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蘭紅看著寧月堅定，自信的神色，呼吸一滯，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寧天明。

    幾乎一模一樣的神情啊。

    鼻子酸澀的厲害，強忍著才沒讓眼淚掉下來。

    十七年了。

    他到底去哪兒了？

    不過等他在回來，也肯定認不出她了吧？

    她老了……

    “媽，你怎麽了？”

    寧月看著吳蘭紅突然憂傷的臉，有些緊張和疑惑。

    她沒有說錯什麽啊。

    “沒……沒什麽……”

    吳蘭紅用力的壓抑著喉嚨間的苦澀。

    “月月，你說的對，你是大人了，媽媽為你驕傲。”

    寧月分明看到了，她轉身去收拾碗筷的時候，偷偷抹掉了眼角的淚珠……

    “爸，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有些東西那是骨頭裏遺傳，血液裏流淌的。寧天明那樣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生出來的兒子，自然也不會孬到哪兒去。”

    飯桌上薑旭把早上發生的事情經過跟薑建國講了一遍。

    薑建國非但沒有意外，反而對寧月的所作所為讚不絕口。

    薑旭直接抓住了他話裏的“重點”。

    對於寧月的父親寧天明，他的評價一直都是極高的，難道僅僅是因為兩人曾經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嗎？

    “爸，這些年您真的一點寧叔叔的消息都沒有嗎？”

    他試探的詢問著。

    每次他在他麵前提起寧天明的時候，他的反應都很奇怪，什麽都不肯多說，他越是這樣，他就越是覺得有問題。

    薑建國夾菜的動作停頓一瞬，“當然沒有，如果有的話，我肯定會勸他自首。”

    “今天我也聽街坊們說了，蘭紅他們母子也實在是可憐，倒真是應了那句話，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薑旭本打算在繼續追問兩句，可是偏偏這個時候薑母也加入了話題。

    “哼，吳蘭書這小子軍事素質一般，連家裏都管不好，是該好好給他上上政治課了。”

    薑建國提到吳蘭書就來了火氣，媳婦兒女兒都教育不好，他竟然還指望著他能照顧的好寧月他們母子，他也真是瞎了眼。

    吃過晚飯之後，薑旭進了父母的房間。

    “媽，我記得我小時候是不是跟寧叔叔一起照過一次相片？”

    薑旭對於寧天明還是多少有些印象的。

    小時候有個叔叔經常會不顧他的抗議，抱著他，用胡子紮他，當時他就一直覺得他是一個“壞叔叔”。

    好像是五歲那年的時候，有一次家裏來了照相師，正好他也在，就抱著他照了一張。

    他突然提起相片，薑母反倒根本就想不起來了。

    翻出家裏的老相冊，讓他自己找找看。

    “薑旭，寧月那孩子也實在是挺可憐的，以後你就盡量多照顧。”

    薑母整理著剛剛洗好的衣服，今天聽說了那些事，也挺同情他們的。

    薑旭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相冊上，沒有應聲。

    “說到底那孩子也沒福氣，要是個女娃娃的話可就是你媳婦兒了……”

    薑旭手上的動作停頓下來，目光落在相冊最下角的一張已經泛黃的黑白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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