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轉睛的看著周元河懵昏的臉色，霍歆悅意識到自己太急切了，吐吐舌頭笑眯眯地道：“周公子，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就是性子急，沒嚇著你吧？”

    “沒有，沒有。”

    周元河連連擺手，但麵上仍然寫滿了不可置信。

    顧斐也是滿眼詫異，她伸出手悄悄戳了下霍歆悅的大腿，小聲提醒她：“你不要入戲太深。”

    “二嫂，你別打岔！”

    扭頭冷斥顧斐一句，霍歆悅轉過臉去麵對周元河的時候，立刻又變得笑嘻嘻的了：“周公子，咱們第一次見麵，要不然我先自我介紹下？”

    “好，好。”

    霍歆悅不等周元河第三個好字出口，就滔滔不絕介紹起來：“我叫霍歆悅，年齡嘛，嘿嘿，保密，反正人家風華正茂。”

    “性別不用說，你應該能看得出我是女的哈，恩，我這個人很善良，很可愛，很……”

    “霍小姐，等下。”

    周元河有點明白了，他迫不及待問：“你是不是霍大小姐霍寒煙，而是她妹妹霍歆悅吧？”

    霍歆悅吐吐舌頭，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尷尬：“那個，我姐姐不想來，所以我替她，周公子你別擔心，我的嫁妝不比我姐姐的少。”

    周元河早有耳聞霍歆悅的大名，霍家這位二小姐，算是臭名遠揚。

    她初中早戀，高中逃學墮胎，大學被開除，很多婦人教育女兒，都以她為反麵例子。

    霍旭升的兩個女兒，是截然相反的極端。

    周元河想過霍寒煙不來赴約，卻沒有想到霍歆悅會替她姐姐來相親。

    看見周元河眸眼流露出明顯的遺憾，霍歆悅神情一緊，為自己辯解：“周公子，你別聽他們說我劣跡斑斑什麽的，其實我還是處。”

    周元河無語凝噎，才第一次見麵，她就好意思說這種話，看來眾人的嘴沒有冤枉她。

    這樣的女人，就是白送他也不敢要啊。

    他一斂之前的殷勤，把注意力挪到顧斐身上：“小斐，你最近怎麽樣？”

    “我？還好吧。”

    顧斐的話聽起來有些無奈，周元河頗為關心地再問：“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昨晚沒睡好麽？”

    這都能看出來！

    顧斐下意識地摸著臉頰，訕訕地搖頭：“睡得還行吧。”

    周元河盯著她尖細的小巴，有些心疼地囑咐：“小斐，你得多吃點，看你瘦的，怎麽越來越瘦了。”

    雖然瘦的女人穿衣服更好看，但是有肉的女人抱在懷裏更舒服。

    “小斐，你想吃點什麽？我請你。”

    聽著周元河關切的問話，霍歆悅突然後悔非得拽顧斐陪她來相親了：“周公子，我二嫂已婚，你請她吃再多東西也沒用的。”

    她一陣見血的話，聽得周元河耳廓發燙。

    他的神情同時變得極為尷尬，想不到他暗藏很深的心事，竟然被霍歆悅一句話挑到了明麵上。

    張張嘴角，一時之間，周元河知道該說什麽好。

    顧斐猛地抬手，在霍歆悅頭頂敲了個重重的栗子，嗬斥：“怎麽跟我表哥說話呢？”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表哥不是親生的，你們之間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霍歆悅說話從來不經過大腦，一向是想什麽說什麽。

    顧斐氣得咬牙：“霍歆悅，你有病吧，我招你惹你了？”

    霍歆悅瞅著她氣憤的樣子，心中的擔憂逐漸放大：“你要是不生氣我還不說什麽，你這樣子，明顯是心虛，怪不得你不稀罕我哥呢。”

    “霍歆悅，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撕碎你的嘴！”

    怒吼一句，顧斐轉臉安慰周元河道：“表哥，你別和她一般見識，她就是個瘋婆子。”

    “她說得對。”

    周元河冷沉著臉，低聲喃喃。

    顧斐一驚，正欲開口時，聽到他自嘲地開口：“我是周家養子，霍小姐嫌棄我的身份，我能理解。”

    他滿臉黯然，當著顧斐的麵，被霍歆悅揭露傷口，他很是無地自容。

    自從懂事起，養子的身份，就是他最為自卑難堪的傷痛。

    如果霍歆悅是個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他會直接將她拖到暗處，割了她的賤舌頭。

    可是她是霍家女兒，她背後的力量他不能得罪，所以，他不但不能做什麽發泄心中的火氣，還不得不笑臉相對。

    霍歆悅緩緩放下心來：“周公子，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嫌棄你的身份，我隻是剛才看見你瞅我二嫂的眼神，害怕你們倆有一腿。”

    “不過仔細想想，肯定是我想到了。嗬嗬，不好意思哈。”

    霍歆悅嘴上道歉，但心裏一點愧意也沒有，她習慣了說話不經過大腦，根本不知道有時候一句話就能刺痛別人的心。

    周元河鬆了口氣，卻又有些失望。

    難道就因為他是周家養子，是顧斐的表哥，所以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能了嗎？

    不！

    周元河暗暗攥緊了拳頭。

    他必須盡快強大起來。

    在他的謀劃裏，周家的一切都將成為他的。等到他坐擁億萬資產的時候，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迎娶自己心愛的人了。

    那一天，不會很晚到來的。

    為了最終的計劃，他需要籠絡一個又一個的商業夥伴，強強聯合，他的勝利指日可待。

    所以，即使很反感霍歆悅，他還是表現出極大的耐心和大度：“霍小姐，我們可以做很好的朋友。”

    霍歆悅搖頭，堅決不同意：“幹嘛要做朋友啊，直接從戀人開始好了，不，還是先結婚吧，現在正流行那什麽先婚後愛呢。我的建議是，咱們也可以先婚後愛。”

    周元河沉默片刻，出問：“霍小姐，一般都是先做朋友，再慢慢成為戀人的。至於你說的先婚後愛，我可能老了，跟不上潮流了。”

    他盡量把話說得婉轉，既不想娶霍歆悅，又不能得罪她。

    他的妻子隻能是顧斐，不管他有過多少女人，妻子的位置永遠隻留給顧斐一個人。

    “周公子，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周元河想都不想，直接幹脆地回答：“沒有。”

    “那你為什麽不同意和我結婚啊？”

    霍歆悅完，吐吐舌頭，苦口婆心地開勸：“先婚後愛不是潮流，而是現實啊，周公子，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周元河仿佛很聽話地垂下頭，陷入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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