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小夥子還在為奶奶的做法心煩，現在看到奶奶哭了，又心疼起來，說：“奶奶，你別哭了。好，我聽你的。姑娘，你先別走了，等警察處理完這件事你再走，我相信警察不會冤枉好人的。”

    “可是，我要去麵試，今天過了這個時間，我可能會失去一次很好的機會。”

    “你去麵試也不行，警察不懲罰你，你不思悔改，人品差，那個單位要了你那個單位倒黴，我必須先替那些單位教育你。”

    姚娜生氣了，說：“奶奶，你還說你是什麽老幹部，你怎麽能這樣說話呢？我沒撞你，你非得說我撞了你，我要送你去醫院，哪怕先賠你錢也行，你非得在這裏耽擱時間，你是怎麽考慮的，你把人都想得那麽壞嗎？”

    “就是你撞了我，你的長相，你的穿著，還有我剛才看了你的自行車，一點都不差，就是你。你還始終不承認，你不是人品差你是什麽？我告訴你，我還沒老糊塗呢，我就是要讓警察抓你，不給你再狡辯再逃跑的機會。”

    “好好好，我就在這等警察，隻要你不嫌疼，你不怕耽擱病情。”姚娜說。

    小夥子看了一下姚娜，對老人說：“奶奶，咱們先去醫院吧，別和這位姑娘較真了！如果真的是這位姑娘撞了你，她想跑也跑不掉，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不去！我那麽長時間的疼痛都忍了，不在乎這一會的。我就要親眼看到警察把她帶走。”

    “奶奶，警察抓她，遲遲早早都能抓，您的病情耽擱不起呀。”

    “能耽擱得起，奶奶的腿又沒流血，大不了就是骨折，就算耽擱一天也沒關係。”

    老人有一種視死如歸的精神狀態。

    但是老人話雖說得斬釘截鐵，手也死死地抱住姚娜的腿，可是她卻不斷地咬牙皺眉甚至呻吟，顯得痛苦的樣子。

    小夥子想抱奶奶起來，老人卻掙紮著。

    “你不要碰奶奶！”

    小夥子無奈，隻好問眾人：“有人報過警了嗎？”

    “我剛才已經報過警了。”姚娜淡淡地回答。

    姚娜現在徹底懵了，她搞不清楚今天怎麽會碰到這麽怪異的一件事情，就算自認倒黴，給老人賠錢，老人也不要，邪了門了。她現在想走，走不了，想幫老人，幫不了。姚娜心裏萬分的憋屈，可是她除了憋屈又能怎麽樣呢？這是多麽悲哀的一件事情。

    小夥子也納悶了，今天，奶奶為什麽脾氣執拗得如此，在他眼裏，奶奶還從來沒有過這樣較真的表現。

    姚娜的腿早已酸痛，她想動，可是她怕一動彈又傷著老人了。姚娜隻能用另外一隻腳稍微地活動一下，換一下姿勢，掌握一下平衡。

    小夥子看到了姚娜的窘境，對老人說：“奶奶，你先把她鬆開行不行？這麽多人，她想跑也跑不了。你這樣抱著她，她很不舒服。”

    “不行，哪能讓她舒服？她想舒服，她就應該早點承認錯誤。”

    “老人家，我沒有錯誤，我承認什麽錯誤？”姚娜真急了，說。

    但是姚娜也隻能這樣說說，沒什麽用。她現在已經不抱任何幻想，隻能等警察來。

    “對不起。”小夥子對姚娜說。

    “別給她說對不起，她撞了人，你還要給她說對不起，你學的是什麽價值觀？”老人訓斥小夥子說。

    小夥子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鬱悶地蹲在奶奶旁邊。

    “警察來了一切事情也都好解決了。現在這種事情還真得讓警察來解決，人都失去誠信了，說不清楚了。姑娘，你就耐心點吧，今天也別去麵試了。估計你去麵試也麵試不上了。”有人說。

    “就是。”有人附和說，“人在運氣差的時候，經常會接二連三地遇到倒黴的事情。”

    警察終於來了。

    警察問明情況後，看了看姚娜，對老人說：“老人家，現在您可以先去醫院了。我們把她帶到派出所處理，等情況落實了，我會找你們說明情況的。你們把你們的聯係方式給我們就行。”

    小夥子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給了民警，民警記下來。

    民警對姚娜說，“先跟我們走一趟吧。”

    事已至此，姚娜也沒別的選擇，隻好跟著民警向警車走去。

    這時，老人疼得咬牙，還在說：“兩位警察同誌，煩請你們回去後告訴你們所長我叫朱蘭英，監察院的人都知道。”

    兩位民警已經走到警車跟前了，回過頭來問：“什麽意思？”

    “你這樣告訴你們所長就是了。”

    民警看老人可憐，也沒再糾纏，說：“好的。你趕緊讓你的孫子帶你去醫院吧！”

    警察帶著姚娜走了，小夥子也抱起奶奶向自己的車子快步走去。另外一小夥子早已火急火燎地幫他打開車門，兩人一起把老人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車裏，然後開著車一溜煙地走了。

    眼前這個派出所的房間不大，擺設也簡單，就一張桌子，四個板凳，但是四處都流露出威嚴的氣息。

    “我是這的民警，姓劉。”

    “我姓邱。”

    兩位民警先向姚娜做了自我介紹。

    劉警官：“一看你就不像撞人的人，我們相信你是做好事的。不過，這事既然有人報警了，我們就得做一番調查，給人一個交代，希望你能配合，心裏也別有什麽意見。”

    邱警官去給姚娜沏了一杯青茶，對姚娜說：“這是我們這最好的茶葉。”

    姚娜說：“謝謝。我配合你們。隻是我今天要去麵試，希望你們快一點。”

    “也沒什麽，就是做個筆錄，然後把你的聯係方式留下來就行。”劉警官說。

    “好。”

    “咱們開始吧。”

    劉警官拿出紙和筆，開始向姚娜詢問。

    外邊的陽光有點刺眼，晃得姚娜有點頭暈。

    推著自行車從派出所大門出來，姚娜朝前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派出所裏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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