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佳宜點頭同意，語氣裏帶出幾分傷懷，“雁飛殘月天………！這件事後……，我就出國！這城市沒有你，於我而言再沒意義！”

    “什麽事之後？”方涵不解。

    “做戲做全套，我總得陪你演完吧，如果他們知道你計劃和林秋私奔，怕是連五環路都出不了吧？”呂佳宜硬擠出的笑意全是淒涼。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方涵終於問出從小到大都沒想通問題。

    “鍾鳴鼎食之家最缺就是自由，他們覺得你紈絝，覺得你沒能力，其實是你對自由向往和俗人格格不入！。”呂佳宜說完後無奈搖頭：“所謂繁華全是詭詭魅魅，我何嚐不與你感同身受！”

    方涵不知佳宜思想如此深邃，她聲音已在思緒中漸漸遠去，“時機到時替我向彤姐道歉，我做不到她說的那樣愛你，愛情不是交換也不是兒戲，錦江也好，呂氏也罷，讓他們都見鬼去吧！”聲音隨且行且遠了無痕跡！

    男人還立在風中百感交集！

    在個陽光燦爛彌足珍貴清晨，青年男女在民政局裏太過惹人注意，四周關注目光幻化出無數“神仙眷侶、金童玉女、珠聯璧合……”數不完的溢美之辭。

    直到走出民政局大門，豔羨目光都還沒全然淡去，林秋錦衣華服，掩飾不住得意抱怨：“一輩子就這麽交待出去了？”

    方涵調侃：“覺得不值啊？不值我們回去重新辦離婚證！”

    戲言像隻重錘狠狠打在林秋胸口，她心中升起不詳預感，驚惶嗔怪道：“這時候開這種玩笑？一語成讖難道你不知道？”

    方涵自知失言立馬住嘴，但摟在她肩膀的手臂卻越圈越緊！

    林秋感到幸福如流水源源不斷，人卻有點彷徨，遲疑說到：“方涵，我怎麽覺得有點害怕？”

    “怕？怕什麽？”方涵柔聲反問。

    “我就象買了隻股票，天天拉漲停，生活好得讓我都不敢相信！”

    方涵聽完不倫不類比喻，笑著用手指刮女孩鼻梁諷刺道：“你愈來愈財迷了，我們必須珍惜每一天！接下來就辦出國手續！”他看似篤定語調下，其實知道自己在和方彤賽跑。

    林秋又再老話重提，“哦！對了，我得加緊賣房子，陪著方大少遠赴重洋怎能兜裏沒錢。”

    方涵這次真正生氣不滿道：“以前說說就算了我現在是你丈夫，還要分這麽清嗎？”

    “哦……！”林秋吐吐舌頭其實很幸福，她還是喜歡微微霸道的方涵。

    晚餐時候林母端出林父遺照喜極而泣，三炷香被點燃，煙霧繚繞告慰逝者在天之靈時候，林秋覺得非常不合時宜，她偷偷道歉：“對不起，我沒想到我媽會這樣！”

    方涵大度笑笑也從桌上抽出三支香，盡晚輩之禮時他有想到自己母親進而提醒：“小秋，你也給爸爸上柱香，大喜日子告慰在天之靈是應該的！”

    林秋柔順依言而行之後，大家開始商量在領事館需要辦理細節，林母由衷感言：“哦彌陀佛，想不到老了，老了！還能跟著你們出國！”

    母女間就沒這麽好過，聽丈母娘和妻子絮絮叨叨不停說著！

    方涵卻在默默祈禱林父在天之靈保佑，保佑這場勝利大逃亡天遂人願，遠離錦江讓人作嘔紛爭。

    或許燭光搖曳讓林秋眼花，她恍惚照片中父親嘴角下拉，那是悲天憫人神情。

    剩餘日子至少表麵波瀾不驚，雁子匯報完工作，欲言又止遲遲沒能離去！在林秋鼓勵下，終於吞吞吐吐提醒：“一期售磬之後，你是不是有必要跟進下決算報告？”

    林秋略作沉吟搖頭說：“本就有公允第三方事務所審計，還有李文斌盯在那裏，我還是把精力放在更重要事上！”林秋牢牢遵循方彤提議放權原則，她完全同意後者意見，更重要的是要結果！

    但見雁子還是有話要說模樣，林秋奇怪詢問：“還有事？”

    雁子又吞吞吐吐接著說：“公司裏傳言四起，說你和方總，哦……不，方總弟弟在談戀愛，你不會在公司幹得太長久。”

    林秋很是無語小喇叭們播報能力，但眼神中全是暖暖的幸福，自然否定話語也不是那麽堅決，“別聽他們亂嚼舌頭！”

    雁子年輕但不笨，林總剛剛眼神已把真相揭露，她心中歎氣對自己說：“既然林總是有退路之人，我又何必多嘴斷自己生路！”

    當雁子走後，林秋環視百感交集四周，電腦裏辭職信已準備就緒。

    過幾天就要和方涵去領事館辦手續了，看著辛苦打拚一切，她心中還是戀戀不舍！

    幾日之後小巷秋風瑟瑟，金黃梧桐落葉漫天飛舞，林秋穿著風衣腰間係著精致皮帶，娉娉婷婷站在領事館前排隊等候，不俗氣質讓人一看便知是城市新貴。

    但是！

    當隨著人流挪到門口，方涵始終沒見蹤影，林秋一次又一次把麵試機會讓給別人，他們本約好十點在此碰頭，可時間流淌已漸漸臨近中午，對方電話始終處於沒有信號狀態。

    方涵忽然音訊杳無……！

    林秋本來歡喜雀躍心情漸漸冷卻下來，她頻頻抬腕看表，心中焦慮越來越重，實在沒法隻好撥通方彤電話，“彤姐，麻煩問下方涵和你在一起嗎？或者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電話那端語音依舊親切，“我不知到啊，你在哪裏？找他有事嗎？”

    林秋遮掩過去匆匆掛斷。

    方彤音調飄渺象是天外飛仙，“小涵，想不到你動作挺快……，她現在是不是在領事館門口啊？”

    方涵看胞姐美麗五官和自己說不出的相似，仿佛另個方涵笑意盈盈望著自己，毛骨悚然意識到終究慢了半步，緊張警惕質問：“你到底要幹什麽？”

    方彤往美式茶幾扔了本審計報告！

    方涵撿重要段落看完後神情徹底凝重，“你真下得去手？”

    方彤沉默不語又扔出本報告，趁對方快速瀏覽時候，她仿佛站在雲端指點迷津，“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現在就看你要怎麽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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