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八歲了，都上小學了，好了不起啊！老師會給愛勞動的同學戴小紅花嗎？”方涵和顏悅色，諄諄善誘。

    “嗯！”稚氣回答傳來，方涵又說：““那你看這樣好不好啊？你要做個勤勞小孩幫小姨提包，表現得好叔叔呆會就給你發小紅包！”

    “發多少？”小孩瞳孔散發出興奮。

    方涵很有耐心繼續道：“發多發少都是長輩的心意，希望你們在新的一年新年能快樂成長，你說是嗎？”

    本來冥頑小孩在方涵麵前瞬間乖巧點頭，他猝不及防取下林秋肩頭的包遞去，當小孩興高采烈抱著包揚長而去。

    林秋才反應過來，“我的包！”

    方涵滿不在乎回頭，“不就個包嘛！”

    林秋不能不在乎，“那是我剛入手的LV當季新款！”

    方涵摟著林秋肩膀搖搖，“再給你買不就行了嘛！”

    林秋諷刺挖苦，“公子哥，我怎沒發覺你對我這麽好過，看我熊侄女對你言聽計從模樣，你這身好皮囊是不是男女通殺，老少通吃。”

    方涵盡然生出感概：“感覺你家柴米油煙醬醋茶，彌漫的煙火氣雖很喧囂，可讓我感覺是那麽真實。”

    林秋冷笑反問：“是嗎？”隨即諷刺：“他們其樂融融和你年團年很真實，見你觸了黴頭翻臉不認人也是真實！”

    方涵“哦”聲明了後又說：“就算如此也強過我家！”

    “你家又怎麽了？”林秋從沒真正進入上層，總覺得方家姐弟，吃喝不愁，財務自由，生活狀態可在理想與現實間隨意切換，她看佛經描繪六道，常淺薄以為天道眾生長相俊美還富貴愜意，那不就是方家姐弟當下人生狀態。

    方涵玩世不恭道：“我們姐弟有看好皮囊是集團繼承人，然後整個家族人丁興旺，開花散葉出了不少顯貴！”

    林秋點頭有幾分羨慕：“這是事實！”

    方涵話鋒一轉，“這並非事實全部，事實全部是他們自認“高檔”，認為身處常人難以企及精英圈層，所以他們更崇尚奮鬥！”

    林秋疑惑：“奮鬥沒錯啊！”

    方涵說：“奮鬥是沒錯，但他們精英意識的奮鬥獨獨少了人情味，煙火氣！”

    林秋還是不懂！

    方涵隻好繼續啟發：“如果你自認很有力量，所有成就都是天經地義應得，你還會在乎別人感受和利益嗎？”

    “喔……。”林秋由此想到老廠拆遷。

    方涵此番話有弦外之音，他見火候剛剛好再次提議：“和我一起出國吧？至於費用有我，你就不要考慮了！”

    此話讓林秋想起什麽，方涵見她拿回包包，隨即掏出張銀行卡遞還道：“當時裝修錢不夠，這年來受你提攜，收入增長不少，想想也該把錢還了！”

    見她態度堅決，方涵一哽接住，出國話題由此生生掐斷沒再繼續。

    女孩以為對方能因此明白，她想要幹幹淨淨陽光下愛情，而不是人生依附成為地下情人。

    男人以為林秋是想劃清關係，畢竟集團上下誤會姐弟倆鬧家務，正在上演豪門恩怨宮鬥大劇。

    本來溫馨甜美變得不尷不尬。

    如果他們能深入話題，說出方涵與呂佳宜真實關係，進而說到方涵消失種種，兩人之間依舊會是晴朗關係。

    但被林秋把話題帶入僵局，女孩深吸口氣道：“對不起，眼前事業於我非常重要，它給與我財富和尊嚴，雖然在你看來也許微不足道……。”

    林秋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隻在心裏繼續：“我不想中間夾著呂佳宜……！”

    方涵故作大度道：“我懂！”

    其實這位男人不懂！

    他想當然認為女孩看重事業，現在轉投方彤麾下，他甚至有刹那間懷疑，林秋當初不過看上錦江少主光環加持自己。畢竟從小受歐陽家蔑視，後來與他初念的女工落得悲慘結局，方涵放蕩不羈舉止其實是自認強大的軀殼而已。

    林秋其實也不懂，不懂世上有種男人，外型、樣貌、才華、家世樣樣不缺，但唯缺對愛情的自信和勇氣！

    可她以為懂！

    自以為是告誡自己活在當下，隻要此刻方涵能陪在身邊就好，她傻傻笨笨轉移了話題。

    “吃飯地點不怎麽樣，席麵檔次也不怎麽樣，這可都是我自己掏錢包，沒有什麽大菜硬菜，方總要多擔待喲！”

    聞弦歌而知雅意，知道女孩諷刺挖苦自己，可方涵非常配合回答：“給啥！我就吃啥……！”

    步行不久到達酒樓，林秋牽著方涵宛然是對情侶，兩人低調坐到最遠末席，好在親戚們並不太懂其中禮數，各自牽兒帶女自由組合找方便下筷位置。

    表姐倒有眼力，迅雷不及掩耳搶到林秋身邊。

    剛落座就自來熟套近乎，“方總，你好！我是小秋表姐，這是我名片！”

    方涵拿起看是大銀行信貸部主任，很禮貌客套周到回禮，“小秋和我提起過你，本想約表姐見見，但前期我在國外始終沒能成行！”

    林秋夾在中間沒看也知表姐笑容燦爛，隻懷疑方涵偷偷摸摸在國外完成靈魂置換，他以前真不會這般讓人如沐春風。

    而且！

    他還當林秋麵撒謊，女孩從提及表姐銀行！

    表姐已是受寵若驚模樣，她謙恭笑道：“來日方長，來日方長，要不節後約上我們行長到錦江登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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