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桑走上前一步，露出笑：“你好，我們是……”

    王桑還沒說完，便被柳劍鬆推了一把。

    柳劍鬆橫眉冷目道：“你跟他客氣什麽？快說！陳言波在哪？！”

    王桑懵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

    那光膀子的男人也愣了，緊接著吼道：“你有病啊！陳言波住在隔壁！不在我這！”

    柳劍鬆冷笑一聲，指著那麵包車道：“騙鬼，他前天就是開著這個麵包車到我那賭博的，還敢說不在你這？！”

    “媽的！”光膀男人一聲國罵，道：“這車是我的，隻是那孫子前天借了我車開，說什麽有急用，敢情是去賭博了！”

    柳劍鬆立馬道：“借你的車？前天什麽時候借的。”

    “我不知道。”光膀男人一肚子火，不耐煩的揮揮手，欲關門道：“你們要再不走，我報警了！”

    柳劍鬆直接拿了證件，用手抵住門，在那光膀男人麵前晃了一下，“我就是警察，你的車前天出現在一起命案的案發現場，行跡可疑，我有權懷疑你的作案嫌疑。”

    光膀男人一懵。

    經過例行的詢問，得知光膀男人叫黃木。

    他從房間裏拿出了麵包車鑰匙，交給柳劍鬆：“警……警官，我前天真的沒去殺人，是陳言波借走了我的車，他給了我三百塊錢，說要借我的車去拉批貨，我就借了。”

    柳劍鬆帶上手套，接過車鑰匙，問：“前天你在哪裏，有沒有不在場證明？”

    黃木立馬點頭，道：“有有有，昨天我去跟一幫人打麻將了，打了一天，那群牌友們都能證明。”

    王桑在一旁記錄，柳劍鬆點頭算是回應，他打開麵包車，拉開門一看，麵包車後座的座椅都被拆光，有清洗過的痕跡，還放了一把手持電鋸。

    柳劍鬆目光一凝，不動聲色道：“你不知道私拆座位是要罰款的嗎？”

    黃木立馬道：“我不知道。”

    柳劍鬆目光一掃黃木。

    黃木立馬保證道：“這次之後，我立馬將座位裝上！”

    柳劍鬆道：“為什麽要拆座位，如果能解釋清楚，這次我就不罰你。”

    黃木露出討好的笑，“有時候要給客人拉木頭，座位太礙事了。”

    “拉木頭？”柳劍鬆道：“你做貨運的？那有營運證嗎？”

    黃木立馬道：“我不做貨運，我是木工，偶爾幫著拉拉，主要是給人做木作的。”

    柳劍鬆將手一指車上的手持電鋸，道：“用這個切割木頭？”

    黃木點頭：“對。”

    柳劍鬆道：“那陳言波做什麽的？”

    黃木道：“開出租的。”

    柳劍鬆：“哪家出租公司。”

    黃木：“威的。”

    柳劍鬆：“他是晚上開夜的，還是白天？”

    黃木：“我記得他是跟人交接班的，白天夜晚輪流開，這周應該是白班。”

    柳劍鬆：“一周輪一次？”

    黃木點頭：“是。”

    “胡扯。”柳劍鬆沉著臉怒道：“現在是周四，也就是說前天他是白班，那個時間段他應該是在上班，怎麽有空借你的車？”

    黃木嚇了一跳，急忙道：“警官，我說的句句屬實啊，指不定他是讓阿榮給他替的班，以前他賭癮犯了，都會找阿榮的。”

    柳劍鬆跟王桑對視了一眼。

    隨後柳劍鬆問：“你說的阿榮在哪裏？”

    黃木帶著柳劍鬆和王桑一起走到這排民樓的第五間，敲響了門。

    很快，一位身材極為壯實的年輕男人開了門，他一邊開門，一邊不耐煩喊道：“誰啊！”

    伴隨著門的開啟，屋內遊戲的音樂聲響起。

    這人麵色慘白，黑眼圈極為濃厚，屋內煙味嗆人，不用問，這必定是打遊戲打了通宵的結果。

    “喲，黃哥啊。”阿榮半睜著眼，帶著個鴨舌帽，嘴裏叼著煙，看了一眼柳劍鬆和王桑，問道：“是有什麽生意要做嗎？這一大清早的。”

    現在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多了，還一大清早……

    柳劍鬆也不廢話了，直接上前一步，將那鴨舌帽直接摘了下來，露出了阿榮參差不齊的頭發。

    阿榮一怒，猛地奪回那鴨舌帽，帶上，又一拳砸向柳劍鬆。

    “混蛋！”

    那拳頭來勢洶洶，看的黃木和王桑嗓子都提了起來。

    王桑的‘住手’還未喊出，柳劍鬆就已經一把抓過阿榮的手腕，反手一掰，將阿榮的手背在了身後，他輕輕一推，便將阿榮按在了牆上。

    “啊啊，喂！放手放手。”阿榮臉對著牆，身體靠在那裏沒法動彈，瞬間成了哈巴狗，失去了剛剛的囂張：“英雄，英雄，有話好好說，別一上來就動手動腳的嘛。”

    柳劍鬆用力一掰，阿榮又是一聲慘叫。

    柳劍鬆將他的鴨舌帽摘下，問道：“為什麽帶著帽子？”

    阿榮哭喪著臉，道：“大……大哥，你沒看到我這一頭難看的頭發嗎？跟狗啃的一樣，如果我不帶著帽子出去，根本不能見人的。”

    柳劍鬆又問：“那你為什麽不去修剪一下？”

    阿榮回道：“能修的話我早就修了，可上次我輸給了陳哥，這個月必須頂著這頭發，不能去理發店修剪，男子漢大丈夫的，就該信守承諾。”

    柳劍鬆心下判斷已生，他看了一眼那帽子，是一頂沒有任何花紋，純黑色的帽子，他又問道：“陳言波也有一頂像你一樣款式的帽子是嗎？”

    “沒有吧。”阿榮有些不太確定道：“不過這帽子是陳哥送我的。”

    王桑頓時驚了，想起了陳言波之前的那番說詞，聯想了前後關係，涼意從背脊衝向頭頂。

    這……還能這麽操作的啊！

    柳劍鬆放開了阿榮的胳膊，又問道：“前天陳言波有事，讓你代開了出租車對嗎？”

    阿榮揉了揉自己發疼的胳膊，看了柳劍鬆幾眼，問道：“你是什麽人？問這麽多幹什麽？”

    柳劍鬆將證件拿出，給阿榮看了一眼，直截了當的詐供道：“警方現在正在查一起命案，與你前天給陳言波代開出租車有關。”

    阿榮直接嚇的腿軟，瞪大了眼睛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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