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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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最後停留在赫逸楠那清冷陰狠的目光中,直到閉上眼睛的時候,最後一幕仍然是他高高在上的樣子。
恍惚間,我被他抬上了車,身上蓋著他的風衣,車內暖風應該是開到最大了吧,跟風聲似的。
“周雨桐,你他媽的給我醒過來!”
“周雨桐,你再給我裝死,我弄你死妹妹!”
我的手無力的去抓赫逸楠的襯衫,掌心的血跡全都蹭到了他的襯衫上,這個男人的潔癖此時倒是沒有了,但陰沉著臉十分不耐煩,“老實給我坐好了!”
車子開的太快了,盡管我身上綁著安全帶,我的身子還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滑,赫逸楠的一隻手開車,另外一隻手緊緊的抓著我的胳膊,“你最好祈禱你沒事,否則今天經曆的一切,我會從你妹妹身上變本加厲的討回來!”
“求你,別。。。。。。。。”我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去求他,本本能的嗚咽著,“好疼,赫逸楠,我好疼。。。。。。。。”
我看見身邊飛速閃過去的霓虹燈,看見穿著粉色護士服的護士將我推進了手術室,他們在我的手背上麵插了吊針,護士幫我清理身上的血汙的時候說道,“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不自愛嗎?下麵都撕裂了!”
“小點聲,這可是赫先生的人,你不想要飯碗了!”
“赫先生這也真是。。。。。。得多大勁兒啊!”
手背上麵一記刺痛,幾秒鍾的功夫,我就失去了意識。
這種感覺真是可怕,我像是沉睡一般,醒來,又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睡覺,隻是被做了全身麻醉。
我怎麽了?
為什麽要全麻?
我想起身,卻發現下身撕裂一般的疼痛,護士來送藥的時候看見我醒過來,趕忙叫了醫生。
“周小姐,你需要休息,靜養為宜。”
醫生的交代很是簡單,問別的旁的不在多說一句,可床頭的病曆卡,上麵清楚的寫著,周雨桐,21歲,流產。
流產?
我的手摸著小腹的位置,這裏,曾經有個孩子麽?
第一次,我的手用力的捶打著我的小腹,痛恨自己為什麽有懷孕的能力,為什麽會懷了那個混蛋的孩子!
不過慶幸的是,我流產了。
“那個野種留著也是禍害!”赫逸楠走進房門,一把抓著我的手腕,“你他媽的要點臉,妄想給我爸生個孩子好名正言順的進赫家的門嗎?”
“我沒有。”
“沒有什麽?沒有想進赫家的門?沒有想過富貴的生活,還是沒有想過孩子會被我給弄下來?”
“赫逸楠你。。。。。。。”我瞪大眼睛,心中所有的憤怒都集中在了自己的掌心,可是我卻不敢去打他,醞釀了好一會兒之後,用力的將他推開,“你到底想我我怎麽樣?”
“這隻是開始。”赫逸楠沒有顧忌的抽著煙,手放在我的肚子位置,冷笑著說道,“讓老爺子戴套兒,下次在懷了種,我會直接將這裏廢掉!”
我的眼睛裏麵蒙上了一層霧氣,那眼淚珠子一顆顆的滾落下來,赫逸楠皺著眉,看了我一眼之後坐在沙發上,不在說其他。
我無神的坐在床上,全身都沒有力氣,護士送來了餐點,我一點都沒有胃口。
“把湯喝了。”
赫逸楠完全是在命令我。
“我不想喝。”
赫逸楠起身,將那碗湯端到我麵前,又說了一遍,“喝了。”
我沒回應,赫逸楠掐著我的嘴巴,將手裏的湯碗直接往我的嘴巴裏麵灌,我搖著頭抵抗,湯汁到了嘴巴裏麵,我就是不往下咽。
情急之下,我用力的將湯碗往外麵推,赫逸楠沒想到我會這般抵抗,‘哐啷’一聲,湯碗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嘴裏的湯味道讓我覺得惡心,我咽不下去,一股腦的全吐在了赫逸楠的西服上。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赫逸楠急了,抓著我的手腕就往床下帶,他的動作太大了,無意間拉扯到了我腿間的傷口,“嘶。。。。。。”
他看到了我疼的額頭都是汗珠,看見我已經臉頰發白,猶豫了一下,稍稍鬆了手勁兒。
“你最好給我祈禱你現在的一切不是裝的。”他看著我,“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
“還有什麽後果我承擔不起?”我無奈的看著自己被他掐的紅腫的手腕,“那些在旁人眼裏受不住的事情,在我身上我都承受著,赫逸楠,我連臉都不要,沒有尊嚴,沒有廉恥,跟完你爸又跟你,現在還被你弄成了這副德行,你說我有什麽受不住的?”
我的話讓他陷入了沉默之中,我們就這麽僵持著,程禮進來打破了這片寂靜。
“赫先生,您的父親去了周雨桐小姐的家裏,發現沒人之後正在四處尋找,您看現在。。。。。。。。”
“給老頭子打電話,說你出去散散心,過幾天回去。”
赫逸楠從口袋裏麵掏出一個手機丟在床上,我打開手機屏幕,才發現這是我的手機。
上麵有很多赫叔叔的電話,我拿著手機看了看,沒有撥號。
“或者你可以選擇跟老爺子說你流產了在這裏,讓老爺子問問那個孽種是怎麽掉的!”
赫逸楠的話簡直就是毒藥,正愣神的功夫,赫叔叔的電話進來了。
接聽之後滿是赫叔叔的關心,“雨桐,你去哪了?家裏沒人電話不接,是有什麽危險了嗎?”
“我去外地玩幾天,散散心,過幾天回去。”
“要不要沈秘書去接你?”赫叔叔問我,“如果你非要自己的話,記得吃好住好,錢有事的,不怕花。”
我嗯了幾聲掛了電話,程禮將手裏的餐盒放到桌子上,“赫先生,都一天了,您還沒吃飯。”
赫逸楠很煩躁的招了招手,“出去。”
程禮將手裏的的餐點放在桌子上麵擺好,很簡單的幾樣家常菜,其中那道西紅柿雞蛋看起來特別誘人。
擺著兩副碗筷。
“你最近是不是很閑?”赫逸楠皺著眉,“閑到拿著助理的工資幹著保姆的工作?”
程禮盛了一碗米飯遞給我,“周小姐,要來點西紅柿炒雞蛋嗎?”
我看了赫逸楠一眼,沒敢去接。
赫逸楠也不說話,病房氣氛瞬間及其尷尬。
最後是赫逸楠起身出了門,見他出去,程禮將碗筷遞到了我的手中,“你多少吃點,什麽都比不過自己的身體重要。”
程禮說完也出去了,他知道我拘謹,尤其是在赫逸楠的麵前。
我端起碗小口的吃著米飯,西紅柿的酸甜讓我的嘴巴裏麵多少有了些許滋味,半碗還沒吃完,赫逸楠又回來了。
他走到我跟前捏著我的下巴,用力的擦拭了一下我的嘴角,瞪了一眼桌子上麵的飯菜,又走了。
赫逸楠有病,絕對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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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來給我看過傷口,說可以回家修養,我也想回去,但是赫逸楠不同意,他的理由簡單又蠻不講理:你要回去這樣讓老爺子幹嘛?你確定他會對你下的去手?
是啊,害我變成這樣的,不是你嗎?
我聽從他的安排,在醫院待了兩天,回家那天是程禮送我的,他給我家裏的冰箱塞了很多吃的,“周小姐,上次送來的燕窩你還沒吃完嗎?”
燕窩?不是沈秘書送的嗎?
“每天吃一點,對女人很好的,赫先生常說你太瘦了,要多補補。”
赫逸楠不是嫌棄我瘦,是嫌棄我體力不佳。
我應付的搭了話,“知道了。”
最後程禮走的時候還幫我燉了花旗參鴿子湯,我說不用了,他說這是赫先生的意思。
這樣,我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短短兩個月,我進了四次醫院,一次比一次傷的重,也一次比一次覺得自己的身子不值錢。
或許這就是命,從我十八歲那年在雨夜被強暴到雨夜流產,一輩子都會被黑暗籠罩。(m.101novel.com)