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顧斐有沒有和你說過，我看上的男人不是霍天明，而是霍天睿。”

    程希瑤說得很直接，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像現在這般，心情如此爽快了，看來老天爺賜給她這一份孽緣，也不算是壞事。

    聲音壓低了稍許，她眉梢眼角皆是春情脈脈：“我就不賣關子了，直接告訴你，我一定要得到霍天睿，你呢，想不想得到顧斐？”

    她的話剛落，周元河立即點頭：“好，我願意和你合作。”

    “那以後我們就是一個陣營的戰友了，要不要喝一杯慶祝下呢？”

    程希瑤嬌滴滴地笑著，纖細柔軟的腰肢在周元河眼簾前亂顫。

    他體內才熄滅沒多久的火苗忽得又竄上來，色眯眯地道：“喝一杯多沒意思，程三小姐這樣的好身段，天天獨守空房很寂寞吧？”

    程希瑤微怔，扭著小碎步，嘴角湊到周雲何耳旁，媚笑著道：“既然決定合作了，以後又怎麽會寂寞呢。”

    周元河會意，眨眼功夫又將程希瑤剝了個光。

    他如一頭餓狼，狠狠蹂躪著身下的嬌軀，嘴裏叫喊的卻是顧斐的名字。

    程希瑤緊閉著眼睛，將在她身上馳騁的人想成霍天睿，她積極地配合，浪叫一聲比一聲高。

    幹柴和烈火，在明亮刺眼的地下室，上演了撥雲弄雨的春風二度。

    ……

    霍天睿做了一個夢。

    夢中，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邁著蹣跚的步伐，朝他跑過去。

    他長著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眸瞳清澈見底，櫻桃小嘴粉嫩嫩的，唇角微微翹著，和顧斐的神情如出一轍。

    他一邊跑，一邊吆喝爸爸，童稚的聲音，響徹了霍天睿的耳膜。

    他伸出雙臂，迎接那個孩子。

    就在即將觸碰到他肉嘟嘟的小手的那一刻，夢醒了。

    霍天睿驚醒的刹那間，後脊背處冒出一層冷汗。

    他清晰地記得，夢中那個小男孩的身後，是一排法式建築，建築頂端寫著‘聖瑪利亞孕嬰堂’這幾個大字。

    霍天睿以前從不信夢，可是這次他卻毫不遲疑地相信，這個夢是老天爺冥冥之中想告訴他什麽。

    夢中的小男孩興高采烈地叫他爸爸，是不是說明，他和顧斐的孩子並沒有死，還活著，好好地活著？

    聖瑪利亞孕嬰堂！

    那是他嶽母將孩子送去的第一個地方。

    霍天睿忽然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一直順著孩子被收養的線索尋找下落，卻從來沒有想過，萬一孩子並沒有被人收養，還在孕嬰堂呢？

    這不是沒有可能。

    那麽小的嬰孩，孕嬰堂的人抱錯了，弄混了，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霍天睿想到這一點後，立即坐上了去往法國的飛機。

    飛機降落後，他一刻也不耽誤，急匆匆趕到聖瑪利亞孕嬰堂。

    孕嬰堂坐落在幽靜的郊區，柵欄木門盡顯法式風情，一群發色各異的孩子，正在院中草地上嬉戲玩鬧。

    霍天睿來不及按響門鈴，一腳踹開大門，流星般的速度衝進那群孩子中間。

    陌生人突然降臨，幼小的孩子們受到了驚嚇，有的哇哇大哭起來，有的則撞撞跌跌地跑去找看護阿姨。

    剛才還聚集在一堆的孩子們，眨眼間便散開了。

    隻剩下一個孩子還站在原地，他一邊吃著手指頭，一邊打量著霍天睿，小聲嘀咕著問：“先生，你也是中國人嗎？”

    那是個兩歲左右的男孩，烏黑的頭發稍微有點長，劉海幾乎蓋住了眉毛，顯得他的眼睛更大更圓。

    他說的話竟然是中文，雖然說的結結巴巴，很不流利，但語氣卻很一本正經，就像個老夫子。

    心裏不知不覺生出一股兒暖流，霍天睿蹲下身體，和顏悅色地問：“小朋友，你怎麽知道我是中國人呢？”

    情不自禁的，他伸出手臂攬住了男孩的後肩，強烈的第六感提醒他，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是他和顧斐的。

    年齡看上去差不多，撩撥開男孩的劉海，霍天睿發現，他濃眉大眼和顧斐的如出一轍。

    沒錯，一定是他。

    “對不起，爸爸來晚了。”

    霍天睿自責地喃喃一句，激動地抱起男孩，想馬上去醫院做親子鑒定。

    沒走出兩步，就被看護阿姨攔住了，

    霍天睿解釋清楚後，看護阿姨帶他去孕嬰堂的後勤部，查看了男孩的檔案，時間基本對的上，他更加確定這個孩子就是他的了。

    “夫人，我可不可以現在就抱他去做親子鑒定？”

    霍天睿十分著急，他恨不得這就把孩子抱回去，告訴顧斐，這是他們倆的愛情結晶。

    孕嬰堂院長瑪利亞夫人見多了這種情況，十分理解霍天睿的心情，可是她不能開這個口，破壞規章製度。

    猶豫片刻：她回答說：“先生，您可以申請做親子鑒定，但必須要根據流程來，首先提供證據資料，證明您他有可能是這個孩子的親人。”

    霍天睿一聽就急了，證明他能拿出來，隻是那得通知他嶽母，再去當時顧斐生產的醫院調檔案，一來二去得耽誤好幾天。

    不行，他等不及。

    “能不能通融下，我和這個孩子有心靈感應，我基本上確定，他是我找了很久的孩子。”

    霍天睿心急之下，出口的句子都變得有些混亂：“這位夫人，您應該也是為人父母者，拜托，通融一下。”

    瑪利亞夫人搖頭：“您隻要耐心多等幾天，結果都是一樣的，何必這樣著急呢。”

    “我捐給孕嬰堂一千萬，做福利，可以嗎？”

    瑪利亞夫人想了想，答道：“這……我們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孕嬰堂雖然不是政府機構，但也是有規章製度的，如果每個人都像您。”

    她還沒說完，話就被霍天睿打斷：“八千萬，美元。”

    瑪利亞夫人在心裏推算了下八千萬能蓋多少宿舍後，沒有再拒絕：“好，您可以現在就和他做親子鑒定，但您不能將他帶走，可以叫醫生到這裏來采血樣。”

    霍天睿表示同意。

    采血的時候，醫生剛拿出針管，針頭還沒紮進小男孩的胳膊裏，他就嚎啕大哭起來。

    他一邊哭，一邊亂動，弄的醫生不敢下針，怕誤傷了他。

    霍天睿隻好用兩隻大手逮住男孩的手腕，誰知他胳膊不能亂動後，就開始抬腳亂踢，身體使勁扭動，想掙脫手腕處的束縛。

    真不知道他小小的身體裏，哪來的那麽多力量，三個大人都製服不了他。

    不過霍天睿一點也沒有不耐煩，他反而嘴邊噙出滿意的笑，因為這男孩的行為舉止，像極了斐斐。

    “乖，打一針後，我就帶你去找媽媽好麽？”霍天睿蹲下身，輕聲許諾道。

    小男孩雙眼一亮，稚嫩的童音軟綿綿的：“真的嗎？”

    霍天睿堅定地點頭。

    男孩猶豫了很久，最終下定決心，將肥嘟嘟的小胳膊主動地伸到了醫生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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