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枕戈剚刃

    公元386年12月，鎮守隴右之地的前秦宗室苻登正式登基，繼承前秦皇位，隨即統領諸軍東進關中，討伐姚萇之後秦，苻登於軍中設立苻堅牌位，並放置於華麗的車中，派遣三百兵士護衛。

    苻登出征前，召集諸軍誓師，對苻堅牌位大聲稟告道:“曾孫皇帝臣苻登，憑著借先皇之德行，榮登大寶。國之災難，已致賊羌弑害聖躬，實乃苻登之罪過。現皇曾孫集合義軍五萬餘眾，兵精將勇，足以複先帝之仇，屬地連年豐收，足以供給大軍之用。即日便如流星閃電，直撲賊庭，苻登必將奮不顧身，抱定必死之決心，上報先皇之冤仇，下雪臣子之恥辱。請先皇顯靈，監督保佑不孝孫兒完成忠孝之誌！”

    說罷，抽泣不止。眾將士無不悲痛慟哭，紛紛拿出隨身匕首，於兵器鎧甲上刻上“死休”字樣，以表死戰之決心，苻登更是帶著苻堅牌位之車進兵，且軍中事無巨細，必對牌位稟告。

    當年迫於姚萇強大軍事壓力而投降後秦的關中各地守將，見苻登繼承前秦皇位且率軍挺進關中，紛紛歸降前秦。

    公元387年9月，苻登率軍占據胡空堡，所部發展已有十餘萬人。姚萇在長安如坐針氈。便派部將姚方成率軍迎戰，苻登亦派部將徐嵩領兵出戰，結果姚方成大勝，斬殺徐嵩，活埋徐嵩所部。苻登見姚方成兵盛，隨即退回隴右。

    公元388年2月，苻登卷土重來，率軍進入朝那（今寧夏固原），姚萇親率大軍進駐武都，雙方交戰數次，互有勝負，對峙數月。不久，苻登軍中缺糧，但其不願退兵，便收集桑葚以作軍糧，將士們見其矢誌不渝，亦與其同仇敵愾，士氣反而更加旺盛。

    同年10月，姚萇大軍糧草逐漸轉運困難，又見苻登拚死相攻，便退回安定。苻登率軍進占新平，籌集軍糧，並留下大軍駐守胡空堡，自己親率精騎萬餘人，趁夜偷襲姚萇大營，但苻登見姚萇防備嚴密，不敢貿然進攻，便命將士在姚萇大營四周放聲大哭，以擾亂其軍心，一時間悲慟之聲響徹天際，震撼人心。姚萇本就弑殺苻堅，且苻堅對其尚有恩德，心中始終愧疚難當，聽聞周圍哭聲四起，心生厭惡，便下令營中軍士也放生大哭，與之相應。苻登見姚萇如此應對，便率軍而去。

    公元389年初，苻登再次進軍安定姚萇大營，姚萇見苻登軍勢旺盛，便堅守不出，心中又畏懼苻堅有靈，也於軍中設立苻堅神像牌位，供奉祈禱。苻登於軍中聽聞姚萇所做之事，便率軍攻城，並登上攻城車，對姚萇喊話道:“從古至今，哪有弑君之臣又為君王立神像而祈福者，汝是想給天下忤逆之人做榜樣乎？”

    姚萇聞之，隻得於營中來回踱步，不敢作聲，苻登又大叫道:“弑君之賊速速出城，朕願與汝決鬥，不要枉害無辜將士!”。

    姚萇心中憤懣不已，又知苻登來勢洶洶，便下令斬下苻堅神像首級，與牌位一並扔出城外，自己率軍繼續堅守避戰。

    同年3月，苻登見姚萇固守，便留大軍家眷輜重於大界，自己率一萬輕騎，掃除安定周圍村寨塢堡，姚萇得知大界守備鬆懈，便命部將姚崇偷襲，但苻登早已察覺姚萇欲偷襲大界，便於半路埋伏，大敗姚崇，斬殺兩萬餘人，苻登乘勝攻克安定外圍數城，安定形勢急轉直下。

    姚萇在安定城中，愁眉不展，苦思冥想破敵之策，諸將紛紛勸其出城與苻登決戰，姚萇沉思良久，說道：“苻登誌在拚命，乃窮寇之計，與之決戰，實為兵家下策，吾將以智謀取之，爾等不必多言！”

    眾將不知姚萇何計，便不再言語，紛紛退下。

    當夜，姚萇親率3萬輕騎，人銜枚，馬摘鈴，再襲大界，此刻，苻登剛破姚崇，大界守軍毫無防備，結果猝不及防，一敗塗地，姚萇大勝，誅殺苻登家眷將數十人，俘獲兵眾五萬餘。這時，諸將紛紛請示，乘勝進擊苻登，但姚萇反對道:“大界慘敗，苻登所率軍士怒氣更盛，不可與之決戰，現應速歸！”

    隨即帶領大軍及其俘虜返回安定.苻登知道大界被襲，便搜集潰兵退守胡空堡（今陝西彬縣）。

    此時，苻登雖損失慘重，但其仍然安坐前秦皇帝之位，且以胡空堡為基地，為複興祖業，報先帝苻堅之仇，痛定思痛，知道自己獨木難支，便遣使聯絡已經獨霸一方的苻堅舊將，許以名號利益，共約討伐姚萇之後秦。

    若知苻登是否能恢複社稷，報仇雪恥，且看下章。（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