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彤言簡意賅“算！”

    李文斌又說“女孩子爹不疼，娘不愛！為買房左拚右借湊首付，夢想離開寄居破舊宿舍區，算不算大事？”

    方彤招手，呂偉遞煙打火，她優雅點上後說：“算！”

    “女孩在職場愛上自己老板，卻被老板玩弄於股掌之間，她雖看似職位越來越高，其實是隻想要飛卻怎麽也飛不高的小鳥……！”

    李文斌話到此處，斟酒敬方彤後接上，“卻怎麽也逃不過獵人的目標！你說是嗎？學姐！”反問同時強調幾許殘忍，“這對你們不算大事對吧？”

    呂偉眼珠咕嚕嚕亂轉，愚蠢如他聽不太明白。

    方彤實話實說：“不算大事！”

    李文斌玩味盯著對方，戲謔言辭出口：“你們叫我扣動扳機讓小鳥跌落深淵！這算不算大事？”

    方彤神情始終不見波瀾，“對不起，我不知道！”

    呂偉不耐煩道：“你他媽到底要說什麽！”

    前者霍然起身逼視呂偉，進而望向方彤繼續，“作廢男人！尊嚴是否可以隨意買賣！”

    方彤緘默不語，以靜製動！

    李文斌神色決然自問自答“當然不能！臉色陰森可怖強調，“價碼不夠，當然不能！”

    呂偉猶疑試探“你開個價碼？”

    方彤似能洞悉所有細節，“方涵當林秋麵羞辱你！”

    輪到李文斌緘默點煙。

    方彤了然於胸拋出籌碼，“錦江集團和事務所簽十年合同，我保你成為合夥人！”

    男人毅然決然，咬牙切齒道：“成交！合同簽了，送我坐上合夥人位置，我就兌現承諾！”

    隨即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

    走到大廳遇見戴維胡，他在項目初期挾天子以令諸侯，對誰都頤指氣使，此刻作為方彤男友，卻連進入餐廳共用晚餐機會都被剝奪！

    李文斌假作熱情迎上“胡總，吃了這麽久怎麽也不見你進去！”聽後者搪塞“手上有事在忙！”他聲調倏然變化“男人會不會也有一入侯門深似海感覺？”諷刺笑聲後甩手離去！

    戴維胡對背影暗罵“什麽毛病！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灘被蝦戲”悲哀自己在方彤那裏不得勢了，事務所小經理也敢來欺負自己！”

    餐廳裏呂偉大放厥詞對李文斌過於懷柔。

    方彤不勝其煩“若不是你們鼓搗小弟去找資本對賭，錦江集團怎麽可能落在如此險境，我千裏迢迢回來為你們……”她本來要說“擦屁股”後覺不夠文雅換了說法“善後……如果還覺得不滿意，你呂大少爺自己上！”

    呂偉連連擺手“我真坐了錦江總裁位置，上有你家老爺子，下有你們家忠臣烈士，還不得剝了我皮！”呂偉對那次林秋反擊心有餘悸。

    談話被戴維胡敲門進入打斷！“這是林秋今天和老廠職工代表所簽協議！”他將紀要影印本分送兩人，口裏念念有詞“這女人幺蛾子搞一出是一出！”

    方彤認真看文件同時奚落麵前兩個男人“機會不是沒給你們，可你們就是接不住？除了依仗手中資源恫嚇弱勢群體，沒看出你們有何過人之處！”

    進而手指戴維胡“怎麽你也是留學回來，真才實學沒有，難道連金也白渡了？怎麽和他混得象一丘之貉似的？”

    戴維胡唯唯諾諾沒敢言聲辯解。

    呂偉聽出弦外之音說自己是暴發戶土鱉，他心中不服又聽方彤自言自語“小秋這方案可行！”進而歎息“你們兩個大男人若比得上林秋，我又何必萬裏迢迢趕回來。”

    戴維胡內行很快提出質疑“貿然增加股東事小，攤薄利潤回報率事大！回報率是被對賭資本明確寫入協議裏的。”

    方彤把文件丟回桌麵，“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按小秋方案執行，職工們隻要動起來，就什麽都好辦。”說完吩咐戴維胡“麵前餐點剛剛用來招待李文斌的，他沒怎麽動。你忙了一天還餓著吧？扔了可惜！你把剩下的吃完吧！”

    呂偉盯著戴維胡麵不改色吃李文斌剩飯，當場感歎“靠，方彤，你家那麽有錢，你那麽有學識，沒想到交男友專挑經濟適用男！”

    戴維胡向他笑笑，對諷刺毫不在意，轉而向方彤坦露心跡“項目進展到這地步，主要怪我！若早按方總裁方案，雖然經濟上會有所損失，但項目也許進展順利！我不該趁總裁不在擅自變更方案！”

    呂偉聞言滿意對方擔完所有幹係，“這小子懂事！”

    方彤輕輕擦擦嘴，起身誰也不理“今天就這樣！我還要趕著飛回去！”

    兩個男人連忙起身相送，方彤登車時扔下句話“你們好自為之！”

    ……

    林秋所提方案很快得到職工高度認可，認為這是多贏可持續發展策略，又有方彤代表方涵口頭授權，同意啟動老廠員工持股計劃，於是廠辦門庭若市，報名入股者極其踴躍，職工們排隊接踵摩肩生怕錯過了最後確認期限。

    本來以為騷亂不但雲煙散去，公司賬上幾千萬賠付專款也暫時不用支出，錦江集團現金流改善不小，林秋不但廣受大家愛戴，公司管理層也刮目相看，當時參加談判記者將此事報導後，錦江集團這次職工分流實踐成為市裏企業的榜樣和試點。

    女人後來回憶那段時日，她的聲望也許達到了最高頂點。

    隻是有點她心中疑惑參雜著遺憾，方涵已很久沒和她溝通交流！林秋忙裏偷閑長會悵惘幻想，若方涵親眼見她兵不血刃解決難題，會不會對自己刮目相看。

    當林秋坐在轎車後排，看著棟棟老廠房在塵埃中消逝不見，薑師傅由衷感歎“林總，還是你厲害啊！大家就盼著項目順利運營後，能跟著你過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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