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警惕起來。

    我現在有一種病，我自己知道這是病，我對可以讓自己舒服，渴望的事情特別戒備。

    但凡一件事情讓我好幸福，我會感覺是在消費，

    我會掂量自己有能力消費這件事情嗎？

    就像一個孩子，有人疼的時候，看上一玩具隻知道嚷著要，現在無家可歸了，沒人給買玩具了，得自己想想，這玩具是不是得撿好多瓶子才能賣出來錢買到呢？

    我還有一樣新的習慣，就是每天活在壓抑中會特坦然，稍微有些不了，反倒心神不寧，總感覺沒準哪天又要冒出來什麽事情。

    所以，他的手臂在這個位置，我的警惕陡然萌生。

    白婼，你想好了嗎？你為啥活的這番糟糕，全都是什麽都沒想好就稀裏糊塗的進入了，吃一百個豆子也不豆腥嗎？

    不不，我不能，

    “我來，是還你東西的！”

    “對啊，我是個好著急的債主呢，來嘛！”

    “我今天出來的匆忙，沒帶，一會就回去取，晚上之前給你可以嗎？”

    “沒帶？你出門沒帶臉還是沒帶嘴還是沒帶勇氣啊！”

    “那個彩玉孔雀，我晚上還給你，那東西我不要了！”

    “不是吧！”

    他以為我跟他逗樂子，是，就像他跟我說分手，我也以為他在逗樂子使性子一樣。

    “不求一直擁有，但求曾經占有，那物件，我看了一晚上，記在心裏了，我欠你的錢，以後也會還的！”

    我沒說瞎話，我準備回頭讓血九跟麻胖子一塊再去倒騰些玩意，要是運氣好，不難，回頭讓麻胖子在他店鋪幫著給賣得了。

    “你要不要這麽沒信譽，你上次在館子答應我的，期限是血九解開局之後啊！”

    “我說那話是相信這是死局，解不開，我沒想到，算我失言！”

    “哦，明白了，你以為那是死局，永遠解不開，你是打算咱倆之間也是死扣子對吧，一輩子都打成結？”

    “用18年愛上一個人，確再用18年也恨不完這個人的，恨一輩子，不算過分！”

    “你偏偏對我這樣刻薄，你對血九呢？你為什麽不這樣恨他？”

    “因為我愛他遠遠不及愛你，你滿意了吧！是，我信仰他，那是他身手厲害，我要是信仰一堵牆可以為我擋風遮雨，那也是愛這麵牆？我對他是有愛，也有過放不下，可都被你衝擊了，我跟血九才認識多久啊，愛情沒有那樣深的，即便是深，也是缺了一樣時間的調和，我跟你是一瓶自然窖藏了18年的酒，跟血九是飄揚過海了幾個月生生催化出來的酒，一樣嗎？我可以跟他坦然做朋友，確不能跟你，你懂不懂，我做不到！”

    “好，咱不吵，你愛我，你都用了什麽方式？以前每天從我身上消耗我愛你，我就犯了一次錯，你之後就用恨來延續愛我？這就是你愛一個人的方式？我還以為你長大了，你懂事了，原來你活倒退了！不能給我一次包容？我就得不到你愛裏有一樣包容？是，我又說錯話了，以後又被你撿漏子了，我不該說你從我身上消耗我愛你，因為我就犯賤的樂意喜歡你消耗我，我現在不被你消耗，我難受，我還不樂意讓別人消耗，我就渾身犯賤的愛你，純愛，我就死胡同了，你隻要給我一次寬容，什麽都解決了，你能不能成熟點，我就求你一件事兒，成熟點好不好，我是人，我不能做錯事兒嗎？”

    “對，我愛你的方式一直都不成熟，我承認，那你讓我滾啊，你找成熟的去啊，那個蕾牧那號啊，兩條腿的蛇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隨便啊，來，你看沒，對麵就一母的，隻要你也成熟點，別死胡同，隨時都可以上去勾搭，最不成熟的是你好不好，你眼斜，那麽多女人，偏偏盯著一個不放，你前不久才說，費騰與白婼永遠沒有婚姻愛情交集，永遠啊，你語文是精神病院長教的吧，永遠有多遠，知道不，肯定不是倆月，要是你認為的永遠就倆月，那又前不久，你在出租屋外頭說的等我到永遠，不也不長嘛，你有意思沒，你的話多少次自己打臉！”

    “行啊，我現在在你心裏是半點好都沒有是吧，我這人真是哪輩子欠你的，天天對你好，末了，你一點好都不記，隻記著那點壞，好，那我現在不如多給你點壞，讓你多記住！”

    他說著身後一直沒碰我手臂來了，

    我一個麻利起身，“你別亂來啊，你別無賴到家了，我告訴你，，我要是對的起你就對不起我自己，我現在自私的很，我得對得起我最痛苦的這倆月，你失言那麽多次，我得幫你別失言一次，你那句永遠不會有交集，我就幫了！”

    “婼！”一聲長歎，“我的婼婼啊，我代表八輩祖宗求你跟我回家成不成啊！”

    “你活完這輩，代表九輩祖宗再求我吧，這輩子咱倆不可能！”

    “行，那這樣吧！”他竟然轉身走了。

    我隻是頓了一下，也走了。

    不了了知。

    回去之後我把孔雀好一頓拍照片，好一頓親，最後跟血九打電話說一會我過去，我準備這東西回頭讓血九轉交，我見某人一次就難受一次，吵一次，我不想多見他。

    血九說剛好有事找我。

    我打車過去，血九倒是沒跟費某人一樣，火急火燎的如何，而是跟往常一樣。

    我是可以接受這樣的，因為我撐飽了幸福之後又撐飽了痛苦，我如今不想吃任何情緒。

    “九哥，這東西，你幫我給費騰！”

    我順腳勾了椅子二郎腿坐下，我坐的太自由，差點給椅子坐裂，隨手擱下這東西。

    血九拿起來，也沒說啥，點頭。

    “哈，怎麽樣，現在是不是有種特輕鬆，輕鬆到都沒褲子穿的爽快感？”

    “嗬嗬，的確！”

    “對了我有事還不懂，你說這個多爾鬱製造的局，香媄的確是死在他之前，那樣他是可以利用香媄的骨灰，可他自己骨灰，自己骨灰也用上了，這說不通啊！”

    “咱們想到一塊了，我猜有兩種可能，之前的局都是多爾鬱親自做的，最後一道，可能是死前交代的，再一種是，媄機關，我感覺這個局不隻是束縛咱們這一件事，還遺留了好多財富！一個機關，應該是好多人，多爾鬱之後顯然還有好多人呢！”

    “對對，對了，那13個銅鏡，我準備幹脆也別取回來了，讓麻胖子幫忙給轉手賣了唄，當初買下來，隻是為了解局，現在用不上了，那一大筆錢，我得賣了還某人錢！”

    “你決定吧，聽你的！”

    我擊了血九掌心一下，默契達成。

    “我準備以後在麻胖子那邊打工，我覺得挺有意思的，你有啥打算沒？不然，以後麻胖子啥活，你也一塊唄！”

    “我也這麽想，咱倆真想到一塊了，我這人吧，不會管錢，我想著下一趟咱們好好撈一筆，你讓麻胖子幫忙在徐航路給你開個店，你當老板，管錢，我負責到處弄貨，如何？”

    “哈哈，你要跟我合夥啊，那你真是找對人了，像我這種白癡，大學沒畢業證，結婚沒結婚證的，絕對太適合給你這傻缺當老板了！”

    我們大笑起來。

    “最近不忙，咱們可以來回跑，你不是想學打獵嘛，跟我一塊，回頭每天打了東西送到館子，有吃有喝，有自由，這日子好吧！”

    “歐耶，我發現啊，剛剛好，是個不錯的感覺！”血九沒懂，我說的剛剛好是不愛的太深，恨不完，亦不會沒有情誼，太陌路，我跟血九目前這種，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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