽要跑?”
蔣嬋答不上來,語塞了良久才喃喃開口:“那喬遠斌他……”
喬遠斌是個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炸,警察不來,他們能暗中處理了這枚“定時炸彈”,可若警察來了,這炸彈怕是就沒那麽容易處理了。
謝銘爵也皺了下眉,但很快便舒展開了:“喬遠斌是國際通緝犯,我們又不是,要害怕,也該是他害怕吧?”
謝銘爵越是這麽說,蔣嬋心底的不安越強烈,她總覺得謝銘爵這次過分輕敵了,可她又不好明說,畢竟謝銘爵並不是隻是她的男人,更是她的主子。
越是有權威的男人,越是容不得別人挑戰他的權威,就像古代的帝王,即便做錯了,也要逼著全天下說他做的沒錯,誰若敢犯傻點出他的過錯,殺無赦。
所以蔣嬋隻能把勸阻的話咽回肚子裏,盡量委婉道:“那你小心點兒。”
“我會的,Queen。”謝銘爵微笑著:“你去碼頭安排船隻吧,我們晚上再會合。”
謝銘爵的計劃裏,今晚他會帶著顧涼笙一起回意大利,他會好好跟顧涼笙介紹清楚他的產業,並手把手的教她繼承他的產業。
杜晟睿那小子貌似有些頭腦,如果女兒實在喜歡他,倒也不是不可以讓他做個上門女婿,不過經濟大權肯定還是要掌握在女兒手裏,姓杜的小子隻能旁邊幫忙,若有越權的心思,他可不會輕饒他。
電話那端蔣嬋恭敬的回了一聲“好”,又問:“那顧餘笙呢?要一同帶回意大利嗎?”
謝銘爵一愣,這才想起還有個顧餘笙要處理。
魔都離意大利相當遙遠,坐船過去估計要坐好幾周,顧餘笙剛剛大出血,這種身體狀況其實並不適合坐船,但是……顧餘笙什麽身體狀況跟謝銘爵有何關係?謝銘爵帶她回意大利是為了折磨她,又不是想著寵著她。
“恩,一並帶去吧。”惡魔開口說。
另一邊,從包間出來的杜晟睿找到了顧涼笙,明明才幾個小時沒見,兩人卻有一種如隔三秋的感覺,迫不及待的擁吻到了一起。
“你跑哪裏去了嘛!”擁吻過後,顧涼笙嘟起小嘴,不滿的抱怨著:“剛才發生了些意外,我險些沒能應付過來。”
杜晟睿低頭在顧涼笙嘟起的櫻桃小嘴上啄了一下,笑道:“我去處理了點兒私事……怎麽了,出什麽事兒把我家聰明絕頂的小涼笙給難倒了?”
三天前杜晟睿去顧涼笙租的出租屋裏找顧涼笙攤牌的時候,隻表明了自己是“秦敘”的身份,並沒有把自己墜井的過程講給顧涼笙聽,所以現在顧涼笙並不知道秦煜城的所作所為。
秦煜城雖然自私,但到底是杜晟睿的兄長,而且自杜晟睿“死”後,他一直替杜晟睿盡心照顧著顧涼笙,事情已經過去,多說無益,杜晟睿也並不是真的恨秦煜城,因此給他保留了最後的顏麵。
“顧餘笙好像出事了。”顧涼笙憂心忡忡道:“我剛才聽到有個侍從向羅瀾打小報告說,有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把顧餘笙從樓梯口上推了下去。”
聽到“四五十歲”和“男人”這幾個字眼,杜晟睿瞬間意識到發生什麽事了——謝銘爵對顧餘笙下手了!
還真是狠毒啊,杜晟睿暗想:連自己的骨肉都不放過,謝銘爵那家夥,簡直就是個瘋子。
杜晟睿伸手將顧涼笙攬到了懷裏,然後低頭吻了吻她的頭發,柔聲問:“你怎麽想?要管顧餘笙嗎?”
顧涼笙和顧餘笙一向不和,這杜晟睿是知道的,所以管不管顧餘笙,他還是想尊重顧涼笙的意思。
顧涼笙長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道:“我真的不想管她,她對我做的那些事,夠我殺她一萬次了。”
杜晟睿忍著笑:“可是……”
顧涼笙白了杜晟睿一眼,沒好氣道:“你怎麽後麵還有個可是?”
“這大概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吧。”杜晟睿打趣顧涼笙。
顧涼笙又翻了個白眼,很是不想理杜晟睿,但又不得不理:“好吧,後麵確實有可是,首先我需要顧餘笙幫我洗清罪名,她若不承認那些藥是她放我家的,即便羅瀾入網,我怕是也很難洗脫幹係,而且……”
說到這裏,顧涼笙停頓了下,又輕歎一聲,猶豫道:“今天我和她聊天,總覺得……她……她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女人的第六感是可怕的,盡管顧涼笙對謝銘爵的事一無所知,還是從一些小細節中隱約嗅到了什麽。
杜晟睿不由的笑了,伸手動作愛憐的揉了把顧涼笙的腦袋:“說到底,還是因為我的小涼笙善良。”
顧涼笙皺了皺鼻子:“你這話說的,我都不知道你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了。”
“誇你呢。”杜晟睿道:“善良可是美德。”
兩人親昵了會兒,杜晟睿正色道:“我大概知道顧餘笙現在在哪兒,我先派人過去探一探情況,確認下顧餘笙的位置,你盯好羅瀾,我一會兒回來聯係你。”
聞言,顧涼笙忍不住道:“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沒辦法,腦子好。”杜晟睿十分欠揍的表示。
這話聽著就跟損自己腦子不好一樣,顧涼笙氣鼓鼓的瞪了杜晟睿一眼:“快滾吧!”
杜晟睿大笑,彎腰又親了顧涼笙一口,占足了便宜這才離開。
杜晟睿離開後,顧涼笙按杜晟睿的吩咐去盯羅瀾,正盯著呢,謝銘爵突然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笑著跟顧涼笙打招呼:“顧小姐,好巧啊,我們又見麵了。”
顧涼笙一愣,不由的想起剛才見謝銘爵時的場景了,心裏一時間有些不舒服,不是太想和這個人接觸。
但人家都走過來了,晾著不理也不好,顧涼笙便敷衍般的笑了笑,回話道:“是啊,好巧。”
說話間,她突然注意到謝銘爵好像換了身衣服,一時有些詫異:隻聽說過舉辦宴會的貴婦為了多秀幾套禮服,會在宴會上換好幾身衣服,怎麽男人也開始這麽講究了?
正欲發問,顧涼笙又注意到謝銘爵額頭有塊兒淤青,好像被磕到了,謝銘爵簡單的在額頭上貼了片創可貼,但創可貼太小,未能把額頭的淤青全部擋住。
於是顧涼笙已經嘴邊的問題突然變成了:“你的頭怎麽了?”
謝銘爵微愣,隨即笑了:“不小心磕了一下,沒什麽大礙的。”
“你這是磕哪兒了,怎麽磕的這麽狠,都冒血絲了!”顧涼笙忍不住笑,笑著笑著,她突然間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般,笑容瞬間凝固住了。
酒店的侍從曾說,有個四五十來歲的男人把顧餘笙從台階上推下去了。
顧涼笙猛的抬頭,瞳孔發顫的看向謝銘爵。
這個男人知道秦敘的存在,秦煜城不知道為什麽十分懼怕他,而顧餘笙……
顧餘笙貌似也有一個十分懼怕的男人。
隱藏在深海中的冰山露出一角,勾勒著海底下肉眼看不到的秘密。
顧涼笙深吸了一口氣,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謝銘爵察覺到了顧涼笙的抗拒,傾身上前,正欲說些什麽,這時,一個侍從推著巨大的蛋糕走了出來,蛋糕極其的大,足足有五層,單單是放蛋糕的推車,都冰櫃一樣巨大,要四個侍從合力才能推動。
就在巨大的蛋糕路過謝銘爵和顧涼笙的時候,突然間,有個持槍的男人猛的從推車裏站起了身,他把烏黑的槍口對準了顧涼笙,語氣陰鷙道:“謝銘爵,你害死了我最愛的人,今天我也要讓你嚐嚐痛失所愛的滋味!”
言罷,男人扣下了扣扳機。
“嘭——”的一聲槍響,鮮血溢了一地。(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