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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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江小煙為了給柳南風增肌花了不少心思,柳南風的運動量大得驚人。
吃早餐前在跑步機上慢跑十公裏練耐力,換洗之後到拳擊館訓練肌肉力量、反應度、敏感度、步法、技巧……每晚都是近夜幕才回來。而吃過晚飯後還要處理顧秘書送來的文件,以及在電腦上的文件,江小煙有時也心疼他,不過看他每天都過得充實有動力,她並不打算勸他棄賽之類,江小煙看得出,他很喜歡拳擊。
“柳南風,你幾歲學拳擊呀?”江小煙跪坐在他身邊,小手捏拿力度為他揉著酸疼的肌肉。
“歲吧,小時候經常捉弄我哥,知道我哥聞到皮蛋的味道就反胃,就常常裝一盆砸碎的皮蛋扔他門口,他每次打不過我就哭著去找爺爺告狀,爺爺就說讓他去學拳,我不服,也跟著去學拳。”江小煙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她可真看不出來柳南風小時候有這麽調皮,她忽然就想了解他小時候的樣子,說來他小時候應該是個小明星般的存在吧,長得這樣帥氣,家中又多金,學習成績,體育,各方麵都非常優秀。
“柳南風,你小時候是不是有很多小女孩追呀?”柳南風低笑著轉頭看她,江小煙換了個姿勢,幫他揉腰。
“嗯,是啊,以前害怕被女孩子追,經常翻圍牆跑出學校不去上課,被爺爺抓回家麵壁好多次。我哥和我一點不像,他小時候也很多人喜歡的,然後他就追著別人親,最後很多女孩都不敢追他都來追我來了。”柳南風說著這些事情時臉上還帶著些不好意思的笑,仿佛話匣子打開,柳南風還轉過身來讓她邊揉腿邊說。
“你年紀小不知道,當時吃巧克力是很奢侈的事情,對於窮人家的孩子能吃上冰糖在孩子堆裏都能一陣炫耀。但小學的時候柳東雲嘴裏的巧克力就沒停過,全是從我抽屜拿的,而且全是小女孩兒送的。”柳南風讀小學的時候她應該還很小吧,江小煙這麽想,又想到現如今倆人竟能睡在一張床上,命運還是挺不可思議的。
“柳南風你多少歲了呀?你不會比我大個來歲吧?比如大叔?”柳南風飛兩刀眼給她,江小煙又笑,眼睛彎彎的好不可愛。
“有見過這麽年輕帥氣的大叔嗎?我才大你歲半!”這是江小煙第一次知道柳南風的年齡,去年被困瑞士雪山柳南風給她過了歲生日,想想那日生日,江小煙內心盈滿,整個人搭進他懷裏。
“柳南風,你生日什麽時候呀,我給你做蛋糕好不好?你和朋友們開完慶生宴會回來吃一口蛋糕也好呀!”意料之中,柳南風不過生日,所以生日宴會這東西除了滿月酒也就沒有過,和江小煙了解的一樣,柳南風不喜歡引人注目。
江小煙想套出柳南風的生日,柳南風打死也不說,自討沒趣後江小煙就躲得他遠遠的裹了幾圈被子說要睡覺。柳南風把她那卷成花卷一樣的被子往身上扯,順帶著把她扯進懷裏。
“好久沒有那個了。”江小煙聽到這話立馬紅著臉從他懷裏爬走,柳南風一隻長手又把她拉扯回來,三下五除二地把她剝幹淨。這第二天江小煙就更確信,柳南風的拳擊教練不合格,像他這樣精力旺盛精力充沛精力飽滿的人就該配四五個教練輪流訓練,教練不訓練他,他就要訓練她……
“我出差幾天。”柳南風戴上白麵具就要出門,江小煙表情有些失落,接著又回過神來。
“不需要收拾衣服嗎?怎麽昨晚也沒和我說。”柳南風不希望她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地,她知道不過是增加兩人更多的愧疚和尷尬罷。
“狡兔三窟,別處還養著女人。”柳南風開玩笑開門離開,江小煙看著碗裏的海鮮粥,沒了食欲。柳南風的確是在開玩笑,可她怎麽會不知道,那個女人,正是躺在病床上被姐姐撞傷的女人,柳南風這麽對她,還真是仁慈。
機場大廳,柳家管家遼準國已經恭候多時。將金麵具交到柳南風手上,看著柳南風離去的背影,直至消失。繼而拿起手機,撥號。
“美國華盛頓,應是去探視文初。”
遼準國離開機場大廳的腳步微跛,剛過半百已是滿頭灰白發,柳南風背靠轉角廣告柱,一深灰色西裝男子朝他走來,與遼準國一樣,高低腳,微跛。
“二爺那有沒有什麽動靜。”柳南風接過遼琛手上的文件袋,向洗手間走去。
“一直在觀察您的舉動,您要注意身邊人,包括文初的親人。”遼琛一話點醒柳南風,之前將文初父母以及哥哥姐姐安排到華盛頓,是否是安插了眼線在身邊,如果是的話,那便有些棘手。
“我知道了,最近你家老頭子盯我有些緊,你也別再用二爺的幌子來見我。還有,明家管家高岸明當初跟蹤我到騰飛路這件事我覺得有些蹊蹺,騰飛路口換一批人,查查其中是否有祟鬼。”柳南風走進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的一男人被他的白麵具驚嚇到,一路走來這白麵具的確是太過招搖,在洗手間換上金麵具,舒適許多。
看一眼黑色文件袋,柳南風背靠牆壁,打開文件袋。是他和江小煙在瑞士宴會上攜手相對親密的照片,其次是日本夜市江小煙喂他吃八橋的畫麵,他當時原來笑得這樣開心嗎?柳南風掏出手機,將兩張照片拍下,翻開第三張,手間一抖,是江小煙小時候的照片?而且是原照,非掃描版!
咬著牙,柳南風將手機放進口袋,三張照片原封不動地放好,開門出去,隻見遼琛身邊多了倆黑衣男子。
“回去告訴二爺,我的軟肋可多得是,別抓著江小煙不放,如果有關她的事情泄露出去,隻能讓漁翁得利,況且這非常手段,也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會用。”以柳南風對二爺的了解,二爺既然肯花人力將江小煙調查得如此清楚,也就說明江小煙時刻處在危險之中。不過江小煙還有價值,至少關於江小煙的事情泄露比讓江小煙死亡這個選項更有利益,當然不排除讓江小煙死亡暴露江小煙身份這個“一舉兩得”的選項在內。
飛機艙內,從未拿過二爺任何東西的他,竟然私心留下了這裝有江小煙照片的文件袋。再次打開,江小煙小時的照片又一次被拿捏在指間,這張幹淨可愛的小臉,為什麽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小煙歲了”看著照片後用圓珠筆歪歪扭扭寫的幾個字,柳南風勾起唇來,一直蹙緊的眉心同時舒展開,看她這笑臉,小時候應該很得親朋喜愛吧,記得資料中描述她在歲被江僑領養,她也說過她母親已故,那麽她的父親呢?還是她和親生母親在一起生活時就沒有父親……
將照片放好,柳南風輕閉上眼,罷了,誰的當年還不是個小孩子呢!
機場停車場,風間早二站在一輛雷克薩斯旁靜候,柳南風徑直走去,坐進後座。右手邊是一束白百合,柳南風看著白百合,久久沒移開眼。
“先生。”風間早二透過後視鏡看他,柳南風聽到喊聲才回過神,疲憊扶額。
“和以前一樣。”車子平穩行駛在城市大道上,路過樹木,花草,路燈,廣告,樓房,一直到醫院停車場。捧著百合走到病房門前,文初的母親正給病床上的文初按摩手臂,越接近文初,愧疚感越強烈,已經過去一年多,每次來華盛頓都需要一包煙,或是一瓶高度的烈酒,可隻要站在門口,他鼓足的所有勇氣又將化作輕煙。
“南風,你過來怎麽又不提前打聲招呼?我這就讓你伯父買菜做飯。”文母抬頭看到他,語氣中雖稍有責怪,但臉上卻帶著喜悅。
“嗯好。”柳南風這次沒有拒絕,他從沒有和文家人吃過一頓飯,不過這次他有些事情想確認。走向病床,柳南風將手中的百合插入花瓶,上次來時是與江閔春假結婚前幾日,結婚前一晚他已經回到騰飛路,也就是那晚他差些害死江小煙。
“文初最近好些嗎?”柳南風拉著椅子坐下,手握起文初的手,纖瘦,蒼白,柳南風不願意找詞語形容此時的文初,她還是那個堅強,獨立,勇敢的女孩。柳南風輕輕抬手為文初撫發,她以前是短發,紮起來像是隻刺蝟般的中短發。
“一直這樣,如果不是這頭發一直在長,我都要以為……”文母欲言又止,柳南風抿唇,他怎麽會不知道文母在想些什麽呢!
文母出門抹淚,給柳南風和文初留下說話的空間,可柳南風從來沒說過一句話,就隻是這麽靜靜地握著文初的手,期待她冰冷的手指可以感受到溫暖。
人總是無力的,無論現代科技多麽發達,在自然麵前總是無力的,人們隻能祈求,祈求上蒼降臨落下奇跡。猶如柳南風每次坐在此處時,祈求過了蘇醒黃金期的文初可以出現奇跡,對他來說,文初就是上蒼給他的奇跡,或者說是——可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