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夜風吹蕩方彤裙裾，讓其更加落寞寂寥，李為民猛然從旁竄出扶著方彤手臂狂吼：“小彤，那紙條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爸威脅我如果不寫，他不單單是在學校，還要在學術圈把我搞臭！”

    大男人盡“嚶嚶”哭出聲來。

    方彤手指前排幾輛豪車提醒：“你看看，這些車全是錦江的，本市也沒幾輛……。”

    男人淚痕猶在唾沫未幹抬眼望去。

    方彤瞧在眼裏厭惡說到：“集團是我和弟弟的，方若泉不過是台前經理人而已，本來錦江能助你實現人生理想，我不是沒給你機會，我也說了你會後悔，可惜你不懂？而你也不可能懂，自私自利的人怎麽會懂？”

    女兒神色冰冷眼裏也沒淚花，高高在上冷漠使她凜然不可侵犯，李為民除了聲，“小彤……”就呆立原地，隻敢看著倩麗背影消失在清冷月光中。

    此後短短時間，方家父女唯一次共識，方彤很快辦完手續，遠赴大洋彼岸求學。

    方涵目瞪口呆聽完感歎：“本來以為我姐是從不犯錯的女金剛。”

    方彤無力搖頭道：“其實最後時刻我也在賭，賭李為民能幡然悔悟不會越錯越遠……。”

    “但是功利場上男人就像牌局梭哈，從來相信沒有什麽不可交換，所以爸爸累死了媽媽，李為民可以貪得無厭還敢押上我的尊嚴！”

    方涵沉吟著說：“後來還有戴維胡的背叛！”

    方彤冷靜望著窗外藍天抿口紅酒嗤笑，“他就是小玩意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前男友鋃鐺入獄，雖然也是貪婪和背叛在前！

    方涵首次覺得姐姐也許病得比自己還重！

    方彤又說：“林秋狐假虎威打我招牌，找李為民為王娟孩子辦理入學，所作所為讓我非常厭惡！”

    方涵看看窗外呂佳宜人畜無害模樣，又回頭看看姐姐，男人動動嘴唇，不寒而栗感覺讓他欲言又止！

    曲終人散賓客盡歡，小鎮幽靜祥和，別墅外小男孩們在自家草坪玩棒球投擲遊戲，嬉笑祥和全是異國安寧傍晚，方涵若有所思注視眼前景象，他猜想姐姐會不會在今晚就攜李文斌趕回國內！

    不知不覺時候，錦江像堵緩緩爬高的牆，不但把自己和林秋愛情隔絕，好像就連姐弟之間也有越來越多隔閡。

    呂佳宜默默來到身後，“眼前景色真美，不是嗎？方涵。”

    方涵想到曾許諾帶林秋看北美大陸秋天，家鄉已到極為陰寒隆冬，物極必反即將春暖花開時候，卻不知故人是否安然，他苦笑點頭仍沒說話。

    呂佳宜諷刺抱怨：“好歹我也是跟著你混大，你就不能笑得好看點？”話鋒跟著一轉：“好了，好了，走著走著走到北美小鎮，是否應該到此為止了！”

    工人們還在收拾婚禮結束鮮花露台。

    呂佳宜迎著方涵目光笑得純真自然，“曲終人散時候終於到了！”見方涵還是不懂，她仰身將方涵臉龐捧在掌心，親熱模樣和要說的話很不搭調，“傻瓜，我是說我們緣分盡了，明天悄悄去把離婚辦了吧！”

    方涵還是猶疑，“你這話到底什麽意思？”

    細看對方甜美笑容有絲絲苦澀，“我從小願望就想和你走進婚姻殿堂，現在願望達成也就行了，莫非你要纏著我白頭到老？”

    方涵反應過來，條件反射道：“佳宜……！”

    呂佳宜扭頭看風景，掩飾刹那就徹底苦澀的臉，她吸著氣貌視堅強命令：“方涵！不準說謝謝，你必須記住是我不要你的”

    方涵如何不知是女孩幫自己，甚至錦江渡過難關，他感激之情溢於言表道：“佳宜，若不是你對我百般周全，呂伯父未必會對錦江老廠事件善罷甘休！”

    佳宜轉臉終於又換上無邪笑臉，“商戰是你們男人的事，就算彤姐能懂，可我還是依舊不懂，我就想回到自己畫室中去，你去找她吧！象我哥那樣混世魔王都落得如此下場，可見她那樣小女人會有多麽淒涼。”

    見方涵還站在那裏！

    呂佳宜歎口氣失落說著：“方涵……！我的心你依舊不懂，我們離婚與他人無幹，不論在我爸那裏，還是彤姐那邊，我都隻言片語不提！”

    方涵鞠躬，肺腑之言，“佳宜，謝謝你！”

    呂佳宜故作爽朗告辭：“紐約藝術周要為我開畫展，我今天就要飛過去回到自己畫室，記住回去了也要少喝酒別抽煙！”

    男人永遠不會知道，女孩離去時候已經淚流滿麵。

    幾小時後李文斌和方彤再次出現在飛機貴賓艙。

    後者又抱著《人類簡史》津津有味看。

    李文斌有種浮塵虛幻感，上次在飛機見方彤看同本書感覺就在幾分鍾前，到北美大陸參加方涵婚禮，就像繁華世間南柯一夢！

    十幾小時後！

    方涵在李文斌經曆過的航線，他歸心似箭恨不得飛機再裝上兩架發動機，心裏不斷念叨“林秋，你等著我！我就要回來了！”

    林秋還隱跡在在幾百公裏以外深山！

    晨鍾暮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啟明星升起不久，她便提著水桶下到穀底山中清泉邊取水，每天三次周而複始。

    日月星辰作伴，提水回來又匆匆為尼姑燒水做飯，每當小米粥在鍋裏咕嚕沸騰時，尼姑已在禪堂誦經做早課。

    女孩時有耳聞：“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

    林秋雖然不懂佛理，但回想錦江經曆種種，前塵往事之感愈發深重。

    方涵在這時刻總算走回故鄉土地，他叩開林秋家門已是除夕前夜，眼前是合家團聚景象，可惜物是人非滿屋皆是陌生麵龐，幾番詢問後房屋新主人並不知曉林秋下落。

    他在路邊看街麵張燈結彩，心中念念有詞，“林秋，你到底去了哪裏？”忽然心中閃念向錦江疾馳而去，他有聽說林聰已被發配到錦江某處車間。

    好在座駕路虎餘威猶在，保安看不清車內駕駛何人，看見汽車熟悉牌照便抬杆放人，又因臨近春節廠區人煙寥落，方涵沒引起旁人注意，在處廠區角落把林聰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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