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林聰手握方向盤模樣像在駕駛百萬豪車，他端正脊梁直視前方，開心喜悅講到：“今年業績不錯，劉總許諾年終會給大家驚喜！”

    林母盤算繼續說道：“小秋還有25股份，分紅一定不會少！”

    她側臉望著兒子商量：“如果今年存夠錢，你和劉霞明年就把婚事辦了吧！”

    前方車流漸緩，林聰降低車速並堅拒道：“媽，還是別熬姐的骨油了。”

    “就當媽媽借的行不行……？”林母見被誤解很是委屈。

    她正色辯解道：“你人胖腦子還生過病，劉霞這姑娘不錯，他表叔還是你的老板，過了這個村就沒下個店，媽媽不能不急啊！”

    林母望著窗外一閃而過街景，陳述著自己為母多年心結，“手心手背都是肉話雖不錯，但你姐姐聰明，漂亮，伶俐！是顆種子，扔在哪裏都可以生根發芽，你卻……！”

    林母歎口氣，憂慮說到：“不能不讓媽操更多心啊！”

    林聰沉默無語聽林母又問：“老劉那麽倚重你姐，她怎麽跑小超市打工去了……？”

    林聰搖頭回絕：“我笨，哪猜得出來！”

    林母伸手戳對方腦袋，碎碎念著：“傻兒子還會生氣了？”隨即叮嚀：“呆會在火鍋店門口把我放下！”

    見林聰不耐點頭表示知道，她再次強調：“呆會說是公司領導給你配的專車呀！”

    林母娘家除去大哥，都是世間百態三教九流之人，家族成員要麽是風裏雨裏辛苦刨食，要麽就是成天無所事事宅在家裏。

    人生於他們僅是繁衍後代生生不息，吃喝拉撒就是每天終極意義。

    可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每月家庭聚餐是他們展示各自存在感的重要陣地！

    但今時不同往日，大表姐工作銀行因為錦江人事大調整緣故，失去了所有合作資格，她也因此未能保住行長職位，連累其父在家族中地位大不如前！

    沒了了七嘴八舌油膩膩馬屁，“大哥想吃什麽？大舅喝點什麽酒？”

    他雖還在首位坐著，但飯桌上都在誇耀林聰，“想不到林聰平時不咋樣，原來這門能幹，不但被單位領導看重，結果還配了車……！”

    大舅抽煙喝悶酒很不是滋味！

    特別是女兒被擼行長職位，心心念念東山再起，已到見著蒼蠅都是肉的地步，她從前懶得搭理不入流的親戚，現在熱情招呼：“小聰，什麽時候帶我見你老板，看有沒有合作機會？”

    林聰再笨也知道，現在公司規模怎可能入表姐法眼。

    特別是劉長貴見到銀行信貸人員，就像饑民見到開糧倉賑災，雙眼發直全是綠光，不可能有半點老板威風。

    想到母親剛吹的美麗肥皂泡，他吱吱唔唔兩頭為難，短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知子莫如母，林母立即接過話頭轉圜，“好說！好說！小秋現在是那家公司股東，占25股份喃，還不就她一句話的事，你們好姐妹可要互幫互助喲……。”

    語畢偷瞟大哥又端杯喝悶酒，回想女兒走麥城當口，親哥登門數落女兒是害人精，還用長者姿態算定林秋、林聰活該一輩子受窮！

    老婦人心情暴爽，“哼……先承諾過了今天再說！”

    又看兒子張口結舌模樣，她非常失望搖頭，“傻兒子太老實，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

    五姑爹“吱呀”抿了口酒！隨即轉頭問：“火鍋店門口看你停車，那是桑塔拉2000吧？”

    林聰應答：“是……！”

    表姐加班開會，火鍋燙到一半，她才載著父親姍姍來遲。

    兩人間應答讓她把毛肚放回碗裏，猶疑問到：“什麽？桑塔拉2000？”

    “嗯……！”林母很驕傲

    “喔……”

    表姐畢竟職場中人，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僅僅抿嘴意笑笑，並不多言把毛肚夾進嘴裏！

    有親戚看出端倪挑事，“怎麽樣？算是好車哇？”

    大舅興致勃勃把整塊酥肉塞進嘴裏，伴隨腮幫上下鼓動，他唾沫橫飛諷刺：“好車？十幾年前還差不多，現在比我那輛標致508都不如。”

    他輕蔑拍拍林聰肩膀挖苦，“瘦了不少嘛！那車隨時拋錨吧？經常鍛煉鍛煉身體也好！”

    有人“嗤”聲之後，整桌不約而同發出“嘰嘰”笑聲！

    林母知道說錯話，正想如何挽回。

    早有親戚瞧不慣她得意忘形，見老大打響頭炮，諷刺挖苦滾滾而來，“嗬嗬……我就說嘛，那天路過東區城中村，見小秋在小超市收銀……！”

    稀稀拉拉笑聲四起，就連晚輩都忍不住調侃：“二姨……你真逗，還說林秋在別人公司有25股份，有股份會去超市打工……？

    說話者誇張扭頭看四周，惡毒嘲弄講出：“莫不是以身相許超市老板，有了超市25的股份吧！我表姐以前在錦江就這樣嘛！”

    不斷有人七嘴八舌跟進：“東拚西湊買輛破車為林聰騙別人家閨女用的吧？”

    其實德行也是基因裏帶的遺傳！

    眾口一詞冷嘲熱諷使林母百口莫辯，母子二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應對。

    酒精與辣椒癲狂桌上眾人，大表姐很感無趣離席而去，在服務台買單時，聽收銀員由衷誇讚：“你們家族氛圍真好，每月聚餐都能這麽熱鬧……。”

    大表姐齒冷脫口而出，“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語畢頭也不回離去，留下醜態百出眾人，和麵麵相覷林家母子。

    ……

    回程路林聰懵懵懂懂問：“媽，大舅他們為什麽老這樣對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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