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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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嶺瀾說道

    “寧武身亡之後,大兒子寧元恩又因傷人險些遭了牢獄之災。”

    “那寧夫人便信了大師批的命言,既怕又懼,兼之心疼小兒子性命,再加上當時寧家分家之後,她府中不用其他人做主,所以就直接將寧元誌過繼給了她娘家兄長的一位家中殷實的好友,那人名叫祝嶂,而寧元誌也就改了祝姓。”

    “祝元誌從十八歲起就一直生活在祝家,後來他父親祝嶂得了升遷,他就跟著來一起來了京城,然後經人說媒,娶了宋家的女兒,也就是老夫人的嫡親侄女,你的親表姐。”

    “也就是說,子嶸,你那表姐夫,就是咱們一直在找的寧家人。”

    祁文府原本就臉色難看,等聽完了莫嶺瀾的話後,眼底更是染上沉鬱之色。

    莫嶺瀾見狀也是收斂了閑適,認真說道

    “子嶸,我大哥將消息傳回來時,我就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對勁。”

    “那寧元恩突然上京來找薄錫告知他身世,甚至寧家的人告禦狀想要對付薄翀的時候,祝元誌身為寧家人不可能不知情。”

    “當時皇上讓你查戶部和南元山的事情時不算隱秘,就算祝元誌最初不知道這件事情與你有關,可是那次刑部遭遇刺客,你、我皆在刑部大牢,甚至為了保護薄錫還受了傷。”

    “當時在場的除了刑部的人,還有那些個獄卒和後來趕來的京畿衛,而且事情鬧的那麽大,眾目睽睽之下,消息肯定瞞不住。”

    莫嶺瀾抬頭看著祁文府,臉上神色也是沉了幾分

    “祝元誌官職雖說不高,可我不信鬧的那麽大的事情他會全然不知道。”

    “他明知道你在查薄錫的事情,更知道寧家的人突然上京甚至告禦狀,可是他卻一直瞞著你,就算在你和蘇阮敲了登聞鼓,明知道此事動輒會要你性命,牽累整個祁家,甚至波及宋家的情況下,他也未曾吭過一聲。”

    “事後更是隱瞞身份,當作什麽都不知道。”

    “要不是這次你多留了一個心眼,讓我大哥用江湖上的力量去暗中查探寧家的底細,而他無意間知道寧武還有個小兒子,順藤摸瓜查到了他的名字,恐怕我們會一直被他蒙在鼓裏。”

    莫嶺瀾眼底少了慣常的笑意,多了三分鄭重。

    “我覺得你還是要好好留意一下你這個表姐夫,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這麽簡單。”

    “如果他隻是因為怕跟你說了寧家的事情,讓得你誤會,所以膽小慎言還好。”

    “可是如果他是故意隱瞞身份,甚至還暗中幫過寧家進京,在薄家的事情上麵也出過力的話,那他所圖謀的恐怕不僅僅是替那位曾經嫁入薄家的親人報仇而已。”

    “薄家那頭被舍的蹊蹺,幕後的人也沒牽扯出來。”

    “如果祝元誌當真摻合其中,甚至還有其他圖謀,那這事情就麻煩了。”

    祁文府聽著莫嶺瀾的話,緊抿著嘴唇眸色陰沉。

    他當然知道莫嶺瀾話中的意思。

    如果祝元誌真的摻合其中,甚至寧家上京的事情也有他一份。

    若是被人知曉,或是傳到了明宣帝耳中,難保本已經成為定局的事情不會再起波瀾。

    薄家的倒塌,二皇子的落敗,可以說全因祁文府一手所致,而這兩樁事情之所以能夠成局,也全是因為薄錫突然倒戈相向,出賣了薄翀,將他的那些隱秘事情全數吐出,他們才有機會去動薄家和二皇子。

    如果讓明宣帝知道,跟他有姻親關係的祝元誌是寧家的人,甚至知道那讓得薄錫和薄翀反目的寧家人是祝元誌送進京城的。

    以明宣帝的性情,他定然會懷疑薄家之事的真假,哪怕證據確鑿,他也依舊會疑心是否他從中做了手腳,而到時候一旦將此事掀出,難保明宣帝不會疑心薄家和二皇子的事情全是他一人設局。

    明宣帝如今不動他,甚至將之前他所做之事掀過,全因他占理,且薄家屯兵的事情也的確觸及到了明宣帝的底線。

    可是一旦明宣帝開始懷疑,疑心薄家之事是為人算計。

    那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會被全部推翻,就連薄翀和薄家身上的罪名,怕是也會被疑心是有人作假。

    一旦真的出現了這種情況,他和蘇阮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部付諸流水,甚至還有可能會把自己給坑了進去,連帶著整個祁家、謝家都跟著他們一起倒黴。

    更有甚者,如今的謝家綁在了太子船上,而蘇阮又是半個謝家女。

    祁文府之所以得明宣帝看重,就是因為他從不參與黨爭之事,且一直未曾靠攏過任何皇子。

    可一旦明宣帝疑心,懷疑他所做之事是都是為了替某些人清路,除掉二皇子和薄家,受益最大的就是太子。

    明宣帝若是疑心他暗中投靠了太子,那往後又怎麽可能還會信他?

    說不定和太子父子之間也會起了嫌隙,讓得如今局麵大變。

    祁文府緊緊握著拳心,想起一係列的後果,隻覺得遍體生寒。

    如果當時他沒有多留一個心眼,覺得寧家的人出現的太過蹊蹺,而他和蘇阮沒有懷疑薄家隻是他人棋子,疑心他們身後還有旁人,所以讓莫嶺瀾的大哥去查寧家的事情,而是以為荊南舊案就這麽了了。

    等到將來這事爆發出來,那有心之人再稍作布置準備,恐怕直接能要了他和蘇阮的命。

    祁文府臉色陰沉,開口道“祝元誌的身份知道的人可多?”

    莫嶺瀾搖搖頭“應該不多。”

    “寧元恩或許有所顧忌,所以在京城那段時間沒怎麽接觸過祝元誌,所以咱們盯著他的人才會未曾察覺他和祝元誌的關係。”

    “至於祝元誌,他過繼到祝家時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而且他父親祝嶂跟寧家實則上是沒什麽聯係的,交好的也隻是寧夫人娘家的兄長。”

    “祝嶂高升之後,和那個娘家兄長關係也淡了許多,好幾年都未曾聯係了,祝元誌也一直都沒有回過寧家,這中間又隔了好幾道的關係。”

    “要不是這次我大哥刻意去查,恐怕也不會查出來他的身份,尋常人也不會聯想到祝元誌就是寧家小兒子。”

    ……

    ……

    回來了……

    這段時間出去了一趟,覺得之前糾結的事情其實都不是什麽大事,現在想想就是鑽了牛角尖了,自己出不來,出去到處看了看後覺得那些事情也就那樣,一通百通,沒啥大不了的。

    聽朋友的話養了隻貓,真的很治愈,對了,它叫韓票票,跟我家二狗子姓,雖然他不承認有這麽個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