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雖然還繼續笑著，腦海已閃出“小人”二字，剛想反擊回去！

    劉長貴已經急了，“吃啊，怎麽不吃，不怕不消化，訂單多多益善，我們就擔心吃不飽！”說完高聲招呼服務員，“上酒！”

    林秋無聲歎息後，終於還是沒再說話！

    等好幾瓶茅台放在桌麵，兩隻大號紅酒杯被她斟滿，整瓶茅台也就沒剩多少，劉長貴對林秋又添新認識，發現她的酒量著實不小。

    林秋端著酒杯來到李文斌跟前道：“文斌，我們老劉是老實巴交小生意人，你若真拿錦江業務給她做，小秋話不多說先幹為敬！”

    整杯52度白酒在女人手中一幹而盡！

    李文斌坐著眼皮都不抬下，陰陽怪氣調侃：“小秋，你也是做過高管見過世麵的人，找甲方求訂單！單杯哪夠”

    說完把另一杯順勢推了回去！

    林秋咬牙強笑，“也行，那就好事成雙！”說完又要端起酒杯！

    劉長貴連忙巴結離席，嘴裏忙不迭道：“既然好事成雙，第二杯我來、我來，那麽好的酒！李總可不能偏心讓林總一人占便宜。！”

    李文斌猛然短喝：“坐回去！我們同學之間喝酒敘舊管你鳥事！你他媽個小老板，給你麵子叫聲總，哪來那麽多總！”

    劉長貴隻能沒脾氣“嗬嗬”笑著掩飾尷尬！

    林秋已在這當口幹下第二杯，正用手捂嘴調勻呼吸，李文斌陰惻惻說：“漂亮！好事成雙是不錯！三生萬物是不是更好？”

    雁子旁側聞言近乎獻媚趕緊倒滿，進而毫不講理放在林秋麵前！

    林秋心歎“女人淪落玩物成為附庸很是可憐！”再不多言端起酒杯就幹，杯中酒順著脖頸完美曲線滴滴嗒嗒，林秋酒力再強！現在也是強弩之末，勉為其難。

    她喝完倒懸酒杯挑釁讓對方查驗。

    李文斌拍手稱讚：“嘖嘖！林總酒量堪比當年！”又對著圓桌下首許諾，“劉總……錦江業務！你很有希望的！”

    他說完毫不心憐惜林秋強撐桌麵勉力維係平衡，隨即連打三聲響指。

    趙秋雁訓練有素比服務生反應還快，開酒倒酒一氣嗬成！酒桌上又是滿滿三杯放在那裏！

    劉長貴眼都直了，不知他是心痛酒、心痛錢、還是心痛林秋！

    李文斌對他不無挖苦道：“放心！不會虧了你家林總！”然後站起身端杯說：“小秋，三杯酒我不會欠你的！”

    趙秋燕趕緊拉他手臂小聲叮嚀：“文斌，小心你的胃不好！”後者餘怒未消不耐煩甩手，“滾！”

    三杯酒轉瞬飲盡，他麵不改色心不跳把玩手中酒杯，“小秋，還記得這裏吧！當時你對我說了很多話，話裏話外全是敲打！”

    李文斌有點黯然神傷，他清楚記得曾在這猛灌五糧液，腦海裏反反複複就是《鬼迷心竅》幾句歌詞：

    “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了……！”

    這是當年愛的挽歌。

    他已酒不醉人人自醉，林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李文斌狂放吟出，“紅醋手，黃藤酒……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山盟雖在……錦書難托！”

    酒精讓他磕磕絆絆勉強背完。

    趙秋雁滿臉不耐點燃香煙，鑲嵌寶石打火機被她重重扔在桌麵！

    林秋“嘻嘻”笑著走回坐位，酒意氤氳瞳孔，眼波流轉魅力蕩漾，她甩開劉長貴攙扶雙手，站定回望時候，已是人醉心不醉嘲弄：“山盟雖在……錦書難托？文斌你想多了，陸遊紀念唐婉的詞，和你我有什麽關係？”

    說完酒力翻江倒海，她再不回頭走進洗手間……。

    多少年前，包間裏那位男人！

    自己在他麵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恰似同學當年。

    “唉……！”林秋歎氣擰上水龍頭，回酒桌時已恢複清爽幹練！

    劉長貴心痛遞來杯水，“趕緊喝點水！”又按捺不住八卦問：“剛剛你們文縐縐說什麽？我怎麽一個字也聽不懂！”

    林秋言簡意賅回絕：“不幹你事！吃你的飯！”

    接下來平淡無奇，等劉長貴心如刀絞買單返回，李文斌瀟灑提起西裝，連手都不願多握，一句“後會有期”

    再又深挖林秋一眼，隨即揚長而去，將跟不上步伐的趙秋雁遠遠拋在身後！

    直到趙秋雁蹣跚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劉長貴才說：“她怎麽回事，下午還好好的，現在怎麽感覺象受了傷似的！”

    林秋琢磨雁子強顏歡笑模樣，動動嘴唇什麽話也沒說！

    直到奔馳在萬籟俱靜街頭穿梭，林秋靠在椅背按下車窗，發呆看著窗外鴿子籠般樓宇玩家燈火，她喃喃要求，“老劉，給我支煙”！

    “你不是早戒了嘛！”劉長貴很聽話，嘟嘟囔囔摸索。

    林秋瞧都懶得瞧，“右邊兜裏的不要，要左邊兜裏的！”

    劉長貴“嘿嘿”不好意思笑完問道：“你怎麽知道右邊是中華，左邊是芙蓉王！你都快變成我肚子裏蛔蟲了！”

    林秋沉默偏頭借火點燃香煙，又仰頭靠回椅背，在沉寂夜空中吐出口青煙，又等它氤氤氳氳消失不見，女人才悠悠言說：“老劉，今天硬要我來是錯誤，你得有思想準備！這筆業務會黃！”

    “不會吧？”

    劉長貴雖然不信，但見林秋鄭重其事告誡，仍不甘心道：“你為公司連拚三大杯白酒，李文斌也當麵承諾，他是大公司總裁而且還是你同學，好意思言而無信！”

    林秋扭頭驚道：“你真是個奇跡！”

    “為啥？”劉長貴預感沒好話。

    “如此笨！做了這麽多年生意，居然都還沒有垮掉！”

    林秋這話倒讓對方不羞不臊道：“我不是遇到了你嘛。”

    幾天之後……，林秋正在辦公室勸劉霞對新員工好點，耐心點！

    劉長貴氣急敗壞破門而入，“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言畢端起劉霞水杯就喝，後者怯怯提醒：“表叔，亂用人家水杯不衛生。”

    劉長貴沒好氣逮著就訓：“我咋沒嫌你在我家吃喝拉撒不衛生，本月開始從工資裏扣房租，不然叫你爸給我補！”

    劉霞剛“啊……”

    林秋生生打斷叔侄之間抬杠，“是不是那筆生意黃了！”

    “嗯！”

    劉長貴雙手插腰心疼道：“可惜一桌好酒好飯，一頓就吃掉我們將近兩萬！”

    “啊……兩萬！”劉霞也很心痛。

    劉長貴現在見誰都不順眼，“不！一萬五，按股權比例！你親愛的秋姐也要負擔五千！”

    林秋“咯咯”笑道：“你叫我全出得了，那天我說不去，你硬叫我去！”然後未卜先知問出：“是不是雁子老鄉反饋回的信息，他們重新找了別家，規模比我們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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