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線索？”

    霍天睿的問話，令程希瑤趕到詫異。

    “你不是該先問什麽條件嗎？”

    霍天睿停頓兩秒：“隻要你的線索有用，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程希瑤不敢相信，霍天睿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你就不問問我的條件是什麽？”

    “還是說，你著急給顧斐討清白，壓根顧不得我提出的條件？也對，你已經知道，趙小姐是我向爺爺推薦的，我多個時日的調查，肯定比你知道的要多。”

    程希瑤既得意，又有一些難過：“想不到，你還真是信任顧斐，你就一點都不懷疑，萬一顧斐真的是凶手嗎？”

    霍天睿等不及：“少廢話！”

    “哎呀，不要這麽粗暴嘛，人家受不住的啦。”

    程希瑤嬌滴滴地說著，指尖輕輕在霍天睿英俊的臉龐劃過，她咂咂不已：“天睿，好幾年過去了，你還是如我見你第一眼時那麽帥。”

    霍天睿完全失去了耐心，他欲要走，被程希瑤叫住：“我的條件是，你陪我去醫院做流產手術。”

    “哦？”

    霍天睿回眸，有些疑惑在他麵上一閃而過。

    他沒有多想，因為程希瑤的孩子是留是去和他沒關係。

    “我需要你在手術單上家屬那一欄簽字，並且注明，你是孩子的父親！”

    程希瑤這個條件，讓霍天睿感到可笑：“你以為我寫幾個字，大家就相信那個孩子是我的了？”

    “別人相信不相信不重要，我隻是想給自己留個念想。”

    程希瑤解釋兩句，看出霍天睿不信，再補充說：“你放心，簽幾個字不會讓顧斐誤會的。”

    “顧大小姐不是傻子，我從始至終沒有做過親子鑒定，她當然會明白，我是不敢去做親子鑒定。”

    霍天睿不懂：“那你要我簽字有什麽用？”

    “我都說了，隻是想給自己留個念想，沒有其他的作用。”

    程希瑤低眸凝望著她的手指甲，悵惘地追問：“天睿，你就連幾個字都吝嗇於我嗎？”

    “限你一個小時。”

    司機將程希瑤送到醫院的時候，霍天睿已經到了。

    簽完字，程希瑤被推進手術室，半個小時，手術剛剛結束，程希瑤就被林海漠拽出了手術室。

    她含淚望著霍天睿，苦澀地道：“你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線索，快點說！”

    霍天睿沒工夫和程希瑤唧唧歪歪下去，雖然顧斐表麵上看起來不怎麽在意那些流言蜚語，但他知道，她心裏不舒服。

    還有希希，在幼兒園裏肯定有多嘴的老師背地後裏悄悄議論。

    所以，霍天睿想要快點找出凶手，還顧斐一個輿論上的清白。

    趙小姐已死，再加上趙發暴不配合，林海漠根本調查不出什麽線索，他隻能把希望放在了程希瑤這裏。

    畢竟，是她向爺爺推薦的趙伊嵐，趙伊嵐活著的時候，她肯定做過不少功課。

    程希瑤揚眉巧笑：“天睿，我要是不說呢？”

    “對麵的樓，地下室就是太平間。”

    霍天睿冷冷的威脅，讓程希瑤聽著後脊背隱隱發涼：“你嚇唬我的吧？你要是真敢殺我，又何必聽從我的條件簽字？”

    “說，還是不說？”

    霍天睿的聲音冷酷至極，猶如從十八層地獄傳上來的魔鬼之音。

    程希瑤驀地一哆嗦，道：“你沒有調查出吧，趙發暴引以為傲的寶貝女兒是個同性戀！”

    “她的女朋友叫胡曉雲，是她高中同桌。”

    霍天睿聽到這些，腦海中倏地跳出一個大膽地推測。

    “走，去找胡曉雲。”

    林海漠查到胡曉雲的住處，是一間老式公寓，霍天睿和林海漠到的時候，正巧碰上胡曉雲出門倒垃圾。

    看到兩個大男人堵住她的家門口，胡曉雲嚇得臉都白了。

    她顫顫巍巍地出聲問：“你好，你們是？”

    林海漠猛地推開還未關嚴實的門，和霍天睿一前一後進去，道：“我們有些事，想問問你。”

    胡曉雲白著一張臉，癱坐到沙發上，小聲問：“什麽事？”

    霍天睿開門見山道：“你和趙伊嵐是同性戀，從高一就開始了，這麽些年，你們一直沒有斷，我說的沒錯吧？”

    胡曉雲低頭不語。

    她沉默了很久，才小聲回答了一個字：“恩。”

    “趙伊嵐的死，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林海漠瞧了一眼放在門口的垃圾袋，垃圾袋是透明的，可以看見裏麵裝了榴蓮殼、折起來的披薩盒子、還有幾個酸奶瓶子。

    林海漠忍不住出言譏諷：“趙伊嵐死了，想不到你一點都不傷心，過得小日子還蠻逍遙的。”

    “誰說我不傷心的！”

    胡曉雲突然一改之前的安靜，大聲哭嚷起來：“我當然傷心了，伊嵐對我那麽好，她死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活下去！”

    “你說我日子過得逍遙，是因為垃圾袋裏的東西吧？”

    “披薩是我吃的，榴蓮和酸奶都是，這幾樣是伊嵐活著的時候最愛吃的東西，我隻有不停地吃，才能感覺到她依然活著，依舊在我身邊！”

    胡曉雲一說不可收拾。

    “你們調查的很清楚，我和伊嵐是高中同學。說起來你們可能不相信，還是我主動向她表白的。”

    “伊嵐雖然看上去很溫柔嫻靜，隻有我看得出她骨子裏的驕傲和大男子主義，我愛她，愛她的一切，包括她的控製欲和占有欲！”

    林海漠臉色微變，大膽地猜測道：“所以，你是因為趙伊嵐控製欲和占有欲極強，所以殺了她？”

    “不！”

    胡曉雲大叫大嚷：“我沒有殺她，不是我殺的！”

    “你們沒有看網上的言論嗎？伊嵐被她爸爸逼著去相親，可她的相親對象是有女人的，是那個女人因為嫉妒吃醋殺了伊嵐！”

    “住口！”

    霍天睿擰眉怒斥：“不許誹謗我的斐斐！”

    胡曉雲被他的吼聲嚇了一跳，她仔細端詳霍天睿，認出他來：“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是便衣警察，沒想到是霍總上門！”

    “說到底，伊嵐是被你爺爺害死的！”

    胡曉雲十分激動地譴責霍天睿：“要不是你爺爺向伊嵐的爸爸提出來，讓你們兩個相親，伊嵐就不會死！”

    “是霍老頭子害死的伊嵐，你們賠我伊嵐！”

    胡曉雲忽然之間就像瘋了一般，哭嚷得滿臉鼻涕淚水，她嘴裏嚷嚷叫罵著，撲向霍天睿。

    林海漠攔住她，鉗著她的雙肩，大聲質問：“你憑什麽這麽說？”

    “我覺得，有必要報警，讓警察來和你好好說道說道！”

    林海漠覺得，這個胡曉雲很有可能就是殺害趙伊嵐的真凶。（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