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章:她搞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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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婷生氣了,發脾氣說:“你困了,你想睡覺,然後讓我們都睡不著,是嗎?”

    姚娜說:“不至於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就算有傷,我也處理過了,不需要再處理了,你們不用擔心了。”

    姚德勝說:“你有傷你處理過了是對的,可是我們也得知道你為什麽傷的呀?後邊還有沒有什麽遺留問題要處理?”

    姚娜顯得不耐煩地說:“沒有的啦,老爸,我都這麽大了,我不會處理自己的問題嗎?”

    李婷:“你別以為你不說你就能蒙混過關,我一個電話打到醫院去什麽都知道了!”

    姚娜愣了一下,知道瞞不過了,於是幹脆利落地說:“昨天梅梅要跳樓,為了救她,我故意在自己的手腕上紮了一刀。”

    大家驚呆了,異口同聲地問:“梅梅要跳樓?”

    姚娜:“對。”

    父親著急地說:“她要跳樓你也不能用刀割你的手腕呀!你這割一下,將來肯定會留疤的。”

    姚娜:“留疤就留疤吧。當時救不下她,情況非常危急,她差一點就掉下去了,我一著急就想了這個辦法。她一看我手流血了,就從窗台上下來了。就這麽回事。”

    李婷:“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梅梅她媽她爸怎麽沒說呢?”

    姚娜:“我不讓他們說。我怕你們去了咋咋呼呼的,梅梅會怎麽想?她現在的心情還很不穩定。”

    姚娜嫂嫂疑惑地問:“這麽長時間都過來了,梅梅怎麽能想起跳樓呢?”

    姚娜:“既然給你們說了就說徹底點吧,省得你們問來問去的。張曉婷不是無意中燒了梅梅,她是故意的。昨天,她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承認了,現在已經進了派出所了。還有,程逢誌以前和那個張曉婷好過,梅梅一時接受不了就要跳樓。”

    大家徹底呆了。

    李婷說:“逢誌還這麽不是東西的?”

    姚娜說:“與逢誌沒有關係,是張曉婷主動追的逢誌,逢誌早已和她說清楚了,可是那姑娘還死纏著不放。”

    嫂嫂說:“這你怎麽知道的?現在這男人沒幾個好東西的。”

    嫂嫂立馬認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賠著笑臉對公公說:“爸,我沒說你們。我說的是別人。”

    張曉婷哥哥訓斥妻子說:“以後不會說話就少說話!”

    張曉婷嫂嫂憋了憋嘴不吭聲了。

    姚娜說:“後來逢誌給大家解釋了。我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你們還要問什麽?”

    大家沒吭聲。

    姚娜:“爸,我問你,當年你和我德勝叔是不是帶我們去過張曉婷家,在她家住了四十多天。”

    姚德勝:“是。”

    姚娜:“我們走的時候,梅梅是不是向張曉婷許過什麽諾言?”

    姚德勝:“許過什麽諾言?沒有吧。”

    姚娜:“大家都這麽健忘,難過那姑娘會恨咱們。張曉婷的男朋友今天來說,當年梅梅給張曉婷許諾說她將來要帶張曉婷到城裏來,讓張曉婷過上好日子。”

    姚德勝摸摸頭,一副絞盡腦汁的樣子,突然一拍手說:“對,我想起來了,梅梅是說過這樣的話。當時,那小姑娘哭得很厲害,拚命地追著車跑,摔了好幾次,你們也就跟著哭。梅梅讓她爸停車,梅梅爸就對梅梅說你可以哄哄她,梅梅就衝那姑娘喊了這麽一句話。那時你們還小,她怎麽能把這話當真呢?還記了這麽多年?”

    姚娜:“她就是當真了,現在梅梅沒認她,加上程逢誌又是她的初戀對象,這次拍婚紗照又刺激到了她,她就衝梅梅下毒手了。”

    李婷:“世上還有這樣的事情?”

    姚娜:“你們想要的答案我都給你們說了,我可以睡覺去了。”

    姚娜說完,推了一把哥哥,進屋去了。

    姚娜哥哥:“最毒莫過婦人心。”

    李婷臉上立刻變了顏色,對姚娜哥哥說:“你說什麽呢?”

    姚娜哥哥笑了,說:“沒說什麽,沒說什麽。”

    李婷又衝屋裏喊:“你不吃飯了?你不洗澡了?”

    姚娜回答:“不吃了,澡洗不了。等我睡一會再說。”

    姚娜哥哥對自己媳婦說:“咱們也上去睡覺吧,今晚呆在下邊也沒什麽可聊的了。”說著,拉著姚娜嫂嫂上樓去了。

    一進自己的房間,姚娜嫂嫂就衝自己老公嘟囔說:“看你媽對你妹那麽好,她怎麽不對我也那麽好?”

    姚娜哥哥:“你有你老公對你好呀!那還能輪到我媽呢?”說著,就把媳婦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姚娜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醫院裏,柳佳梅照樣睡不著,不過她可沒有姚娜那麽舒服,可以自由選擇自己喜歡的睡姿。她隻能側睡,要想翻身,還得先坐起來,擺正姿勢以後再躺下。現在,柳佳梅練就了一身靜臥功,一個姿勢她常常能保持十多個小時。

    被燒的前幾天,柳佳梅幾乎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疼痛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她多少次都在心裏喊“我受不住了。閻王爺,您快把我收了吧!”

    她咬牙,她攥拳,她皺眉,她不敢用頭撞床,她隻敢用拳頭砸床,用腳踹床……

    她就這樣一夜一夜的熬著,白天睜大眼睛數羊,哼媽媽在她小時候教的小曲兒,嘴裏說著一個小時過去了,又一個小時過去了……她這樣熬過了最難熬的肉體上的劇痛。

    現在,肉體上的痛可以承受了,可感情上的痛卻又洶湧澎湃,幾乎要將她淹沒了。她搞不明白,生活為什麽偏偏要給她這麽多的痛?她那麽喜歡張曉婷,對她那麽好,可是為什麽張曉婷偏偏害了她?她想不明白,她也睡不著。

    她聽到了程逢誌均勻而又細微的鼾聲。她想,他也確實累了,白天要操心單位的事,晚上又要操心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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