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結婚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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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開信封,江小煙的手微有些顫抖。
“冷柏?怎麽會有他?”江小煙問一句,第一張照片竟是冷柏的?
“上次農民工在龍鳴跳樓那次你說看到一個可疑的男人,按你的照片我去找了,工地上並沒有這個人,但是讓人跟蹤那農民工和他家人,卻意外看到你說的可疑人物,那人進了一棟普通小區,從後門出來的和那人身材相仿的就是這個男人,雖然身高體型相近,但是臉完全不同。還有這些,是冷柏和饒可昕,他們之間肯定有莫大的關聯。”
江小煙蹙著柳眉,完全沒有想到冷柏和饒可昕之間會有聯係,而且從照片角度,可以看到饒可昕作為一個小女人眼裏的愛意,對冷柏的愛意?他們是什麽關係?文初這件事又是什麽回事呢?冷柏的話可以相信嗎?真的是冷柏撞傷的文初嗎?他為什麽要在他們麵前偽裝?
“那個男人我去調查過,德籍華人,是的繼承人,你應該聽過,涉及軍工,石油化工,航空這些領域的德國集團,隻是如今因為和美國一家軍工企業有競爭,一度遭受重創,我想他回來的目的是利用饒可昕取得柳氏和的絕對控股權,一遍化作維持資金。而且,這次調查還由此牽連出十一年前的一些事情。”
江小煙驚詫地看向他,簡辰是知道當年的事嗎?
“我是昨晚聯係到先生的,他把十一年前的事和我說了,否則我也不會懷疑到這上麵。先生還和我說了饒可昕回來的真正目的。”
江小煙聽簡辰的話,心髒倉促亂跳,饒可昕竟是這樣一個人嗎?為什麽和照片裏的眼裏充滿愛意的小女人不一樣,而且知道了饒可昕的目的,為什麽柳南風還要這樣迫切地和她結婚?
“關於文初的事我還查不到有關冷柏說謊的蹤跡,不過……”
“不過什麽?”江小煙很急切,如果文初是冷柏故意撞傷,那麽冷柏現在還經常出現在醫院,是不是想對文初或者是柳東雲下手!
“不過是查到有關文初的上一次車禍逃逸者並不是不會開車的你。”簡辰勾著唇,眉目輕挑,這件事憋在心裏還真是不好受。
江小煙眼珠緊張地四下亂動,手下意識攥緊了裙擺,簡辰起身,江小煙想抬手扯住他,想開口問一句他是否已經告知柳南風,但是她的身體仿佛注了鉛水般沉重。
簡辰知道她想要問什麽,也罷,柳南風已經要結婚了,說與她聽也沒有多大關係了。
“在你去瑞士進修那時先生就已經知道真相,他是刻意去找的你,他從前一直在為喜歡你對不起文初而自責不已,他一直在等你的親自坦白,但你從來沒有給過他信任。”
簡辰離開了。
黑洞洞的屋子裏隻剩下江小煙捂著臉,哭得不成樣子。
是啊,她何嚐給過他信任,在瑞士他就和她說過喜歡的事情就是喜歡她,她一直不相信,一直都是,一直都是,甚至在愛情鎖下他那樣真切的告白她都還曾懷疑過他的話,柳南風,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柳南風和饒可昕的婚禮,在市最大的巴洛克式教堂裏舉行,柳南風一晚未睡,麵容滄桑,對著鏡子,勾唇苦笑,是因為已經到了歲才滄桑,還是因為江小煙才滄桑?
教堂裏肅穆,饒可昕挽著饒父的手走來,十一米的裙擺,一千一百顆水鑽。江小煙,這是你設計出來諷刺他柳南風麽?
兩人相對站立,饒可昕很高,穿著高跟鞋和他幾乎齊頭並肩。
他想念江小煙,那個矮矮肉肉鼓著嘴的女孩。
記憶回到年多以前,江小煙穿著他的白襯衫,赤腳在屋子裏跳格子,雙臂張開,單腿立著,轉頭看他時晃晃悠悠的樣子,那是她第一次和他說“你回來了”。
她真是好矮,每次抱她她都隻是到他胸口,每次吻她她都要自覺踮起腳才能吻得舒服,但她就是像一塊小小的棉花糖,放進嘴裏後又甜又軟膩
宛如昨天的事情,真是沒想到已經過去,年了。
她從歲的青春少女,變成了一個能夠獨當一麵的知性女人,而他也從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變成了如今該要成家立業的而立男人。
人生這樣短暫,短暫到還沒有辦法享受愛一個人的愉悅,就要匆匆老去,最終和所有人一樣,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回憶芳華一世,最後死去,被燒成一抔灰,埋進陰冷的泥土裏。
對麵的女人,穿著江小煙設計的婚紗,美妙動人,他不知為何眼裏竟升起水霧,有些模糊,看不清她是饒可昕,文初,還是江小煙。
他這三十年,身邊沒有經曆過太多女人,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饒可昕,長得和饒可昕有三分相像的文初,第一個床上的女人也是第一個真正愛上的女人——他的妹妹江小煙。
如果算上十五歲時溺水後的人工呼吸,那個背影模糊的小女孩,他的三十歲,也就經曆了四個女子。
一旁的神父不知是哪國人,說著拗口的中文,帶著鼻音,很是難聽。
“柳南風,你是否願意娶饒可昕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麵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柳南風仰頭,將迷蒙的水霧吸進眼裏,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句“我願意”。
這些日子,他無法不決定放棄江小煙,放下種種,無論饒可昕是否還喜歡他,無論饒可昕是什麽目的,他此刻都別無選擇。
“饒可昕,你是否願意嫁柳南風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麵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饒可昕妝容下的臉蒼白憔悴,如今的她已無路可走,在她答應了那個男人以後,她已經無路可退。
十一年,她忘記是從什麽時候愛上那個人,或許是他抱著她衝出火場那時,或許是他看著燒傷的手臂出神時,或許,是第一眼見到他時。
她是個不幹淨的人,因為柳東雲強行要了她,她是個不幹淨的人,她逃避他,她自慚形穢。他以為她是幹淨的,甚至進入她時都是溫柔的,可是,她不是。
他恨她吧,自那晚以後沒有給過她好臉色,沒有再對她溫柔,他從來就把他當做泄憤的工具,從來就把她當做一個隨手能拿到的物品。
她好累,好累,這十一年,她愛那個人愛得很辛苦,這次,這次如果是放下的機會,她為什麽不嚐試放下呢?
饒可昕雙眼滿含熱淚,仰頭看向對麵二樓的窗,久久不說話,直到眼淚溢滿流出。
冷柏攥拳,不長的指甲在手心插出血痕,他這是怎麽了?怎麽感覺到這樣壓抑?饒可昕隻是為了得到錢才嫁給柳南風的不是嗎?她以後還是會隨叫隨到,根本什麽也沒有改變,可他為什麽會這樣難受?這到底是為什麽!
“我願意。”
饒可昕的聲音不大,但在教堂裏,冷柏卻能清晰聽見,就仿佛她故意和他說的一樣。不對,不對,她隻是一枚棋子才對,隻是在手中把玩十一年有些舍不得罷了,沒錯,就是這樣。
“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牧師說完話,簡辰和簡愛端著戒指上來,柳南風和饒可昕麵對麵,兩人相視間時光流轉,光陰好像回到三人的小時候。
小時候的饒可昕也長得很高挑漂亮,經常有小男生給她送情書,他和柳東雲常常下課就抓來送情書的人給一頓揍。
兩個男孩小時候也沒少為了將來誰娶饒可昕這件事打架爭執,柳東雲常常打不過他,就去學拳,跆拳道、泰拳、柔術……變成他柳南風打不過柳東雲,他就時常把臭皮蛋抹滿柳東雲的房門,或者拿來抹柳東雲的臉。
此刻想來,三人當年真是可愛得不行。算一算,過了多年啊!
牧師低聲喊柳南風,柳南風回過神來,低頭那戒指時扯唇苦笑,簡辰抿抿唇,最終沒有開口。
柳南風拿著戒指,靜靜看了許久才轉過身來拉起饒可昕的右手。
“柳南風!”
“叮”鑽戒砸在地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背著光赤腳穿著一襲雪白婚紗的江小煙身上。
“柳南風,我承認當年是我隱瞞你欺騙你,但是我沒有辦法控製我喜歡你,這麽多年了,我一直沒有敢真正麵對自己的內心,求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想證明我喜歡你。柳南風,不要和她結婚好不好?”
江小煙喘了兩口氣,提著婚紗朝他跑去,柳南風睨著被她紮成一團的婚紗,頭發也因為奔跑而散亂飛舞……她什麽樣他都不在乎,她什麽樣都最好看,但是這不是兒戲,她是他的親妹妹!
“你有什麽資格以為我會因為你放棄婚禮。”柳南風冷聲,彎身撿起戒指,起身就拉來饒可昕的手想要戴上戒指。
“煙兒!”(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