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正在心裏嘀咕的時候，一不留神被霍天睿抱了起來。

    他將她抱到那隻小綿羊上，然後擺弄她的腿，讓她一左一右趴騎在上麵，為了保持平衡，顧斐隻得上身朝前探，雙手撐著床麵。

    腦海中自行想象自己此刻的姿勢，顧斐瞬間明白過來，霍天睿想幹什麽。

    她紅著臉斥責他：“你忘了嗎，我現在是個孕婦哎，就算你再流氓，也得收斂下吧！”

    “斐斐，前三個月是危險期，你已經過了。”

    霍天睿兩隻大手分別抓著顧斐的腳踝，他的聲音裏帶著難掩的情欲：“多運動運動，對孩子好。”

    “誰告訴你多運動對孩子好的？”

    顧斐感覺到霍天睿的小動作，羞紅著臉嚷嚷。

    “噓。”

    霍天睿提醒她：“小點聲，別把希希引來了。”

    “喂，你輕點哎，別亂碰我，不行，要是孩子有什麽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哎呀，你聽見沒有……”

    顧斐的嚷叫沒過多久就被喘息聲代替。

    霍天睿的動作比從前要輕很多，他安撫她：“乖斐斐，放心吧，我不會傷著孩子的。”

    “中秋團圓日，它們也該團圓團圓了嘛。再說了，你又不是不想，少在我麵前裝修女哈！”

    “你……”

    顧斐羞憤無語，索性不再想三想四，盡情享受起來。

    ……

    三天前，程希瑤強行拽著展興去見霍老爺子。

    霍祈祥起初不見她，並且讓仆人將她趕出去，程希瑤早就料到會這樣，幹脆跪在霍宅門前不起來。

    仆人們紛紛湊過來看熱鬧，都對她指指點點。

    “好好的霍家少夫人不做，跑到那種地方放浪，真不嫌丟人。”

    “她不嫌丟人，到底是給霍家丟了臉，也不知道天明少爺在天有靈知道的話，會不會氣得吐血。”

    “你們說說，當年天明少爺對她多好啊，她怎麽能幹出這種事呢？守不住就改嫁嘛，霍老爺子也沒有明說不許她改嫁，她竟然去找鴨子。”

    “還是那種SM，我見過不知足的，沒見過這麽身在福中不知福作死的！”

    程希瑤跪在霍宅門口，霍家上上下下的仆人基本上都放下手裏的活來圍觀，無論男女老少，均對她非常鄙夷唾棄。

    在廚房裏負責摘菜的李嫂以前是看著天明長大的，她最為氣憤，撿了幾隻雞蛋，狠狠朝程希瑤砸過去。

    黏稠的雞蛋液體沾得程希瑤滿頭滿臉都是，她晃了晃頭，伸手將劉海翻到腦後，然後一動不動地繼續跪著。

    霍歆悅逛街回來，剛一下車，就看到渾身掛著雞蛋液和雞蛋殼的程希瑤跪在那裏，她像見景了似的尖叫：“你個蕩婦，竟然還有臉回來啊！”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在網上那精彩絕倫的表演，我走在大街上都被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我怎麽有你這麽個小姑子呢！”

    霍歆悅恨不得踹死程希瑤，可瞅著她滿身的雞蛋液，她收回剛伸出去的腳，不想髒了自己剛買的鞋子。

    隨手從花池裏抓起一把鵝卵石，朝著程希瑤砸過去。

    掛著雞蛋液的臉被鵝卵石子打得好幾處紅腫起來，看上去十分狼狽。

    除了李嫂外，其他仆人們隻敢嘴上說說程希瑤，不敢動手打她，見程希瑤被霍歆悅打得這麽慘，不知誰帶頭鼓起掌來。

    霍歆悅卻還不解氣，環顧四周想再找點什麽收拾程希瑤一頓的時候，伺候霍祈祥的老仆人從院門走出來，道：“少夫人，老爺子同意見你了。”

    霍歆悅不信，攔住要往院裏走的程希瑤：“哎，誰讓你進去了，你有臉去見爺爺嗎？”

    “現在全國上下傳得沸沸揚揚，我們霍家每個人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你就不怕見了爺爺，他家法處置你？”

    想起程希瑤和周元河有來往，霍歆悅更加生氣：“你個不要臉的女人，勾引我的男人不說，還去找鴨子，我要是你，不但不敢露麵見人，早就羞得一頭撞死算了！”

    “不好意思，我不會尋死，而且會好好地活著。”程希瑤仰著頭，直直地就要朝霍歆悅身上撞過去。

    霍歆悅隻得閃開，因為她要是不躲開，被渾身沾著雞蛋液的程希瑤撞上，剛買的這一身衣服不就報銷了嘛。

    瞪著程希瑤的背影，霍歆悅怒氣衝衝地吼叫：“你牛氣什麽呀，賤人，不要臉的賤人！不過這樣也好，你也是不整這一出，恐怕元河哥哥還認不清你的真麵目呢！”

    程希瑤頭也不回，梗著脖子，徑直走進霍祈祥所住的院子裏。

    “混賬！”

    霍祈祥一看見她，就氣得身體發顫：“我霍家待你不薄，你這樣丟人現眼，有沒有良心？”

    “程希瑤，現在無論老少，都在幸災樂禍地嘲笑霍家娶了你這麽個不要臉的孫媳婦，你成心的是吧！”

    “不，爺爺，我說實話，我本來想陷害顧斐，結果……弄巧成拙是我的失誤，爺爺，對不起。”

    程希瑤起初想撒謊，騙霍老爺子說是顧斐陷害她。

    但她想了想，覺得還是說實話比較好，霍老爺子多麽精明，他不會相信是顧斐陷害的。

    與其讓霍老爺子生氣自己受到欺騙，還不如實話實話博他個同情。

    霍祈祥歎息：“哎，你搬起石頭不止砸了自己的家，整個霍家也被你連累，我真不明白，當初天明是瞎了眼嗎，看上你這麽個愚不可及的女人。”

    程希瑤苦笑：“爺爺，不是天明瞎了眼，是我瞎了眼，被身邊的親信給騙了，我保證，我以後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你保證能有什麽用？”

    霍祈祥拿著拐杖，用力地敲擊地板：“你以為你還有機會下次嗎！”

    “你害的霍家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閑談，股份也跟著下降。嫁進霍家好幾年了，你應該知道家法是什麽吧？”

    程希瑤驀地白了臉。

    她來之前，已經想到霍老爺子可能會罵她，打她，趕她出霍家的門，但沒想到，他準備用家法懲罰她。

    霍家家法幾十年沒有動用過了，程希瑤曾聽霍天明講，百十年之前的時候，他一個太姑姑就是被霍家家法給害死的。

    當時那個太姑姑未婚先孕，在那個年代，這幾乎是要命的醜事。

    所以太姑姑的父親親自執行家法，用鞭子把懷孕的女兒狠狠抽打了二百多下。

    太姑姑當場就死在她父親的鞭子下，從那以後，霍家所有人聽見家法二字，就小肚子發顫。

    不過，那已經是百十年前的事了，現在不同於以前，如今是法製社會。

    程希瑤小聲道：“爺爺，我罪不至死，請您開恩。”

    拐杖敲擊地板的聲音越來越大，霍祈祥陰森地話闖入程希瑤的耳廓，他毫不留情地道：“在我這裏，你的罪過足以死上一百次！”（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