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近乎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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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一切都發生了“簡晟白點頭,說道:“但這又能證明什麽?”
夏沫夜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
“證明餘前城包藏禍心?”簡晟白道:“還是證明任莎莎對他催眠已深,讓他做出了違背自己良心的事情?”
夏沫夜徹底的閉了嘴。
她一畢業就從事了警務人員的工作,並在謝柏淵這樣傳奇人物的手底下曆練,怎能不明白簡晟白所表達的意思?
簡晟白:“我們所遇到的每一件事情,都可能隱藏著我們不知道的隱秘,我們的任務就是將這些隱秘挖出,還原事實的真相,而不是一味的以為這就是事實。”
夏沫夜心情複雜,她朝著任莎莎落地的方向看去,任莎莎的屍體在林聰的指揮下被裝進了裹屍袋,隻有一灘還未幹涸的血跡綻放在水泥地上。
這一通電話,遠沒有表麵看上去的那麽簡單,這裏麵層層疊加的催眠效果和背後的成因,定不是什麽臨時起意,而是蓄意而為。
可為什麽……
為什麽要讓她做出這樣的事情?又為什麽要選擇她?
夏沫夜不明白。
簡晟白又道:“沫夜,你有沒有注意到,任莎莎口中所說的當年真相,都是那個人說給她聽的,並不存在客觀證據,至於記憶,有時候也會存在偏差。”
夏沫夜仔細想了想,確實如此,她道:“難不成當初任偉西案隻是任莎莎的主觀臆斷?這一切不過是審判者利用當初的某種巧合,依照任莎莎的期望虛構了一段‘偽記憶’,利用她與警方作對?”
簡晟白:“你說的不無可能,但事情並不是非黑即白,從種種跡象表明,當年任偉西的案子確實存在疑點,薑瑤瑤案也矛盾重重,任莎莎的供詞也許並非全是捏造,我們隻需要找出相關的證據,便可讓事情還原出它本來的麵目。”
這說的極為輕鬆,做起來談何容易。
夏沫夜沉默了一下,點頭道:“知道。”
刑警的責任,不就是為了攻克困難,去看那被迷霧遮擋的真相的嗎。
夏沫夜沉思,細細想著線索。
“沫夜。”簡晟白忽然叫了她一聲,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夏沫夜的思緒被打斷,不明所以的抬頭:“恩?”
“以後看待事情都要留一分理性,不要再被他人的情緒左右了。”
夏沫夜隻覺得簡晟白說這話的神情和語氣格外的認真,她的情緒不由的被感染,不自覺的將這話記在了心上。
“好。”
簡晟白點頭,拿開放在肩膀上的手掌,微昂著下巴,指了指現場:“好了,剛剛你也聽那刑警說了,劍鬆已經控製了餘前城,我們隻有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尋找新的線索,否則鬧起來我們都不好受,將精力專心投在案子上,我期待你的突破。”
夏沫夜看向案發現場。
消防隊已經率先趕到,正在熄滅轎車上的火,案發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林聰將任莎莎的屍體處理的差不多了,準備跟著大部隊回刑偵總隊,柳劍鬆則站在一旁指揮現場,維持秩序。
每個人各司其職,忙著案件的事情。
夏沫夜輕呼了一口氣,點頭:“我知道了。”
她心中已經有了計量,朝著餘前城的方向走去。
簡晟白並沒有跟去,他相信夏沫夜能夠做好。
夏沫夜鑽進了餘前城所在的警車內。
餘前城額頭重新被人包紮了一遍,還穿著昨晚那套衣服,隻是經過剛剛的那一折騰,衣服已經破的不成樣子,露出了古銅色的肌肉,還有被纏繞在手臂處的繃帶,他坐在座椅中間,帶著手銬,閉目養神,兩側是省廳的刑警。
那兩位刑警看到夏沫夜時,叫了一句夏助理。
夏沫夜點頭算是回應。
餘前城聽到動靜後睜開了眼。
他看到了夏沫夜,先是一笑,後不卑不亢道:“夏助理好啊。”
他神態自若,沉著穩重,絲毫沒有被處境所影響。
夏沫夜微皺了下眉頭。
這人是根硬骨頭。
隨後她發現餘前城赤著腳。
夏沫夜:“你的鞋呢?”
餘前城:“慌忙逃跑時不小心掉在車裏了。”
夏沫夜看了一眼車內監控,繼續道:“能形容你的鞋子模樣嗎?”
餘前城道:“是一款深藍色的釘子鞋,43碼,虎符牌,前不久剛買的,才穿過一次。”
夏沫夜:“釘子鞋應該不會那麽輕易的脫落掉。”
餘前城:“是啊,但這並不代表它不會掉落。”
夏沫夜點頭,盯著餘前城的雙眼,問:“陳言波在車上?”
餘前城的雙眉一皺,隨後麵無表情道:“對。”
“柳隊不是讓你去刑偵總隊嗎?你怎麽沒去?”夏沫夜又問:“還跟陳言波碰上了。”
“柳隊打電話給我的時候,陳言波就在我身邊。”餘前城顯得很平靜,“但是當時我不能說,因為有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若說了,沒等你們過來,我就死了。”
夏沫夜又問:“你們怎麽相遇的?”
“他直接跟我視頻通話,拍了瑤瑤的……瑤瑤的……”餘前城閉了閉眼,顯出幾分痛苦來,似乎不願回想那段經曆,哽咽道:“我瘋了,就想去找他報仇,沒想到最後技不如人,反被他控製了。”
夏沫夜問:“他控製你做什麽?他不要錢了?”
餘前城低下頭,抬手捂著自己的額頭,向後將頭發往後撥,“他要錢,但他知道驚動了警方,也知道屍體對警方構不了威脅,便一不做二不休,利用瑤瑤將我引出,再把我控製住。”
夏沫夜追問:“那你們為何會來到這裏?”
“這是他讓我來的,可能是因為這裏位置偏遠,又是省城交接處,沒有監控,容易隱藏,還有一棟爛尾樓勉強可以遮風擋雨吧。”餘前城用不確定的口氣猜測道。
“恩。”夏沫夜點頭。
好一個死無對證,近乎完美的說詞,如果不是任莎莎那些供詞,讓她切入到了另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觀察整個案情。
她怕是也不會想到,坐在她麵前的這位痛苦的‘丈夫’很有可能是薑瑤瑤案的背後主使。
盡管這隻是猜測。
她又問道:“那你為什麽要撞向油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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