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田胖哀歎：“那就任那幫雜碎欺負我們！”

    薑維怡不甘心插話，“其實還有……！”見田胖眼神又燃起希翼之光。

    林秋短促打斷隨即不理對方迫不及待等著下午，不容置疑把他送到門口，“田先生，貴公司糾葛，敝所確實愛莫能助！”

    言辭雖然溫柔，但拒人千裏之意非常直白。

    林秋送走客人回頭迎住無盡失望目光，走回案前若無其事整理辦公桌。

    薑維怡站到對麵不甘心質問：“林總，其實有辦法的！你為什麽不說……”

    見對方不答話，薑維怡悲憤又勝幾分，她加重語氣陳說：“這明明是當年悲劇重演，活生生大資本侵吞小股東利益！怎麽在你嘴裏就成了一場糾葛而已！”

    林秋收拾完書桌又關電腦，就是避而不見質詢目光，嘴裏同時提醒：“維怡，我們是專業人員，說話有理有據是基本素質要求，就憑田先生一麵之辭，你就能認定是大股東侵吞小股東利益？”

    薑維怡不服反駁：“就憑錦江集團曆史慣性！他們是積習難改！”

    林秋終於抬頭停止手上動作，目光炯炯有神看向對方逼問：“錦江集團什麽時候侵吞利益了？那幫壞人不是都被繩之以法，職工利益也是一份不少！”

    “那我爸就白死了？就因他們表麵證據鏈天衣無縫？你就真的相信？我親愛的秋姐！”悲憤已不足形容薑維怡此刻情緒，她進而連珠炮般搶白，“你怕了！你怕再和錦江發生糾葛！更怕這毀了你現在來之不易的幸福！”

    林秋強調，“忘了入職培訓我上過的課？我們是專業人員，冷靜，客觀，精準，不代入主觀情緒是我們應有素質。”

    薑維怡反駁：“我入所麵試時，也曾表明不願再見到資本肆無忌憚割韭菜！”

    辦公室立即陷入長久沉默，前程往事紛紛湧上兩個女人心頭。

    最終是林秋打破僵持局麵，她端詳對方認真說到：“其實我很敬重你父親！”

    “秋姐，我想他，今天這幕讓我更加想他！”薑維怡不再倔強，改變稱呼，直抒心意時，她淚珠兒滾落而下。

    林秋靜等對方哽噎聲止住，才勉強揮揮手，“維怡，你先下班回家吧，我想靜靜！”

    “秋姐……！”聽她還有不甘，林秋無力搖頭，“去吧！”

    直到明媚春光變成無力夕陽，光影變化仿佛暗示人生無常。

    諸多前塵往事湧上女人心頭，其中避不了和方涵間“山盟雖在，錦書難托”種種悲傷過往。

    又想起薑師傅驚人一躍後，自己在深山小廟擔水燒飯，不知不覺之中，女人淚灑衣襟，忘記時間還在無聲流淌。

    直到走廊腳步聲響過，她才醒悟趕忙拭去淚水，敲開對方辦公室門後欲言又止，“老苗，這麽晚還來加班？”

    老苗眼神不好忽視掉林秋異常，邊收拾文件邊說：“回來拿點文件，明天要出趟急差！”同時想到就問：“下午和磬天的小股東談得怎麽樣？”

    林秋搓手在辦公桌對麵坐下，“我回絕了這單業務，雖然它能為所裏……！”

    “哦？”老苗打斷扶扶眼睛，這才發現林秋神色有點點異常，隨即擺手寬慰：“具體事務你說了算就好！”

    林秋猶疑道：“但所裏會失去次揚名立萬機會！”

    老苗很豁達寬慰道：“機會有的是，什麽機會都要抓住！那還不得累死啊，我們要走可持續發展道路！”進而提包舉步告辭，“好了，不多說了，我還要趕回家收拾，明天大早飛機。”

    兩人樓下分別時，林秋突然問剛才話語是不是真實想法，後者想想曠達笑道：“我不在乎揚名立萬，但是人這輩子總得做一兩件有益社會的事吧？”

    見林秋不解其意，老苗發動汽車同時，話裏話外全是禪機，“其實！天堂地獄往往就在人們一念之間！”

    林秋還是不懂，但轎車已匯入車海揚長而去，她無奈搖搖頭，在車水馬龍夜晚街頭攔住出租！

    直到女人摁響別墅門鈴，見著周譯樂嗬嗬笑臉，林秋心思才又活泛起來，她端起桌前中午打包飯菜奚落，“我說周局，你可真夠節約的，就給我帶中午剩飯回來？”

    周譯訕笑答道：“點多了吃不完，這不是浪費嘛！”隨即“嗬嗬”自我解嘲：“你現在女強人範越來越足，他們嘲笑我這窮公務員收入還沒你高囉。”

    林秋用筷子夾菜同時說：“他們懂什麽，光你那幾本暢銷書版稅收入就能唬住他們！”心裏默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下午經曆還是不說。”倒見對方似有隱憂，關切問詢：“真不開心啦？下周我給你出氣！”

    周譯“噓”聲過後，目光看向女兒房間全是憂慮，“為她操心呢！”

    “怎麽啦？”愛屋及烏，林秋擱下飯碗也很關切，聽到石破天驚判斷：“我懷疑她早戀了！”

    “啊？”

    周譯連忙捂住妻子的嘴，壓低音量叮囑：“你小聲點！”隨後滿臉焦慮說到：“就你給她報的那油畫班，每逢一三五上課，小祖宗就要專門打扮，她上次著急出門，偷偷買的口紅忘在書桌了！”

    見周譯遞來口紅，林秋接過端詳感歎：“喲，還是大牌！”隨即支招，“你跟著去幾次不就知道了！”

    周譯苦著臉誇張道：“跟什麽跟？她堅決不準我陪，你也知道她現在青春期，我是左右為難！”進而咬牙切齒憤憤不平講：“真不知道哪個小子在勾引我家女兒！”

    林秋“噗哧”一笑，覺得丈夫這時才有幾分局長的威嚴，剛剛調侃完：“吃人家小男孩醋了？”

    周嘉柔房門洞開出來找水，總覺麵前兩個大人雖是正襟危坐，但又裝模作樣古古怪怪，拋個白眼又回到自己房間。

    倒是林秋覺得和繼女鬥智鬥勇，遠比下午波詭雲譎事件有趣，她輕咳幾聲自告奮勇請纓，“我去幫你打探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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