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木佳怡的出現，林昭感覺自己的心情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雖然不管從哪方麵看，她都才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丟了自己的愛情，還奉獻了自己的青春時光。

    敲門聲響起，將她從神遊中拉了回來，“林醫生，今天下午你還有一場手術，我看你一直都沒有提起，害怕你忘了，所以提醒你一下。”

    林昭愣了一下，隨即想起。

    “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去準備，謝謝你。”

    突然被自己心中的女神表示了感謝，這個年輕的男醫生有些興奮，“林醫生，你不用這麽客氣，如果有什麽吩咐就盡管跟我說。”

    “好。”

    林昭現在沒有心情跟他們打馬虎眼，所以隻是一口答應下來。

    翻了一下自己的手術記錄，下午還是一場大型手術，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畢竟一手術不是開玩笑的。還關係到一條人命，她必須讓自己謹慎起來。

    林昭，你忘記你當初發的誓嗎？要記住什麽對你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被別的事情影響了自己的心續。

    換上了自己的手術服，林昭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雖然眼神還有些恍惚，但是可以看出還是堅定了不少。

    “林昭，你要堅定，要勇敢。”

    這場手術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她再出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已經精疲力盡。

    “這個就交給你們了，將他送到重症病房去，有什麽情況再跟我說。”林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有氣無力，等一切都弄好了，她才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看到坐在自己辦公桌上的男人，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心裏是有更多的無力湧動起來。

    “你不在自己的病房裏歇著，來這裏幹什麽？”林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順勢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雖然腦子裏有些混亂，但是眼神還是一片清明。

    趙之航打量一下她，現在看她的打扮才是真正的醫生，隻不過穿著手術服的她，好像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了起來，看起來更加冰冷疏離，更加有距離感。

    “林昭，這些年我都很想知道你在外麵經曆了什麽，你變得太多，讓我都有些不認識了。”雖然趙之航很不願意承認，可是發現現實好像確實如此。

    而且剛剛聽到她那一席話，趙之航不知道自己此刻心情應該用什麽形容，悲傷還是哀慟？

    而林昭現在真的很累，根本就無心和他談論過去，更不想和他討論現在，談論感情。

    “所以趙總突然跑過來，就是想跟我說這些？那很抱歉，讓你失望了。畢竟五年過去了，我已經不是那個懵懂大學生，有了一定的變化，這是肯定的。趙總自己呢？你難道就不覺得自己和五年前也不一樣嗎？所以看到這個問題並沒有什麽意義，趙總，請回吧。”說完這樣一大段話，林昭竟生口幹舌燥之感。

    可是在她起身準備再去接杯水的時候，忽然她的手腕就被拽住了，“你想去哪？你現在就那麽討厭我，才跟我說了兩句話就想走嗎？”

    麵對這樣一個完全在無理取鬧的人，林昭閉了閉眼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凶，“趙之航，我真不知道我是什麽時候給了你這樣一種錯覺？我隻不過是想倒杯水，如果你還要拉著我的話，我也沒意見。”

    聞言，趙之航才有些尷尬的雙手，可是心裏的那個洞卻越來越空，從裏麵冒出的東西好像又越來越多。他有些難受，卻又無從說起。

    看著林昭的身影，她的每個動作，一顰一笑都讓他難以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可是現在這個女人好像並不需要自己的眼神支持。也不屑於給自己一個回應。

    他總感覺，自己也可能有什麽地方漏掉了，他這幾天一直都想不通，林昭為什麽一定要選擇這樣的方式來結束他們之間的關係。

    可是他越是糾結，就越是看不透。就像他看不透隱藏在她這手術服裏的女人的想法和感受。

    “林昭，你是不是覺得很煩？或者說現在並不想理我？”趙之航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他要這樣問，其實這樣的話問出來就已經低了一頭，這並不是他的風格。

    原本水杯已經遞到了嘴邊，林昭緩緩將她放下，看向趙之航的目光也多了一絲認真，“如果你想知道我心裏最真實的答案，那麽我告訴你，我確實這樣覺得，不知道你還滿意嗎？”

    無論是她的眼神，還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都深深的傷害到了趙之航，“林昭，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的心竟然這樣狠。”

    這句話一出來，林昭就忍不住冷笑出聲，“我狠？趙之航，說這些話你不覺得心裏過意不去嗎？好啊，既然你那麽想敘舊，那麽今天我就陪你敘一敘。”

    林昭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再次坐回了對麵的椅子上，暗暗的吸了兩口氣，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那我們不妨從五年前說起，雖然從現在來說，我從來都不後悔五年前做出的選擇。但是如果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選擇走到你身邊。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明明隻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可是趙之航覺得自己吐露出來費了好大的力氣。他不知道這些年雷厲風行的自己，為什麽在林昭麵前會變得現在這樣弱勢，其實也隻不過是不忍罷了。

    “因為在我付出感情的同時，卻沒有得到你的回應。這樣的愛情肯定是無疾而終的，我也會累。其實想一想，還是自己太傻了，你明明已經和我說過很多次，讓我不要妄想愛上你。是我自己忍不住，與人無由。”

    趙之航好像終於知道了兩個人感情的症結在哪裏，“你說我對你沒有回應？林昭，你現在去問一下，不管是去問金曉，還是言澤琛，或者是去問木佳怡，你問一下他們我對你究竟如何，你再來跟我說這些話！”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可是隻有他們自己看不透。想一想，還真是有些諷刺呢。

    而林昭卻整個人完全怔住了，他現在的話是什麽意思？他對自己並不是沒有感情嗎？

    可是當年明明兩個人最後都發展成那個樣子了。

    “趙之航，你難道忘了當初你是怎麽對我的嗎？如果你真的對我有感覺，為什麽還要逼迫我做那種事？你有想過當時我內心有多麽絕望嗎？”

    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他對自己的強迫都成了她心裏的陰影，其實說的不好聽一點兒，強迫性的性愛不就是等於強奸嗎？

    “我……”趙之航原本想好了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終究還是自己做錯了。無論出發點是因為什麽，那些事情都是不可以原諒的，不是嗎？

    他有些頹然地起身，有些沒有辦法再去麵對林昭的眼神，就像刀子一下一下戳得他心痛。

    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病房裏的，趙之航隻覺得現在的自己無比狼狽。

    終究還是自作自受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