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懷疑與被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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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南成見了樸恩蓮的父親,樸恩蓮的父親想買下卓氏在金屬製造廠的股份。卓南成回家跟父親商量,卓南成的話還沒落音,卓父就堅決反對。卓父說商場上的朋友有兩類,一類是一起幹事業的人,大家做一些對社會意義的事,不辭勞苦不計得失;還有一類是一起賺錢的人,大家在一起把錢賺了,分享收益,斤斤計較。金屬製造廠的廠長周傑遠是個有情懷的人,他的工廠雖然不大,沒有名氣,利潤也沒有其他同類的工廠高,但是他做事情一絲不苟,對員工關懷備至。有些公司,公司收益很高但是員工收入卻很低,公司內部搞階級分化,剝削和精神虐待員工,整個公司就是個暴力機器,員工稍微有些不滿和消極怠工的表現,就簡單粗暴地開除員工。周傑遠他想的是怎麽提高員工待遇,怎麽改善工廠的工作環境,怎麽多繳稅為社會做貢獻。卓南成又列舉了產業鏈調整,公司藍圖,未來規劃……卓父再次打斷他:“我不管你什麽宏觀經濟、微觀經濟、企業管理,我剛才跟你說了,周傑遠的工廠不是經濟範疇,是情懷。他們這次是為了降低環境汙染引進了新設備和新工藝,需要有個摸索實踐的階段,我相信他們很快就能解決問題。”卓父還說:“環境問題早晚都會引起全社會的重視,周傑遠是預測到了以後的環境治理,先行一步。我相信像周傑遠這樣的有大格局的企業家才有藍圖、規劃和抱負。”
卓南成跟樸父說明了情況。樸父說:“公司經營跟做慈善是兩碼事,我們也做慈善,有專門的慈善基金。做慈善不能影響公司的正常運行,有情懷,有格局,那當然好,但是貨總要出吧。出不了貨影響了下遊公司的經濟利益,下遊公司的員工拿不到獎金,供不了房,交不了孩子的學費,妻離子散,那怎麽能行。想做慈善可以專門拿出錢來,作為一個單獨的單元來做。想做天使投資,也有專門的創投公司來做。總之,如果一個公司的問題影響了整個集團的利益,那麽這個出問題的公司就是個自私的公司。”樸父還說:“樸氏跟金屬製造廠的關聯更緊密,我們的加入更利於金屬製造廠的長遠發展,我們投資金屬製造廠或者買下卓氏在金屬製造廠的股份,這是金屬製造廠的好事。”樸父還引用了很多卓南成在學校學過的理論知識來增加說服力。不知不覺地,卓南成有些認同樸父而懷疑自己父親的觀點。
林溪眉在米糍也沒有故友,最近卓南成又很忙,所以她常常跟夏靜淑網絡聊天訴苦。有一天,夏靜淑問林溪眉:“溪眉,你的這個網絡頭像是你自己設計的,還是在網上下載的?”林溪眉說:“我在網上下載的。”林溪眉覺得夏靜淑的問題有些奇怪,問道:“靜淑,你還在哪裏看到了這個頭像?”夏靜淑說:“我老公的好友裏也有這個頭像。我老公的好友太多,有學生也有其他老師,各種頭像都有。”林溪眉說:“我跟你老公沒有交集,除了前幾天加了我們研究組的幾個人,其他的還是出國前的那些人。我如果有事找你老公,肯定會先找你,再通過你來找他的。”林溪眉跟學校研究組共處的時候,研究組的人有時候會聊到一些奇怪的內容,那些內容跟林溪眉向夏靜淑訴苦時說過的話有些像。林溪眉心想夏靜淑平時大大咧咧的,會不會是八卦給了其他圈內的人。加上夏靜淑常跟她聊的話題是家長裏短,再加上問頭像的尷尬,林溪眉再遇到一些研究組對她進行排擠、質疑之類的事情,隻好憋在心裏,不再打擾夏靜淑。夏靜淑現在感興趣的話題是婆婆、老公和孩子,也不常關心林溪眉。
跟卓南成見麵的時候,林溪眉把委屈傾訴給了卓南成。卓南成也是一肚子委屈,無法耐心傾聽林溪眉的傾訴。除了金屬加工廠的事,卓南成還多遇到一件麻煩事,那就是他的助理阿楠要辭職。據說是阿楠的男友馬上畢業參加工作,跟南方一家公司簽約後來米糍市跟阿楠攤牌,要麽阿楠辭職跟他一起去南方,要麽兩個人就要勞燕分飛了。卓南成請阿楠多留半年,招聘新助理並培養新助理一段時間再辭職。阿楠說上次去鄰省,有人拍了卓南成跟她的照片,角度問題顯得曖昧,這張照片又傳到了自己男友那裏,再加上些流言蜚語……卓南成隻好減到3個月,讓阿楠先把工作交接自己的另一位助理阿德。阿德長了張國字臉天天穿得像大媽拿不出手,卻總是因自己的老公是公務員而呈現一副貴婦狀,卓南成心想跟已婚且形象一般的阿德走近些應該不會有緋聞了。卓南成把阿楠辭職的事情告訴了林溪眉。
林溪眉又遇到了新問題,有謠言說她以前能去歐洲是因為她侵占了同學的成果才申請到的,據說還有資料。林溪眉不明白來了米糍這麽短的時間,為什麽遇到了這麽多不順利的事。不過,卓南成周末要帶她參加一個聚會,林溪眉心想開開心心過了周末,下周再解決這些事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沒到周末,林溪眉又聽說卓南成的助理阿楠為了卓南成甩掉了自己的男朋友。林溪眉去卓氏集團找卓南成,恰好看到阿楠在公司外麵的一個角落裏哭得稀裏嘩啦,卓南成幫阿楠擦眼淚,後來卓南成還抱了下阿楠。阿楠坐車離去,卓南成上了樓,林溪眉才打電話給卓南成。卓南成下來後,林溪眉隨口問了句:“阿楠的交接怎麽樣了?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忙?”卓南成說:“阿楠的男朋友逼得太緊,把她給氣到了,阿楠心一橫把她男朋友甩了。阿楠的性格就是果斷些。”
周末,林溪眉隨卓南成參加樸恩蓮組織的聚會,樸恩蓮為每位女賓客準備了一份化妝品作為禮物,禮物有不同種類,大家提前各自選好。樸恩蓮介紹一位覆銅板資深人士給卓南成,卓南成跟資深人士打招呼,林溪眉獨自去選禮物。林溪眉走著走著,有個服務生端著一鍋菜湯走過來,服務生一不留神把菜湯全都潑到了林溪眉身上,服務生趕緊大聲道歉。其他人聽到後都走過來,卓南成和樸恩蓮也走到他們身邊,樸恩蓮大聲訓斥服務生。林溪眉見狀,趕緊給服務生解圍:“是我不小心撞到服務生的,對不起呀,給你們添麻煩了。”服務生對林溪眉既道歉又道謝。林溪眉一身菜湯,隻好跟卓南成說自己不舒服提前回酒店了,卓南成這邊要跟資深人士溝通沒有陪林溪眉回去。
林溪眉走後,聚會上的人就開始說林溪眉抄襲國外同事的論文的事,還說當年林溪眉能去歐洲是因為林溪眉侵占了同學的成果。卓南成隻好躲到一個角落躲會兒清靜,再找個機會溜出這個聚會。樸恩蓮走過來,對卓南成說:“林溪眉的氣質真的像歐洲淑女一般令人羨慕,而且我也很喜歡歐洲,要不是因為家裏這些事情我都想去歐洲定居。我去德國的時候聽說了科斯皮尼博士跟他的妻子安娜的故事,這對博學的夫妻對知識有著同樣的執著和信仰,我覺得跟精神伴侶共同探索宇宙萬物的感覺應該就像’優美而和諧的旋律飄進我們的耳朵,深入靈魂,勸誡並立刻鼓舞我們的精神,在我們內心深處,去聆聽並沉思這神的歌聲。’”卓南成沒想到樸恩蓮還有這麽細膩的時候,而且林溪眉以前也跟卓南成說到過科斯皮爾博士,林溪眉也曾經羨慕過他們。卓南成說:“你也關注過科斯皮尼博士嗎?”樸恩蓮說:“女生都有浪漫的一麵,我們好幾個人去旅遊,在場的幾個女生看到一副他們的油畫,聽說了他們的故事,都羨慕不已。我從那個時候就一直都在尋覓能跟我有精神共鳴的男人,可是總也遇不到。”
卓南成以前跟林溪眉有精神共鳴,但是林溪眉這次回來,他感到他們兩個精神上的共鳴幾乎沒有了。林溪眉變得閃爍其詞,變得愛抱怨,變得愛計較,還常常魂不守舍,沒了以前的那種輕盈。這次聚會上又聽說了林溪眉的謠言,讓卓南成感到很尷尬。卓南成決定立刻去酒店跟林溪眉聊一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