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我真的不在意。如果你今天不願意，那就算了。”

    沉默了幾分鍾，顧攸寧緩緩轉過頭，嚴肅的問道：“你真的想娶我？”

    傅玖琛目光堅定。

    “我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麽時候，但隻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是我唯一的太太。”

    顧攸寧心裏搖擺不定，她看著窗外，雷聲滾滾，雨水無情的敲打在窗戶上，一下又一下的牽動著她的心弦。

    多年前，胡玉亭病倒的那一天，也是大雨天。

    她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男人能為了一個女人癡狂到入魔的地步，但是宋簡然，他做到了。

    而那天，同時也是她萬劫不複的日子。

    顧攸寧想了很久，斟酌再三，道：“你想看看嗎？如果你的想法還沒有改變，我就願意。”

    這世上，也就隻有他能夠接受她的不足了吧。

    除了傅玖琛，她還有誰能相信呢？

    她從來就沒想過能夠真的守身如玉，對於她而言，隻要那個人不是宋簡然，其他人都無所謂。

    不管傅玖琛是不是真心的，隻要他能全身心的接受，她就願意付出。

    打定了主意，顧攸寧把衣服緩緩褪下，向傅玖琛展示自己不堪的身體。

    傅玖琛的眼睛定著，如同山底的黑潭般深邃。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

    話未說到一半，傅玖琛就用行動向她證明了自己的想法。

    顧攸寧沒有說完的話，全都轉化成了嗚咽聲，淹沒在了雨夜裏。

    這一夜，那麽的漫長，而又無限的纏綿。

    ……

    顧攸寧自己選擇的路，下的任何決定，從來就不會後悔，也容不得她後悔。

    她把身體交付給了傅玖琛以後，反而像解脫了一樣，吊在心裏的那顆石頭落了下來。

    不過，真的很痛。

    盡管傅玖琛真的很溫柔，隻要了一次，但早上起來的時候，她的腿腳還是有點發麻。

    傅玖琛已經打理好了，道：“可以動嗎？”

    “沒有那麽虛弱。”

    顧攸寧挪動到床邊，穿好衣服，望向春風得意的傅玖琛，聲音不冷不熱。

    “昨晚忘記告訴你了，我不能生育。”

    就像一盆冷水，澆在了傅玖琛的身上，他的笑容慢慢凝滯、冷卻，眼神複雜的轉了轉。

    許久，他緩緩開口：“我們不需要孩子。”

    顧攸寧道：“你不在意嗎？”

    “給傅家傳宗接代，不是我的責任。孩子對於我來說，可有可無。何況，我們還有小西。”

    給傅家留後，從來都不在他的計劃範圍內。

    他從來就沒想過要長命百歲，能活到什麽時候算什麽時候，自知無法盡到父親的責任，就沒奢望過有孩子。

    孩子對他來說，不過是大多人用來維係家庭的一種工具罷了，而他根本就不需要。

    傅玖琛是真的不在意。

    顧攸寧鬆了一口氣。

    不能生孩子，確實是一件遺憾的事情。但有的時候她會想，或許小西就是上天特意贈送給她的禮物，有小西，就夠了。

    傅玖琛既然不在意，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在她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傅玖琛低頭吻上了她。

    直到門口響起小西的聲音，傅玖琛才把人放開。

    吃過早飯，傅玖琛親自開車送她們回家。

    下車之時，顧子芩恰巧出門，看到了傅玖琛離開的背影。

    她疑惑道：“剛才那個男人，就是你昨晚借宿的朋友？”

    “嗯。”

    顧子芩追問道：“你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他又是什麽人？”

    “不久前認識的一個朋友，我先進去換身衣服，子芩姐要出門的話，可別遲到了。”

    顧子芩知道從她嘴裏問不出什麽，就把人放進去了。

    坐上黃包車，她不禁回想。

    真的隻是普通朋友嗎？

    先是送了她禮物，又說答應幫她實現一個願望，而現在，又開車送顧攸寧回家。

    這個男人，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秉著好奇的想法，結束了百樂門的工作之後，顧子芩到學堂外接楊夢雲問清情況。

    “夢雲，上次那個傅先生，你還記得嗎，他到底是什麽身份？”

    楊夢雲避諱道：“你怎麽好奇起他來了？”

    顧子芩知道她有所隱瞞，幹脆全盤托出：“上次他在百樂門遇到我的時候，送了我一條項鏈，還說可以幫我實現一個願望。我不認識他，思來想去，實在是不安心，就來求助你了。”

    楊夢雲蹙眉：“傅先生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我聽說，隻要是漂亮的女人，他都要收入府中，看來傳聞是真的。”

    實在是不可思議。

    楊夢雲怎麽也想不到，傅玖琛的新目標居然是自己的好友。

    他想要的人，從來都逃不掉的。

    “你的意思是，他想要納我為妾？”

    “應該是這樣。”楊夢雲擔憂的提醒她，“子芩，你得想個辦法打消他的念頭。”

    她可是聽父親說過，送進傅府的姨太太，全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傅先生是個克妾的主。

    “為什麽？”

    楊夢雲欲言又止：“他…他是白容城的土匪頭子。”

    就憑這層身份，子芩就不能嫁給他做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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