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悶響，我的大腿之間噴出一股血，

    坤子慘叫的像是一頭瘋狂的獅子，

    地窖頂上一道道隱約透進來白天光澤的地方，一隻手伸進來，一杆槍緊握在其中，

    要不是坤子慘叫的掙紮，我什麽都辨別不出來究竟受傷的是誰，因為就在槍聲響的那一刻，坤子的襠部跟我被分開的大腿之間近在咫尺的，要不是出奇精準的槍法，，，難以想象！

    是霸頭，是他，若不是他，我不信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有這等槍法，這個世界上能在最關鍵時刻出現救我的，也隻有他！

    坤子捂住襠部瘋狂的撞擊地窖四壁，

    我的大腿之間自己的血，坤子的血，混淆。

    “是你嗎？你終於來了！”我喜極而泣，終於隨著那隻手他邁下來一雙腳，見到那雙繡著虎頭的黑麵鞋，我再一次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我衝上去，什麽都不顧的撲進他懷裏，“為什麽才來，為什麽才來，如果你稍微晚一步，我就再也不是你的人了，我的身體就再也不被你珍惜了，我就什麽都沒有了！”我捶打他瓷厚的肩頭，又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我找了你半天，什麽地方都找遍了，我以為你又走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我昨天太不溫柔，傷到你心了，我整整一個上午什麽都沒做，腦子裏都是你，我也怕，我怕，某一天，我睜開眼睛，再也見不到你，我怕，我這一輩子沒有你，會連活下去的念想都沒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擔驚受怕了！”

    我主動靠了自己的唇到了他的嘴邊，堵住他的話，“從來沒有一個人讓我這樣信任，讓我就是那樣信任，隻要有他在，我就不會有事，為什麽我會這樣信任你，為什麽，我是不是真的被你一點點獵到了心！”

    我們一遍一遍的吻著對方，那樣猛烈，他吻走了我所有的恐慌，吻走了我剛才所有的擔驚，直到身後坤子最後一浪慘叫聲，打破，

    我們回頭掃視一眼坤子，

    “他是不是真的殘廢了？”我看著坤子褲襠下冒的血，還有他痛到猙獰的五官。

    “對！”

    “是不是太殘忍了？他畢竟是你的兄弟！”

    “兄弟不仁，我何須義，這個村子裏隻有跟我酒肉與共，生死與共的兄弟，根本沒有與我心宿與共的，如果他們真拿我當兄弟，為什麽不能愛屋及烏的愛我所愛的女人？”

    “為了我，不值，我隻有兩年時間留給你的！”

    “值不值，我自己說了算！”

    坤子徹底殘了，這件事情震驚了本來就沒有什麽新聞的獵戶村，我感覺的出來，坤子殘廢了這件事情給了獵戶村所有人不小的警醒，

    以往我走在胡堂子，他們色賊色賊的眼神投到我身上那麽張揚，明目張膽，甚至一口一個這小娘們的稱呼，現在都變了，他們看我要麽很平靜，要麽懦弱著，要麽有的會舔著臉的改口說一聲，嫂子早！

    但是無論什麽樣的眼神，什麽樣的稱呼，我都依舊可以看到藏匿著曾經的欲望。

    隻是他們有些怕，收斂而已。

    我安全了，少了一圈狼的危機，但是我確替霸頭擔心起來，有句話說，猛虎不抵群狼，他一個人因我被孤立，這些人會不會背後正在醞釀集體反他？

    這種平靜下，總讓我隱隱更加不安。

    我把自己的擔心說給他聽，他說他什麽都知道，他正在聯係人買進來女人。

    他說了一個買，見我臉色有些難看，頓了好一會，終於繼續說道，“這次，我準備買一大批，不過跟以往不同，我派人到雲南或者四川那種更窮的地方，那邊跟招娣老家差不多，很多家裏好多娃，吃不上飯，那邊的女娃到了我們這裏其實是享福來著！”

    “你說的對，招娣曾經跟我說過，說來這邊，她吃了第一口肉，而且招娣其實很知足這裏的，要不是這幫男人太凶殘，她是不會想著回去的！”

    “哦？小婼，我知道，你是個例外，意外，這種意外對你是一種痛苦，可是對我，是一種幸運，你相信緣分嗎？其實，你想過沒有，也許，你命裏就注定跟我有緣分！”我分明準備跟他說對女人好點，這些女人會安心留下的，他確話鋒轉向我。

    “你根本不懂我想說的是！”我打斷他，可是他執拗的繼續講，

    “我知道你回避這些，講這些，我在撕開你的傷疤，可是，我就是這樣想的，如果你跟我學一段時間的打獵，你會慢慢明白我，你看不起我們這裏，看不起我們這裏的人，但是，我要說，我們窮有窮的信仰，老獵手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如果一個獵物連著三次從自己槍下逃走，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打它了，用我們的話說，這個獵物該著去我們無緣，其實，這人世間好些東西都是機緣，男人跟女人，獵人跟獵物，這些都是機緣，機緣注定的，怎麽逃都逃不走，機緣沒有的，怎麽強求都強求不來！”

    “對，你說的對，機緣沒有如何都強求不來，既然你這麽灑脫，為什麽要生生留下我，你如果真的信機緣，敢送我離開嗎？如果你真的這麽自信我們之間注定有機緣，你會更堅信，你送我走，我都不舍得走，你趕我走，我都不會走，對不對！”

    他沒話說了，悶著，許久，繞開話題，“這次派人去再買女人，會是大批，弟兄們的確很苦！”

    “你買多少女人回來，教不會他們善待女人永遠都無濟於事！你們這裏留下來的古老傳統就不對，你們打獵，你知道不知道，現在打獵是被禁止的，你們在破壞大自然平衡，我不知道你們這算什麽地方，也許偏僻的根本沒有部門去管製，不然，你們都是一群違反規定的人！”

    他笑了，跟看笑話似的看著我，看的我莫名其妙。

    霸頭說到做到，接下來一個星期，村裏果然被派出去幾個人，好像是直接去了雲南或是四川吧，

    然後招娣也意外的有了機會回家見見親人，因為招娣老家是四川，霸頭準備去招娣老家買。

    然後就剩下我跟柳兒了。

    上次之後柳兒跟我心更近了，我們成了真正的姐妹。

    憑著柳兒的聰明，能利用一點機會也會利用，於是柳兒看準了他們都不敢惹我，閑暇就找我，跟我湊一塊，這樣她就躲開了那幫男人的糟蹋。

    而且柳兒偷偷給我說了避孕的，，，我說呢，為什麽柳兒跟招娣天天躲不掉，確都沒什麽動靜，柳兒說這幫男人最傻了，根本不知道被買進來的女人一波一波相傳，這個山上就有一種野菜埂，吃了可以避，，，

    柳兒說，這幫男人都以為她們是餓了找野嘴吃，光明正大的吃都沒人管，這種野菜埂，山裏隨處可見，我認識了之後，也開始吃。

    沒什麽消遣可做的，我跟柳兒就刺繡，在獸皮上刺繡，

    學了兩天，我突然有了想法，想照著霸頭鞋麵上的虎頭給他繡一件貼身的衣裳，還是那個圖案。

    不知道為什麽，想著兩年後我們之間就永不相見，我希望自己離開之後，可以給這個男人留下一點念想。

    柳兒每天一早就來找我，到了傍晚就走了，這幾天都是這樣，

    第四天一直到了晌午，還是不見柳兒來，我起初以為她被某個男人拖住了，來不了，可是一直到了傍晚，還是不見，我心裏有些不踏實。

    後來過了一夜，第五天還是不見柳兒。

    我問過霸頭，想去找柳兒，霸頭說，別找了，現在招娣沒回來，，，柳兒忙。

    我想想，終究還是沒再單獨出去，上次坤子的確嚇我的半死，

    足足三天，柳兒三天沒來，我再也坐不住了。

    霸頭也有些感覺不對，

    他就找個引子，召集了村裏男人，說了說這次他們出去買回來一批女人的交代，什麽都是以後對買回來的女人好點，讓她們留下，給留個後，

    我在人群中尋找柳兒，都沒有。

    最後霸頭說完這些，順便問了句，柳兒怎麽幾天沒看見，為什麽開會也不出來。

    結果人堆裏那些男人都說，他們也好些天沒見到了，還以為是被誰私藏獨吞了。

    大家都真的沒見過柳兒，最後發現坤子也沒來開會，

    大家紛紛議論，坤子不是跟柳兒單獨幹什麽去了吧，聽他們說的，好像柳兒不見的這幾天，坤子也沒人怎麽看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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